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觉得,自己这样做,既除了柳芸娘母女这对眼中钉,又得到了宋长山口袋里的银子,以后也不用怕宋长山把钱贴补自己房里,还不惹一身骚,正是最好的一个办法。
一想到那些好处,李氏便有些得意忘形了起来,似乎以后一切都会很好的运行,便越发的想要赶走这两人,“哼,小贱蹄子,怪也就只能怪你们母女先做错事情,为了咱们整个宋家的名声,我们才不得不这么做的,说来说去,都是你们错在先。”
宋映安听着李氏的话,之前的猜测全部都被证实,心下瞬间明了,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这一家人真是个个心如蛇蝎,实在是太过于令人心寒,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客气了,便决定引君入瓮。
只见宋映安颇为遗憾地看了一眼李氏,有些欲言又止,随即神情便纠结了起来。
李氏一直都在观察着宋映安的神色,就怕这个女人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这下她的思路可是彻底地被宋映安牵着走了,李氏见宋映安一副吞吞吐吐犹豫不敢说的样子,便有些不耐烦地问道,“宋映安,你想说什么?嘴巴在那里嗫嗫嚅嚅的干什么,有什么话赶紧说,那副死样子给谁看呢?还是说其实在说什么我们的坏话?”
宋映安眼眶通红,里面的泪珠似落非落,一副可怜不已的模样,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破涕为笑,她故意低着头软着声音说道:“好,既然奶奶都这样说了,我们也无话可说,那就等爹爹回来再说吧,到时候让我爹也一同上山来,这样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地过日子,和和美美的,也挺好的。”
这话字字戳着李氏的心,心里不由得一惊,让宋长山也上山来住,那怎么能成?
一想到这,李氏顿时十分不满地直跳脚,叉着腰做出一副泼妇骂街样狠狠的瞪着宋映安,“宋映安,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瘟神,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叫你们一家人团圆?让我儿子跟你们这母女一起不明不白的住在这里?你这个赔钱货,你休想,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宋映安看着李氏这一副急躁不安的样子,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低着头笑着开口道,“这么多年来,可是我爹和娘辛辛苦苦的养大我的,奶奶你啊!倒还真让我想不起来您为我做过些什么,你说我是赔钱货,安儿好伤心啊!不知道我爹听到这话是何感想呢?”说着,还上下抖动肩膀,好似哭得很伤心的样子,只是那低下头的眼里却是笑的亮晶晶的神采。
柳芸娘一看宋映安这么难过,立刻就心疼地揽过宋映安的肩膀,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也不由得再次落下泪来,低声安慰着怀里的宋映安,“安儿别怕,你是娘的小棉袄,也是最好的,娘最喜欢的就是安儿了,安儿不哭。”
看着宋映安故作委屈还装作抽泣的样子,再看看柳芸娘搂着宋映安也委屈的哭着的样子,李氏彻底被这两人激怒了,“好好好!既然这么说,我这个老婆子的确没有养过你,那我今天就跟你这个死丫头断绝关系,以后你不再是我们老宋家的人,我们宋家没有你这样的孙女,哼!”
李氏这话正中了宋映安的下怀,她巴不得赶紧摆脱那一大家子极品,以后她的计划可长着呢,是绝对不会待在这样一个小村落的,她以后可是要带着自己的娘亲发家致富,可不能拖着这一群奇葩,有这样的一群寄生虫紧紧的抓着她们,她们以后有多少东西都能被她们被吸光抢光的。
想到这里,宋映安当即抬起了头,乘胜追击道,“奶奶,既然您都已经这么说了,安儿也自知没有办法挽回您的心,您放心,等我父亲一回来,我就跟他说分家的事情,往后,我们大房一家就住在这山上了,以后有什么事情都与宋家无关。”
宋映安说话的时候,那语气还颇为无奈,好似是经过好一番纠结,才不得不做下的决定,听起来更像是她们逼迫的她如此了。
李氏不由得一愣,听到“分家”这两个字,心里就着急了起来,她可不能同意分家,正准备开口反驳,可宋映安哪里会给她反驳的机会,她神色恹恹地说道,“奶奶,你们以后可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我们大房以后虽然跟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了,但若是你们有了什么难处,我们还是会帮你们一下的,但是也只能仅限我们能力范围之内的,不然我们也只能爱莫能助了。”
什么叫井水不犯河水?还帮一下?能力范围之内?爱莫能助?你说的这些是当施舍叫花子呢?
一旦宋长山一家从宋家分出来,吃亏的就是他们这些一直靠着宋长山那点钱的一大家子宋家人。
往日里还可以用“大家都是一家人”为借口,向宋长山理所应当的开口要钱,那种不劳而获的感觉早就令他们习以为常。
可若是分了家,宋长山就相当于独立了出来,他们还得辛苦赚钱,花的都是自己的钱,在宋长山那儿,到时候他们可就什么都捞不到了,而且就宋家其他的那几个男人,偷懒躲闲倒是不错,别说做工了,就算是上田里劳作都各种找借口,这次若不是宋长山发了话,恐怕他们都还窝在家里呢?
分家?不行,绝对不行!
吴三莲和宋长河一听这些话顿时都脸色巨变,彼此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这家一定不能分”的意思。
吴三莲最先反应过来,转过头吴急忙地对着李氏说道,“娘,您可别听那个死丫头的,这家咱们可一定不能分,要是分了,村子里的人还指不定怎么笑话我们宋家呢!”
吴三莲冠冕堂皇地搬出这个借口,给自己的私心蒙上了一层遮羞布,同时也暗示李氏要冷静下来,千万不能被宋映安所蛊惑,答应了分家的事情,这家可是绝对不能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