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有些不受控制，苏柠檬突然意识到，好像有些事情的掌控，已经超出了她的范围。
可这——是不对的。
意识到这点，苏柠檬很快的开始调整自己的情绪，片刻，她恢复如常，退出隔间，洗了把手后离开洗手间。
下午。
陆兆华和韦德明显感觉苏柠檬不在状态。
假如上午的苏柠檬是全神贯注的全身心投入，那下午的苏柠檬，就跟被抽了魂儿似的，心不在焉。
韦德叫了苏柠檬三次，苏柠檬才恍惚道，“啊？怎么了？”
韦德不知自己是该笑还是不该笑的。
陆兆华道，“柠檬，你是不是有些累了？要不休息一下吧。”
苏柠檬往后一靠，捏着眉心不无疲惫道，“抱歉，是我的问题，给我半小时调整一下可以吗？”
陆兆华点头，“那半小时后我们再继续开会。”
话落，苏柠檬起身退出会议室，回了自己办公室。
坐在办公椅上，苏柠檬满脑子都是刚刚洗手间的那些对话。
挤得她脑子发疼，她揉了揉脑门，很久后，她露出自嘲一笑，“我到底在想什么。”
半小时后。
苏柠檬再次推开会议室的门。
这一回，她没有再晃神，甚至，比上午的状态还要更加积极和专注。
韦德和陆兆华不由相视了一眼，但什么也没说。
下班时间到的时候，苏柠檬还坐在位子上没有动。
以往这种时候，她已经开始慢条斯理准备打卡下班了，但今天，她磨蹭了许久。
只是再怎么磨蹭，也终有抵达的时候，看见张叔时，苏柠檬条件反射的，有些想逃，被她硬生生止住了步伐。
上了车，越抵达京壹，苏柠檬就感觉越烦躁。
直到张叔说褚谈曜今晚有事会晚些回家，她心中的烦躁才得到缓解，只是随之而来的，又变成了几缕说不清道不明的不适。
空落落的。
回到京壹，苏柠檬晚饭都少吃了半碗，上楼直接进了浴室洗澡。
躺在浴缸里，她觉得一身的疲惫好似在这个时候一股脑的全部都涌了上来。
某一刻，她忽然感觉，下身有什么渗了出来。
她睁开眼，果然瞧见浴缸里散开了丝丝血迹。
她起身，擦干净身子后在卧室里找到姨妈巾换上，之后便躺上床。
她其实很想一觉就这样睡过去，奈何脑子里总有什么声音在回响吵得她几乎无法入睡。
等到她睡意真的上来后，小腹就开始疼了。
床上的小女人慢慢蜷成一团，缩在被子里，几乎被掩盖。
褚谈曜回来时就发现床上那一小团，很快反映过来，苏柠檬的经期每次都不一样，所以褚谈曜没有可以提前预防的指标，这一点褚谈曜也觉得很是麻烦，且不无心疼。
他上前，轻轻将苏柠檬揽进怀里，见小女人一头冷汗，剑眉拧成一道紧紧的川，大掌抚上她的小腹，轻轻为她按揉。
迷迷糊糊中，感受到温暖的苏柠檬下意识往男人怀里缩了缩。
可缩到一半，她才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又僵了下。
褚谈曜自是察觉到了，只是以为，她疼了，“很疼吗？还是去医院吧。”
他说着，双臂一用劲就想将她抱起来。
苏柠檬急忙拦住他，有气无力道，“四爷…别动…难受……”
褚谈曜着急也没办法，只能抱着她，不停给她揉。
苏柠檬埋在他怀里，脸上并不像以前那样，而是一片黯然。
苏柠檬咬着牙关，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很狡猾。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与此同时，房门被敲响，李妈端着红糖姜茶走进来，“夫人，喝了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褚谈曜将苏柠檬托起来，让她整个人完全靠在她身上，才从李妈手里接过红糖姜茶。
姜茶正冒着浓滚滚的热气，男人舀了一勺，吹了几口才递到苏柠檬嘴边。
苏柠檬心底很不是滋味，虚弱笑道，“四爷，这样太麻烦了，还是让我直接喝吧。”
褚谈曜直接拒绝，“太烫了。”
苏柠檬犹豫着喝了，但心底一点也不欢喜。
喝完姜茶，苏柠檬先一步从褚谈曜身上离开，悄悄往后退了退，然后躺下。
褚谈曜伸手想要去够她的时候就发现她躺到了很远的地方。
男人蹙眉，“躺那么远干什么？”
察觉男人要过来，苏柠檬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四爷…不用……”
褚谈曜脸直接黑了，“你今天是在和我闹别扭？”
苏柠檬小声道，“我没有……我只是怕弄脏四爷……”
男人直接捉住她的小手，没给她任何抗拒的余地，凑过去再次将她揽进怀里，大掌覆在她小腹上，“现在才说这话，可就迟了。”
苏柠檬被迫靠在男人怀里，听见男人的话，抿了抿唇没说话。
她垂着眼睑，所以褚谈曜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当她的情绪，都是经期的缘故。
不是都说，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情绪很不稳定么。
褚谈曜轻揉她的头，“别怕，你会好起来的，周老先生会养好你的，我也会陪着你。”
苏柠檬猛地咬住下唇，咬得非常用力。
真的，太狡猾了。
苏柠檬深吸了几口气，将情绪全部压下去后，才道，“谢谢四爷。”
“睡吧。”
黑暗中，她缓缓闭上眼睛。
翌日，苏柠檬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了，她连忙下床，但小腹传来的微微痛意让她止住了脚步。
李妈听见声响，敲响房门道，“夫人醒了吗？你别急，先生已经帮你请了假了，让你今天好好在家休息。”
闻言，苏柠檬顿了下，褚谈曜请假肯定是直接和韩荣乾请的，而韩荣乾巴不得利用一切机会巴结褚谈曜，今天就算她自己想去，韩荣乾估计也不会给她开门。
思及此，苏柠檬又回到了床上。
李妈打开房门，端着早餐走了进来，“夫人饿了吧，吃点东西吧。”
苏柠檬没胃口，只吃了少许就让李妈撤了。
褚谈曜进来的时候恰巧就看见李妈撤出去的菜未动过几口。
男人皱起眉，从昨晚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今天这丝不对劲，就得到了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