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班师回朝

纪令霓一听,眸中的暴躁感才被压下。

她眯起双眸,声音阴恻恻得像是从哪一个石窟里传出来的幽森低语。

“你是什么意思?”

那丫鬟见她终于冷静了下来,悄悄松一口气后连忙道。

“再过不久就是定襄王的生辰宴,届时必然有诸多高门大户的官家夫人小姐到场,皇宫里的贵人们肯定也在。”

“要想彻底摧毁一个人的名声,让她无法在这世界上立足。比起放任外头流传,这个机会是绝佳的。”

“既然三小姐本质还是那种人,小姐不妨将她伪装的面具在诸位夫人前撕开,看着她万念俱灰身败名裂的感觉岂不是更好?”

纪令霓彻底平静了下来,眼角染着暴躁气息未褪的红晕。

她咬牙切齿,手指攥得咯咯作响。

“你说的没错,若直接去找那个小贱人岂不是太过便宜了她?”

“本小姐要做的,是彻底撕开她那张虚伪的脸!”

纪令霓想着,却依旧咽不下这口气。

她突然推开丫鬟,气冲冲的出了门。

那丫鬟见状,长舒一口气。她随即看着满地狼藉,有些忧伤。

唉,这里又有的收拾了。

三院内,纪令霓的声音尤为刺耳显眼。

“纪令月,你还不快出来!”

纪令月蹙着眉走出去,就见纪令霓手中拿着的长鞭。

她顿时愕然的看向纪令霓。

这是什么情况?

纪令霓这是特地冲过来为了抽她一顿?

随着她胡思乱想,纪令霓的声音冷冷响起。

“纪令月,外面那些人都是你安排好的,传这些话来对付我的是吗!”

纪令月斜靠在门旁,环胸看着她,“论传流言蜚语,谁还比得过你们四房呢。”

“这几年从你们安排的人手里传出多少流言,你们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纪令霓眼眸微瞪,看着她这副笑眯眯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简直是胡言乱语!”

纪令月掀起眼皮,“还想否认?且不说前些日子,就光论必空大师来的那件事,就是你们传出去的吧?”

纪令霓咬牙切齿,“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纪令月叹了一口气,她微歪着头看她,“你既然不是来告罪的,过来做什么?”

“我可没那个闲心陪你浪费时间。”

说完,她不等纪令霓回话,打算扭头进了屋。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凌厉的破空声。

伴随着绿翘陡然的尖叫声,纪令月回首时下意识抬手一抵,一股剧烈的疼痛陡然传遍全身。

手臂上火辣辣的痛。

纪令月错愕,她抬眸看向仿佛失去理智的纪令霓,“你疯了?”

原以为她会顾念这里是纪府,这里是大房院子她不敢胡乱来。

没想到她当真会对自己下狠手。

纪令霓倨傲的抬首,除了脸上一闪而逝的快意,还有深深的厌恶。

“纪令月,你知不知道我十分讨厌你。”

“这一鞭子就是为了警告你,不要与我作对,不要想着抢走我所有的东西。”

说着,她眸底闪过一抹阴鸷,“否则你会后悔的。”

她冷笑一声,准备转身离开。

然而就是这副模样,彻底把纪令月惹到炸毛。

她想,纪令霓这是做什么?

特地跑到她院子里发疯,发完火后留下几句反派装逼台词就想这么拍拍屁股潇洒走了?

纪令月脸色微沉,她沉声道,“来人,把她给我擒住了!”

大院里对纪令月的命令唯命是从,闻言顿时冲了上前,牢牢将人禁锢在原地。

纪令霓挣扎无果,破口大骂道,“混账东西,放开我!”

纪令月缓缓走到她面前,笑的冷冽。

她夺过纪令霓不知从哪儿拿来的马鞭,笑的阴冷。

“打得挺爽是吧?”

“自以为挺酷是吧?”

她冷笑,看着纪令霓略有些恐慌的神情拉直了绳子,故意朝地上一甩。

“我让你见见什么是真正的恐惧。”

在生辰宴开始前,定襄王率军回京的消息传来。

而其中随行的,居然有当朝摄政王。

围观的人们有不少人极其崇拜定襄王保家卫国上阵杀敌的英姿,自发的上街夹道欢迎。

只是这一来,却没料能看到传说中的摄政王。

百姓们纷纷议论摄政王究竟什么时候出城的,紧接着宁城瘟疫一事全程由摄政王一同处理坐镇的消息扑面而来。

众人顿时恍然,纷纷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马上懒洋洋却瞧着俊美非常的男子。

随即人群中不知道谁悄声议论着,事态渐变成每个人都掌控不了的地步。

“听说郡主也去了宁城,这两人之间该不会……”

“哎哟喂你可闭嘴吧,也不看看这些东西是什么地方,可别在大庭广众之下瞎说。”

与他随行的人突然抬起手,紧紧捂住他的嘴巴,左右看看有没有侍卫官兵听到这番话,确认无危险后才拖着人淹没在人群中。

皇宫中。

陆靖羽在要熟悉的人影后眼眸一亮,却依旧克制住想立马跳下龙椅冲上去的冲动,面色素然道。

“诸位此行辛苦了。”

陆淮琛依旧是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而一旁的定襄王拱手,面容有如刀削斧凿般棱角分明,隐约透着凌厉的肃意。

“回禀陛下,我大渝数万大军镇守压境,边疆数弹丸小国不敢擅动。”

“”好!陆靖羽大悦,“一些弹丸小国虽不足挂齿,但每年不断作乱扰得朕烦不胜烦。”

“有你在,朕安心不少啊。”

“放心,你与众将士们朕绝不会亏待,都回去安安心心等封赏把。”

定襄王象征性扯了扯嘴巴,最后干瘪瘪的回了一句,“臣多谢陛下。”

说完,他就站在一侧,沉默寡言。

陆靖羽这时候将视线转到了陆淮琛身上,脸上的喜色做不得假。

陆淮琛懒洋洋一扬手,放在袖口折子就这么被他随意的丢给了小皇帝。

“具体的东西都写在上头了,自己看。”

他态度随意到堪称是大不敬,但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觉得不对劲。

自从他继任摄政王血洗朝她之后,陆淮琛的肆意任性已经深入到朝堂每个人的骨子底了。

他带给所有人的不仅仅是威压,还有那股隐藏在散漫外表下的狠辣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