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宋正奇本来就看不惯宋映安的做法,见他一直想巴结的宁公子居然对这个人这么的好声好气的,便心生嫉妒和不屑,扯着嗓子大声道,那语气里是掩藏不住的愤懑。
宋正奇本来以为,像宁家这种大家族,应该是最重视面子的,如此被宋映安驳了面子,应该是十万个不开心的,他刚刚那一翻话,无疑是在暗暗的抬高了宁宇鸣的地位,他应该会高兴很多,并且从另一个方面来,开始更加的厌恶宋映安的目中无人和不识抬举。
但是他没有想到,宁家这个大家族十分重视家中子弟的素养,从来不让他们自以为高人一等,特别是宁老爷和宁宇鸣,他们这么些年来一直为了宁小蝶的身体到处寻访名医,求人的事情自然没有少做,宁宇鸣听了宋正奇的这番话,心中更是看透了这个人的嘴脸,也清楚了宋映安为何会如此反应,于是清了清嗓子,眸光看向另一边道,“神婆!”
被突然点到名字的神婆经过了刚才那一番闹剧,依照她多年来行骗的经验,早就知道等会儿肯定情况不妙,所以想着快些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想着等到一会儿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她的时候,再偷偷地从大门溜出去,可谁知道,这会子宁宇鸣突然叫了她,她现在是应也不是,不应又不是。
正犹豫之间,神婆突然感觉身后的领子上传来了一个力气,接着,她整个人就被踢了起来,脚后跟离了地面,原来是那家丁知道主人的意思,四下寻找了一番,就找到了这神婆的下落。
任凭神婆怎样挣扎,那家丁还是铁面无私地把她拖到了自己的主人面前,然后将手中的神婆往地上草草一扔,就像是平日里扔垃圾一样。
神婆刚一摔倒地上,马上就回过了神,跪着哭着向宁宇鸣求饶,“宁公子,宁小姐,这一切可都不关我的事啊!”
听到神婆的求饶,宁宇鸣不禁冷哼一声,转过身对家丁说道,“如此恶毒的妇人,今日若不是宋姑娘,那么我们真的要被这妇人骗了,这还是小事,耽误了小蝶的治疗才是大事,幸好小蝶现在已经没有大事儿了,要不然,我定要与她拼命!这样吧,把她绑了,送到官府那边,让官府好好的治一治这个骗人钱财的老妖婆!”
“不要啊,不要啊,宁公子,求你不要啊!”神婆一听要送她去见官,顿时就被吓得六神无主,赶紧求饶。
可是,现在谁都不会理会她的求饶声,刚刚那条绑了宋映安的绳子此时落在了神婆的手腕上,几个家丁听她喊得难听,直接就拿了块抹布塞进她嘴巴里堵住,便拉着她向着门外走去。
众人站在厅子中央,听着那神婆的求饶声已然消失,心情都挺复杂的。
这边宋正奇自然也不是个傻子,神婆都被这样的处置了,那下一步是不是轮到他了,想到这里,宋正奇正想混在家丁当中溜走,宁宇鸣却突然向他这边看了过来,吓得他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哆哆嗦嗦地说道,“宁兄……哈哈哈,宁兄,我今日也是好心!也是被这个神婆骗了啊!说到底,咱们都是被骗的可怜人,都怪这个可恶的神婆……”
宁宇鸣则只是看着他微微一笑,笑得一脸的人畜无害,“的确,咱们都是被骗的可怜人啊。”
下一秒,宋正奇便被那些家丁以一个标准的抛物线抛出了宁府,“咣当”一声砸在了宁府大门对面的菜市场的菜筐里,撞得头晕眼花,眼冒金星,浑身跟散架了一样的疼。
街上的人顿时都被他这番动静吓了一跳,全都围了过来,看着他的狼狈模样,议论纷纷。
宋映安虽然现在脸上生气的表情没有很大的变化,但心中却是松动了几分,对于宁宇鸣这样的处理方式也算是认同了,但刚才的事情可不是就这么容易翻篇的。
宁宇鸣一直都关注着宋映安的神色,也知道她心里肯定没有消气啊连忙上前几步,向着宋映安又鞠了一躬,温声道:“宋姑娘,刚才想要加害你的那些恶人我全都替你处理了,你现在大可放心,不知现在,这一切都是我考虑的周全,差点误会了姑娘……”
说话间,宁宇鸣又偷偷地瞄了瞄宋映安脸上的表情,见还是没有丝毫的松动,他也只能在心里幽幽叹了一口气:“现在宋姑娘的气有没有稍稍地消了一些?”
“宁公子,不是我刻意要生气,”宋映安眉头紧蹙,斟酌了一阵,才悠然开口道,“只是今日,我们母女二人本来在街上走的好好的,结果你们这些人不由分说,冲上来就将我们母女押到了这里,路上也还没有丝毫的小心,我娘和我的身上都因为你们受了伤……”
说着,宋映安转身看向因为两次打击,越发有些精神恍惚的柳芸娘,特别是她头上那显而易见的伤,心中更是心疼不已,“而且,我娘这几日本来就心神不宁,我好不容易让她能够心里舒服点了,结果你们又来了这么一出……请你也体谅一下我们为人子女的心情,若是你们遇到这样的事情,必然也是不开心的,这口气叫我如何咽得下去?”
听完这些话,宁宇鸣的面上也露出了些许的愧疚之色,思忖了一阵,才说道:“今日误伤了宋姑娘与令堂,实在是抱歉,这一切都怪我太轻信别人而给宋姑娘造成了这些困扰,这样,我们宁家会给你们补偿的,而且今日多亏你出手搭救小蝶,按理来说,我们也是要给你一些礼物的。”
“宋姑娘,今日的事情实在是我们宁家对不起你,我哥哥他……他就是太担心我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对于你的事情,真的很抱歉啊!”一旁的宁小蝶也走了过来,比起之前,她显然已经好多了,行动都如常人一般,不像是先前那样还要靠在别人身上由别人扶着才能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