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作死的阮姨娘

他讥嘲一笑,“可娘偏心至此,帮着大哥隐瞒就罢了,为何你在天牢中安排这一切却偏偏区别对待我们三房!”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纪衡越来越听不懂。

别说他,就连在场的众人都是一头雾水。

纪仲扫了他们一眼,视线最终落在了纪衡身上。

“别装了,天牢若是没提前打点,怎么可能能让你们舒舒服服的度过那几日。”

“大哥毫发无伤的回来,不就正印证了这一点吗?”

说着,他神情逐渐狰狞,“都是纪家人,我三房凭什么就要吃那么多苦!难道不是你们压根没将我当做纪家的一份子吗!”

李氏见他越说越过分,心头一跳,连忙拉住他对着众人道。

“他兴许是喝多了才胡言乱语,我这就命人将他送回屋歇息。”

她正要喊人,阮氏的声音轻飘飘响起,“夫人这是要做什么。”

李氏见阮氏拦了路,脸色不由一黑,“这里没你的事,退下。”

她难得肃了声音,得来的却是阮氏的嘲笑。

她被下人搀扶着挡在李氏身前,语气慢悠悠道,“夫人嫁给三老爷这么多年,怎么都不了解他。”

“老爷如今正是发泄情绪的时候,你这么做将老爷的面子居于何地啊?”

“面子?”李氏气笑了,她暗暗咬着后槽牙,“阮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

“他现在拥有的面子,都是因为他身上流的血脉,他名字冠的姓氏!”

“你拎不清,不代表我也跟着糊涂。”李氏冷声道,“你要是不想出事就赶紧给我让开。”

阮氏却罔若未闻,偏偏堵在她面前,李氏就算是想走也走不得了。

纪令月听不下去了,她放下筷子冷冷看着情绪失控的纪仲,忽然冷笑一声,“大年夜的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吃一顿饭了,三叔非要挑在这个时间段闹事吗?”

一通话顿时转移走了纪仲的注意力,他冷笑,“是,你们是一家人,我们才是外人。”

“这纪府中没人说你是外人。”

纪令月慢条斯理的掸了掸衣袖,“只是想向三叔求证一些事情,究竟是谁告诉你,祖母提前知道了我们会有牢狱之灾进去打点的。”

纪仲冷哼一声,“我为何要告诉你。”

纪令月笑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看来三叔还不知道,我们纪家会陷入大牢之中,是府中有人不知用什么方式探听得知,才致使幕后人有准备充足的时间准备一场陷害将纪家整垮。”

她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现在合理怀疑对三伯父说这句话的人与陷害我爹粮仓一事有关,兴许是幕后之人的间谍。还请三伯父为了纪家,将人交出来吧。”

纪仲一愣,他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一个故事在。

他下意识朝阮氏看去,纪令月敏锐的顺着他视线,很快就意识到究竟是谁怂恿纪仲发这么大的火了。

纪令月看着阮氏,似笑非笑道,“阮姨娘先前被送到庄子中,难道还记不住教训,这么快又来分裂纪家了?”

阮氏没料到这把火这么快就烧到了自己身上,她面上闪过肉眼可见的慌乱之色。

“三小姐在说什么,妾身怎么听不明白?”阮氏装傻充愣。

纪令月淡淡道,眉梢一挑,面容清冷,“怎么,现在知道慌了?”

“来人,把阮姨娘扣下来!”

她微微抬高声音,立即有护卫冲进屋将阮氏牢牢压制住不得动弹。

纪令茹被吓了一大跳,她不知发生了什么,见纪令月主导着局面,心想着不管怎样先把姨娘保下再说。

于是她红了眼眶,可怜柔弱的扑倒阮氏身旁道,“姨娘什么事都没做,三姐姐怎生好大的脾气,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人扣押住。”

纪令月却是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四妹妹,身为姐姐我有些话要建议你,有些事情你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贸然出头,小心引火烧身。”

纪令茹身子微微一僵,她猛地抬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纪令月冷笑,却是没再看她。

她扭头看向阮姨娘,这个女人对纪家生怨已久,放在纪家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纪令月今天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定然是阮氏在纪仲耳畔吹了耳边风,要不就凭纪仲能莫名其妙弯弯绕绕的想到那些事上来?

她今天好不容易露出狐狸尾巴,自己再不好好抓住这个把柄利用,简直枉费了这次机会。

只可惜好端端的大年夜,居然被这个居心叵测煞风景的女人破坏了,纪令月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压根没有什么好脸色,走到阮氏面前居高临下道。

“粮仓被劫一案,非长期筹谋绝对无法做到。我爹接管粮仓时间不多,满打满算只有知道他接管消息那一刻开始,幕后之人就动手筹谋了。”

“可陛下并非在朝堂之中明面授意,而是派人来纪府传话,随后一个月才慢慢将此事告知诸位朝臣。”

她看着阮氏,语气渐渐森冷。

“我怀疑,是陛下派人进府传旨意的时候,府内有人无意间听到些许,故意将此事传了出去。”

“祖母近来也在彻查,宁可错认,也不可放过一个。”

“对三叔说出那些话的是你吧,阮姨娘就不想解释些什么吗。”

她在诈阮氏的话。

纪令月早就知道是谁在幕后主使,她事情半真半假的说出,就只是为了让阮氏亲口承认自己不安好心,怂恿纪仲与纪府离心离德罢了。

至于纪老夫人,她自然是站在纪令月这一头的。

不管纪令月说什么都不会出声插话,更别提戳开她编织的谎言。

阮氏惶然,她面如土色,仍是咬牙辩解着,“这番话可以从不同的人口中传到老爷耳中,你凭什么说是我吹的耳边风。”

“就算是吹耳边风,你怎么就能笃定是我!”

纪令月嗤笑,“自从我们从出了牢狱,你见过有谁踏出府门一步。”

虽说纪家是无辜的,但进了大牢总是不光彩的事情,纪家人都是有骄傲的,不愿出门接受外人的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