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娘本身性子就有些软和,伴随着宁小蝶的痴缠,也有了几分为难,可是住在这里是万万不可的,虽说她也很喜欢宁小蝶这个孩子,但最后还是咬了咬牙,狠心拒绝,“宁小姐,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我们不能留下。”
宁小蝶见状,心中有些落寞和失望,她知道柳芸娘是打定主意不肯答应了,只好退而求其次地说道,“这……大娘,是我考虑不周了,但您得答应小蝶,日后得了空便要来宁府坐坐,权当陪我了好不好。”
柳芸娘见总算打消了宁小蝶的念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点头答应道:“好,以后大娘肯定会常带安儿来看你的,你在府里养好身体,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的身体都已经好了。”
“好,谢谢大娘!”宁小蝶笑着回答,狡黠的目光看向了另一边的宋映安,宋映安也回以她一笑,两人心照不宣。
宁小蝶又拉着柳芸娘的手,说了会儿家常话,最后还是在玲儿的提醒下,说时候不早该歇息了,这才起身告辞离开。
柳芸娘笑着将宁小蝶送出门外,回到床上躺下,黑暗中,听着身旁宋映安平缓的呼吸,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在心里盘算着以后的日子,顿时喜忧参半,不知不觉间,竟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柳芸娘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在宋家的时候,她每天都是最早起来的人,还要收拾家里的家务,做早饭,有很多的事情都等着她去做,似乎很久没有睡到这个时间了,柳芸娘连忙起床,又将身边的宋映安推醒。
在柳芸娘的催促下,宋映安才醒了过来,只觉得自己现在腰酸背痛的,但还是起了床,手脚麻利地洗漱完,和柳芸娘一起准备去向宁小蝶他们告辞。
那厢,宁小蝶正在丫鬟的服侍下穿戴梳妆好,就有人通报说是宋家母女来了。
宁小蝶顿时喜不自胜,其他的手势也不戴了,连忙起身迎出门外,“大娘,映安,你们起的怎么也这样早,昨日折腾了那么久,怎么不再多睡会儿?”
宋映安心中顿时一哂,这还早?这若是在宋家,柳芸娘早就干了半天的活了,可是这里是宁府,她扬起一抹笑容,露出一口小白牙,没有说话。
柳芸娘笑着走了过去,“昨日多谢小姐的招待,我们是来与你告别的,一会儿我们就要走了。”
宁小蝶听了不由得一愣,她原本正打算过去找她们用早膳的,当下美眸中含着泪看着她们,万分不舍,柳芸娘一件她这副模样,只觉得万分心疼,不舍地气氛再次强烈的蔓延开来。
这让一旁的宋映安顿感头疼,这女人哭起来简直是太可怕了,何况只是回家,以后又不是见不到了,干嘛要整的这么煽情,想着,她立刻上前打圆场,“小蝶,那些药方和食谱一定要按时按量的吃,要好生修养身体,多锻炼,昨日我给你说的要注意的也要记得,千万不能忘记了。”
宁小蝶听到这里忙不迭地点头,表示自己将她说的话都记到了心上,正当她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听到宋映安再度开口。
“小蝶,我和娘不是都已经答应你了么,以后我会和娘常来府上看望你的,到时你可不许嫌我们烦啊。”宋映安一派认真地说道,这话就像是给宁小蝶吃了一剂定心丸一样,刚才还满脸的难受顺利就转晴了。
听到宋映安这么说,宁小蝶这才放心了不少,想着宋映安已经答应了给她治病,以后两人肯定会尝尝见面的,顿时也安心了不少,随即亲热地靠在宋映安肩上,“好,映安,一言为定,宁府就是你跟大娘的第二个家,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宁府的大门随时为你们敞开,随时欢迎你们来。”
“好,一言为定!”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宁小蝶坚持要留下宋映安母女吃完早膳在走,母女俩只得陪着宋映安用完了早膳,宁小蝶才依依不舍的送她们离开。
一行人走到府门口,正在话离别时,一架马车在她们面前停了下来,众人正疑惑间,宁宇鸣从马车上走下,径直走到宋映安和柳芸娘面前,开口说道,“宋姑娘,大娘,我特意派人赶来这架马车,你们就坐马车回吧,也少些颠簸,省些力气,何况还有你们这些东西,坐马车又快又稳。”
宋映安心里自然是举双手赞成,毕竟能少走一段路是一段,但余光却在偷偷打量着柳芸娘,毕竟一切还是征求柳芸娘的意思,只见柳芸娘眉头蹙起,神色似乎是不赞同。
果然,下一秒,柳芸娘便开口拒绝了,“宁公子,您的好意我们母女二人心领了,只是这无功不受禄,昨天在府上留宿已经很麻烦你们了,我们都是乡下人,走几步路算不得什么的,而且如今天色还早,咱们村子离得也不是很远,没关系的。”
柳芸娘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示意宋映安,其意思很是明显。
宋映安自然是心领神会,尽管心中不愿意,但是也跟着柳芸娘的意思一起推辞,“左右不过几里地,就当锻炼身体了,你就不用派马车送我们了,我跟我娘都是劳作惯了的,不碍事。”
宋映安这话一说,宁宇鸣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眼里的神色未明,张着嘴嗫嚅半晌,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对宋映安拱了拱手,语气真诚,“宋姑娘,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是我轻信了别人误会了你,在这里我再向你赔罪了,往日的事情,你莫放在心上,若是还有什么事情你直言就是,我一定给你补偿。”
宋映安也并不是一个记仇的人,况且宁宇鸣是关心则乱,都是为了宁小蝶,若是把她换成宁宇鸣,在面对亲人的时候,自然也是多加十二万分的小心,再加上这里本就是封建迷信的时代,会相信别人也不是什么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