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朝印族

洛霁月心念一动,问道:“你还了解哪些关于扎克族人的事情?”

向导见洛霁月对这些感兴趣,立刻兴致勃勃的说了起来:“听村子里的老向导说,这扎克族人终年生活在雪山之巅,生理结构和常人已经有所不同了,从外貌上看,他们身材瘦高、肤白胜雪,几十年前来个一群研究亚洲民族的专家们,把他们称为亚洲最美的民族……”

“皮肤白身材高分明是欧洲毛子的特点,怎么就成亚洲最美了?”一位保镖不服气的说。

向导摆摆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们大多凤眸高鼻,头发乌黑,是典型的亚洲美人,和欧洲人可一点都不像。”

保镖稀奇的挑了挑眉头:“这可就怪了,这南岭已经挨着欧洲很近了,这种地方的少数民族一般不都和新疆人一样带着异域风情吗?怎么还成了古典美人了呢?”

向导神秘一笑:“你不要插嘴,听我慢慢说。传说这扎克族本名朝印族,是上古中原印朝的后裔。古籍上记载,印朝灭国后全族向生命禁区迁移,踏上了死亡之旅,专家门至今都没研究清楚那生命禁区是哪里。但是我们都怀疑死亡禁区就是南岭雪山,而扎克族则是印朝皇室流传下的血脉。”

洛霁月低头想了想:“不对啊,印朝我在历史课本上也学过,他们是黄河流域的黄皮肤人种,怎么就肤白盛雪了?”

向导点点头:“您问到点子上了,其实这一点我们也没搞清楚,若是我们连这个都能说明白,那扎克族就被征明是印朝后裔了,到时候这就成了轰动全国的新闻了。

不过有人猜测说是因为他们终年生活在雪山上海拔四千多米的地界,经过一代又一代的繁衍,他们的肺活量变得极大、血压极低,他们的很多生理结构都已经和我们不一样了,外貌发生一些变化也是正常的。”

嘴贫的保镖不屑道:“说到底,这些不都是你们胡乱猜测的?不过是一个生活在雪山上的原始落后的民族,被你说的这么玄乎。”

另一个保镖笑了两声:“你管这么多做什么,不管那扎克族是不是朝印族,有美人都是一定的,这不是件好事吗?”

洛霁月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你们是来工作的,而不是来旅游的,希望你们记住这一点。”

见金主爸爸不悦了,几位保镖立刻露出严肃的神色。

见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洛霁月示意向导继续说。向导清了清嗓子:“这朝印族的婚姻制度和我们非常不同,他们遵从一妻二夫制度。还有,若是我们真的有幸碰到扎克族人,要注意宗教礼节,他们信奉印迦教,这是个小宗教你们应该都没听说过,但是只要注意不要当着他们的面吃鱼就好。”

‘一妻二夫’是个有意思的槽点,几个保镖挤眉弄眼,洛霁月淡定的发言道:“不是有幸碰到,是我们必须找到他们。这雪山也就这么大点,找一个民族并不难,向导,只要你能找到扎克族,你的工资翻倍,其他人的工资也一样。”

原本面露苦色的向导一听这话立刻开心了起来:“您放心吧,我隐约记得老向导说他们住在东边,我们就往东边找找。”

——

在雪山的东边,靳衍已经住在了扎克族的小木屋里。这个屋子属于原主的母亲,也就是靳衍现在的母亲。

靳衍的母亲叫夏乘鸳,来自雪山之巅的古老民族,十八岁的时候被靳衍的父亲靳沉带下了山,接下来的二十年再也没回过一趟家,但是他的丈夫却在结婚两年后回到了雪山,靳衍成长的十八年岁月里再没见过自己的父亲,甚至他母亲临死的时候都没能见到靳沉一面。

靳衍从怀里掏出夏乘鸢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穿着一身单薄的月白色长裙,挺拔秀丽的站在冰天雪地的雪山之巅,她的肤色和漫天大雪几乎相同,瀑布般的长发却是深沉的纯黑色,扎克人标志性的精致鼻梁配上微微上挑的眼尾,恍然间看上去真的不像是人间的人。

这小木屋已经荒置将近三十年,但是这雪山之上也没什么灰尘,靳衍进门的时候甚至能闻到淡淡的青木香气,里面的陈设从未被动过,夏乘鸢亲手织的那些毛线工艺品还整齐的摆在衣柜上。靳衍有些遗憾原主没有看到这些东西,他挑了一样毛织小狐狸贴身携带着。

“衍衍,该吃饭了。”女人活力清脆的声音响起,一位穿着红色短打的女人打开了靳衍的小木门,这人叫夏乘凤,是靳衍的大姨,今年已经有四十多岁了。

由于扎克族优越的血脉,她看上去依旧是三十出头的样子,并且肤白盛雪、唇色艳红,配上扎克族标配的鼻子眼睛,美的像个艳鬼。

靳衍把小狐狸挂在手机上,抬头微笑:“嗯,来啦。”

他们聚在夏乘凤颇为宽敞优雅的二层小木楼里吃饭,靳衍的两个姨父一个擅长做甜点一个擅长做主食,扎克族盛产的玉米被他们做出了各种花样。

饭上桌后,两位姨父安安静静的坐在了靳衍两侧,眨巴着两双狭的黑眸盯着靳衍的碗,见靳衍碗里稍微空一点就默契的开始往里面疯狂夹菜。靳衍劝阻了几次这种丧心病狂的行为,这俩人就是不听。

再次被夹了满满一碗玉米粒,靳衍无奈的叹了口气,往左边一看,大姨夫司成泽穿着一身红衣,衬得皮肤白的像是鬼一样,此刻正勾着烈焰红唇朝他笑。

再往右看,二姨夫洛元慎穿着一身青衣,皮肤白的也像鬼,此刻正抿嘴微笑。

靳衍说什么他们都不听,就知道笑,笑,笑!

夏乘凤坐在对面看了一会儿靳衍的笑话,才道:“我这二位夫君性子淳朴,生怕来的客人饿着,你就算不让他们夹菜,他们也只当你是在客气,你若是不吃不下,剩下就好了,在大姨家,剩饭也没什么的。”

大姨夫眨了眨眼睛,担心道:“难道衍衍说吃不下了不是在客气吗?明明只吃了那么一点,是不是这山上太冷了,把衍衍冻坏了啊。”

听了大姨夫的话,二姨夫也担忧的看过来,靳衍生怕他们再用不能拒绝的姨父之爱把他裹成粽子,赶忙解释道:“我们山下人吃的就是不多的,你们在山上要抵御寒冷自然需要的能量多些,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大姨夫若有所思道:“这样啊,那你真的不觉得冷吗?”

靳衍赶忙说:“不冷的,你看你们都只穿着单外套,但是我穿着羽绒服,我当然不冷了。”

大姨夫点了点头,又伸出白森森的手指捏住了靳衍的脸:“凤凰,你瞧这山下的孩子就是不一样,这皮肤又嫩又暖和,还奶兮兮的,怪可爱的。”

靳衍的肤色和山上人相比更加偏向肉色一些,在大姨夫看来这就是奶兮兮的了,这让他这种只见过森白色的人感觉稀奇极了。

夏乘凤一把打掉大姨夫作怪的手:“衍衍也不小了,你不能老这样捏他的脸!”

大姨夫乖乖的收手:“好吧,妻君。”

靳衍叹了口气,越发不懂为什么夏乘鸢要千里迢迢和靳沉下山了。这山上的日子虽然清淡些,但是这里女子的地位高,男人们又美丽乖巧,不比下山被靳沉糟蹋强吗?

可这世间所有的深情错付都是说不清理由的,想想原主的命运,他们这对母子倒是同病相怜。

一直沉默的二姨夫突然开口道:“夏家这一脉向来是负责做祭祀一职的,之前一直是由凤凰来做祭祀的,今年祭神的时候不如让衍衍去试试?”

夏乘凤一拍桌子:“这个主意好,不愧是慎儿,”随即她鼓励的看向靳衍,“是该让衍衍试试祭祀了,他毕竟是我夏家的孩子。”

靳衍倒也没对这些陌生的习俗感到发怵,反倒很是好奇:“好啊,该怎么做?”

二姨夫解释道:“每年正月初三,我们全族要登上雪山最顶端的印伽苗祭神,夏家的血脉历代都承担祭祀一职,需要穿上神福在祭台上为神献舞。”

大姨夫鼓励道:“那舞不难,衣服这些天也来得及赶制出来,这次祭祀就让衍衍体会一下吧,衍衍你说呢?”

这原本就是他的职责,他当然不会拒绝:“好的,这是我的荣幸。”

“好,好。”夏乘凤颇为感慨的擦了擦眼角,“吃完饭我就教你该怎么做。”

也许是察觉到夏乘凤的情绪不对,两位姨父都没有再说话,接下来的一顿饭大家都保持了沉默。

吃完饭,夏乘凤带着靳衍来到了千年岩冰处,这里的温度和海拔都不是山下人能轻易承受的范围了,靳衍的呼吸变得有些艰难。

夏乘凤温柔的搀住靳衍,有力的臂弯轻易带着靳衍爬上了海拔五千多米的岩冰:“幸苦你了孩子,只是这舞蹈必须要在岩冰上学,若非如此,我也不想让你爬这么高。”

夏乘凤心疼的摸了摸靳衍的脸,靳衍摆了摆手:“我缓一下就好了。”

夏乘凤把背包里的绒毛垫在冰上,扶着靳衍坐下:“别急,你好好休息,这舞蹈我们能学多少就学多少。”

夏乘凤不知道山下人的体质都是什么样的,生怕把她的宝贝大侄子冻坏了,她直接把家里的羊毛大氅被上来了,此时她仔仔细细的把靳衍三百六十度裹了个严实,把靳衍弄得哭笑不得。

他们坐在冰天雪地里,夏乘凤忍不住又摸了摸靳衍精致的小鼻尖:“你的鼻子,长得和小鸳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