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映安听完以后居然笑了笑,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一手依旧敲打着桌面,盯着无赖看,“你要是现在说出来,或许我还可以不计较你那么多,不过你不说也可以,那我们就去衙门评评理好了,我相信,在衙门那里,可不会像我这么好说话。”
说到这里,宋映安停顿了一下,果然,看到无赖就有些慌了,本来刚刚压下去的担忧立刻又返了上来,无赖抬起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没有说话。
他在心里权衡着利弊,这件事请与他所设想的已经相差甚大,本以为就是个简单的活计,过来随便讹诈一笔钱也就算了,谁知道这个女人竟然这么难搞。
宋映安看到之后,不紧不慢的喝了口桌面上的茶水,润了润嗓子,随即才继续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吧,如果现在不说的话,以后可不见得有机会了,我这个酒楼开到现在也没得罪过谁,但是既然我敢开,就绝对不会怕是,所以你还是老实交代你为什么要来酒楼x闹,事吧!”
说到这里,宋映安已经快要失去耐心了,她“啪”的一拍桌子,整个人看上去霸气外露,无赖竟然被她吓的腿一软,竟差点儿跪在了中间。
其实这无赖刚刚的想法,宋映安也能猜出来个大概来,她虽然问无赖过来闹,事的理由,但心里清楚的很,这背后肯定是有人指使。
否则,他一个混子,何必来到酒楼来闹,事,在街边的小贩那里收点儿钱就够自己平日糊口了,来酒楼大吵大闹,还想出这种栽秧陷害的法子,这风险和技术都太大了,绝对不是他这种人能够想出来的。
不过,这些事情宋映安不能直接说出来,周围还有围观的百姓,她一定要让这个无赖自己说出所有的事情,并且将所有的事情公之于众,否则,无论如何,这件事情对酒楼都会有一定的影响。
无赖微微低下头,眼神飘忽不定,时不时擦一擦额头上的汗,对于他来说,现在的时间就像是定格了一般,他的心里此刻十分慌张,他不得不承认,宋映安刚才说的那番话很对。
他已经砸在这家酒楼了,如果继续负隅顽抗的话,真的被扔进官府,像他这样得罪不少人的无赖混混,恐怕不一定能够出来,而且那个让他来的酒楼老板也肯定是不会管他的。
“你真的不会为难我吗?如果我说出来的话。”他心里如此想着,这句话就从嘴里脱口而出了,既然已经说了出来,无赖便闭了闭眼,随即深呼出了一口气,也就当破罐子破摔了。
反正,事到如今,他只有选择相信这一条路了,毕竟他现在也没办法了。
“自是当然的,你老老实实的实话实说,我是绝对不会为难你的,我给你保证。”宋映安说道,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根本就不想是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
听完这话,无赖犹豫了一番,期间宋映安也没有催促,只是等着他开口,她知道无赖心里在想什么,她等着他想通了开口,毕竟她现在有的是时间。
不过一会儿,无赖抬起头来,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说道:“其实,也不是我想来的,是……是有人来找我,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这样做的,我……我是真的无辜啊。”
无赖说完,撇了宋映安一眼,看她没有说话,有些不安的继续说道:“你……你现在已经知道了,会遵守诺言放了我吧?”
“那是自然,我说话一向算数,那么,你现在可以说说指使你的人是谁了吧?”果然和自己的设想的一样,很明显就是有人指使他来酒楼闹,事的,不然他一个无赖根本就不会过来。
无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是谁,只是拿钱做事。
事情到了这里,已经很明了了,所有的事实都已经摆在了面前,就是这人自己设计来酒楼闹,事,自己先吃了泻药,然后想要诬陷酒楼里的饭菜有毒,知道真相的众人顿时群情激奋了起来。
宋映安的酒楼开门之后生意一直不错,店里的食物味道不错,而且价格也不贵,他们平日里也能分担得起,今日突然之间有人过来吵闹,本以为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没想到这个人只不过把他们当做一个靶子来利用罢了。
其实一人愤愤不平地骂道:“你这个人还真是没良心啊,这种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你心里难道不觉得愧疚吗?”
另一个人也随即气愤的附和着说道:“就是就是,这种没有良心的事情你竟然也能做得出来,你说说看,你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你这个人真是……”
这二人所说的话还算是温和的,后面的一位大婶听到之后,忙挤到了前面把两人撞开,伸手从自己的菜篮子里面随意揪出了一颗青菜,直接冲着无赖就砸了过去,道:“你这个小鳖孙,去衙门里面好好反省去吧,省得在外面祸害别人。”
无赖一听,抬起头睁大了眼睛,但是望着周围这些愤怒的人群,他什么都不敢说了,他就算是再厉害,但是在惹了众怒之后也只不过是个被打落在泥潭里面的废物罢了,他虽然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但是顶着众人的怒火还是有些害怕的。
这下肯定是完了,看周围这些人这么激动,就算是宋映安之前答应了他,愿意把他放了,现在应该也是不可能了吧,他……这下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他在心里把那个老板的十八辈都问候了一遍,心里也是无限的后悔,自己真不该接这个生意!
无赖闭上了眼睛,绝望地站在了一边,心里直打鼓。
周围的这些叫骂声不绝于耳,激动的百姓甚至准备冲上来打人了,毕竟这个无赖刚才可是把他们当猴子耍的,这怎么可能不让人生气?
宋映安坐在一边冷眼旁观着一切,随后却是不屑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