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宋映安起了个大早,跑到小木屋边将开采出的药蒲中已经可以采摘了的药材收了起来,打算拿到城中的药铺换些银子。
虽然柳芸娘将平日里积攒后藏着的钱都尽数给了她,但宋映安心里知道,只是用母亲给的钱坐吃山空,还不如将这些钱收好,以备今后的不时之需,反正现在她所种植的药蒲已经小有规模了,也不需要那笔钱来提供生活,何况她上次去卖药得的钱还有些,够她添置简单的物品了。
那个小二应该是被掌柜的敲打过了,这次宋映安过来的时候他就变了个样,殷勤的端茶倒水,所以宋映安这次很快的完成了交易,也拿到了报酬。
出了药铺,宋映安走在人群熙攘的街头,察觉到今日的小镇似乎有着一丝不一样的欢喜气氛,她抬头一看边上那些各式各样的灯笼,低头又算了算时间,随即有些懊恼地一拍脑袋,“诶呀,我怎么都忘了,今日是小年啊!”
说到小年,原本应该是一个合家欢乐的日子,宋映安不由得便想起了自己远在现代的家人,每次元宵节的时候,家里人总会准备一大桌饭菜等她回家,如今,她却是不知还能不能回到未来的家中,想到这里,她便不由得心生悲凉之情。
想着想着,她便又想起了柳芸娘,柳芸娘对她可谓是真的很好,就像是亲生母亲一样,既然她现在附身在宋映安身上,而且她在现代之时从小就失去了母亲,所以自然也把柳芸娘当做了自己的亲娘。
不过,想到柳芸娘的时候就难免也会想到宋家人,都过去了这么久,宋家人依然没有收起他们那丑恶的魔鬼嘴脸,依旧把柳芸娘当作是全家的仆人来使唤,今日虽然是小年,但想必他们也并没有把柳芸娘当做家人,更不会让她和他们一起过什么小年夜的。
“既然今天小年,我今日又得了这么多收入,今晚去看母亲的时候,顺便给她带一些甜点和衣裳吧。”宋映安知道柳芸娘在宋家过的苦,做不完的事情,吃不饱的饭,穿不暖的衣服,她想象着柳芸娘看到她送的礼物时露出的惊喜表情,便十分开心又甜蜜地笑了起来。
嗯,不错!
在铺子里买好了甜点,宋映安径直往成衣铺子走去,谁知没走两步就看到拐角处拐进来两个熟悉的身影。
其中一个身影,身形肥胖,几乎要将她身上的长袄挤得爆裂开来,每走一步,动作都十分的笨拙;另一个身影要比刚刚那个身影赏心悦目许多,亭亭玉立的,正轻轻扶着那个肥胖的身影。两人有说有笑的,不知在说什么好笑的事情。
宋映安只要看一眼便认得出来,这两个人不是宋长河和宋瑶瑶又是谁?
看来正是因为今日是小年,这宋长河与宋瑶瑶便趁着节日出来看热闹了。
“真是冤家路窄。”宋映安暗自啐了一声,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她们碰上,毕竟现在她已经离开了宋家,也不必与宋家人多做纠缠,而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想着,宋映安便后退了几步,想转身离开,谁料刚一转身,便听到身后传来那令人极其厌恶的声音,“呦,这不是那个被赶出家门的瘟神么,难道害了全村人都不够,现在跑到镇里来害人了?”
宋映安一听声音就自知此时是躲不过这两个人了,于是也就决定不躲了,看着二人鄙夷的朝着她冷“哼”了一声,宋映安随即勾着唇眯起了眼睛,不甘示弱的直接反击,“哟,这大白天的谁家的狗在叫,在家里咬人也就算了,怎么到外面来还敢张嘴?”
“哎呀,堂姐,你说话的语气可别这么冲,好说歹说姑姑也是长辈,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一旁的宋瑶瑶见宋映安面带愠怒,因此故作害怕地向后退了两步,捏着她那矫揉造作的腔调向宋长河靠了靠。
“哦?刚才可有人还说什么瘟神不瘟神的呢,怎么瘟神还会有亲戚长辈么?”宋映安对宋瑶瑶这朵白莲花可不感冒,闻言不禁冷笑了一声,看着过往走动的人群,也不想在这里闹的太厉害,所以率先收了兵,“今天过节,我不想和你们吵,如今我已脱离了宋家,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你!”宋长河哪看的惯宋映安这样,也肯定不会听从她的指挥,一张原本就黑胖的脸涨得更加黝黑了,她愤愤向前走了几步,挥舞着双手,像是平时在宋家一样对宋映安进行欺凌。
一旁的宋瑶瑶也知道这里不是闹,事的地方,见状忙拉住宋长河,带着几分令人不悦的嘲讽意味看着宋映安,“小姑姑,你先别动气,咱们别和这种没娘教的人生气,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可是得不偿失啊,何况她可是个瘟神,小姑姑可不要沾染上了晦气。”
此时的宋瑶瑶早已不装那白莲花气质了,恢复了她的本性,在宋映安面前她又何必再装,左右都是个没用的女人。
宋长河闻言有些嫌弃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看着宋映安时,脸上露出了鄙夷的冷笑,“瑶瑶你说的对,这种女人,我才不屑跟她斗,我真是奇了怪了,她这种人怎么还没死,竟然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简直和她那个娘一样讨厌。”
宋映安一听宋长河竟然三番五次的侮辱柳芸娘,心中顿时就来了气,可是她也知道,这里不是个动手的好地方,而且她现在一个人势单力薄,也不好做手脚,便只能在心中记下这笔账,准备今晚去看柳芸娘的时候再教训她。
想到这里,宋映安便不想再跟这两个人继续纠缠,准备离开这里,可刚一抬腿就看到宋瑶瑶惊讶的指着她手里拿着的甜品,瞪大了双眼,“诶,小姑姑你快看,这不是镇上最有名的南梦阁的甜品吗?那可是出奇的贵,这个女人手上怎么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