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紧张地按下了接听键,“小夏,许总怎么样了?”
夏艺涵看着池妤推着许渊白去拿药后,走到空闲的地方才开口:“有点麻烦。”
坐在包间里的众人:“!!”
“伤势很严重吗?”
“伤势倒是不太严重,就是.”
导演对于夏艺涵这说话说一半的人干着急,当下就开始咆哮:“就是什么啊,你快说啊,你是要急死我们吗?”
“就是许总不愿意剃头,他的那个伤疤在后脑勺,需要把头发剃了才好包扎伤口,但是徐许总冷着脸不愿意。”
夏艺涵现在已经不忍回忆起当时的那个场景。
听到许渊白不是因为伤势而出问题,导演一众人松下一口气,但是对于夏艺涵说的那个问题开始好奇,“那最后呢?”
头发没能剃成吗?
“最后.池妤按着许总的头给许总剃完了,几乎没什么剩的了。”
“.”
他们的许总现在是个光头了吗?
导演觉得自己应该是知道要给许渊白买什么礼物当做道歉礼物了——假发是个不错的选择,他还要买个贵的,不能让许总觉得他心不诚。
突然之间失去自己的头发的许渊白,坐在轮椅上用头皮感受着空气的冰冷和消毒水的四散分布,他突然回头幽怨的看了一眼池妤。
但是池妤顾不上看他,池妤正在全速前进中。
池妤在许渊白的指导下找打了药房,将自己手中的单子递了出去后说道:“你好,我来取许渊白的药。”
“许渊白,是我们意愿你的那个医生许渊白吗?”
池妤试图遮挡住坐在轮椅上的许渊白,“这个,我不能回答你,麻烦你先给我取药吧,我们还有别的事情。”
护士看不到轮椅上人的样子,转身去药架上给许渊白取药。
她有直觉,她觉得这个人就是许渊白。
终于在池妤推着那个人走的实惠,刚刚给池妤取药的那个护士发现了一个光亮亮的脑袋,这应该不是许渊白吧?
她们的许医生现在应该不在这儿才对,而且许渊白有一头浓密的头发才对。
这不是许医生,这不是许医生,护士安慰自己。
那颗光亮脑袋的主人此刻十分犹豫,单手撑在轮椅上,他们现在准备回家,夏艺涵去开车了,池妤推着许渊白正往门口走。
池妤将许渊白放在门口的座椅附近,出去看了一眼没看到夏艺涵的车后便重新进来了,外面太冷了,许渊白现在没了头发的保护,一定会被冻到的,再加上他头上有伤,还是现在里面待着好一点。
池妤站在许渊白的身后看着许渊白头上的那个伤口,一条几乎十公分的伤口在许渊白的后脑勺处,她当时在剃掉许渊白头发看到的时候差点没拿住手上的东西。
这么长的伤口,许渊白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一路安慰着她,受伤的人明明是他才对他,却反倒像个没受伤的人一样。
正当池妤细细的打量许渊白的后脑勺时,许渊白突然冒出来了一句话:“池妤,你应该对我负责。”
“??”
池妤不太明白的走到许渊白的面前,她知道许渊白现在应该是不能随意扭动脑袋的,所以她站在了许渊白的面前,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池妤,你不觉得你应该对我负责吗?”
“负责?”池妤下意识的念了出来,她的确有责任,毕竟人家许渊白是因为保护她才受的伤,她有责任和义务将许渊白照顾到痊愈。
刚好这段时间没有别的工作。
池妤认真的说道:“我是要对你负责的,这件事都是因为我而起的,我是有责任在其中的。”
许渊白看了一眼池妤,然后默默地移开视线,他觉得池妤可能误会了他口中的意思,于是解释道:“我是说,我的头发。”
“头发?”
池妤回忆起刚刚在急诊室内许渊白和大夫视死如归的表情——
“许医生,你这个头发真的需要剔了伤口才能处理。”
许渊白的嘴唇已经开始发白了,但是脸上的表情是抗拒的:“局部剔除。不要全剔了。”
“你这局部剔除还不如全剔了.”
那人的建议还没说完,许渊白的视线立马变得烧灼,“我不可能让我的头发离开我的!”
但由于许渊白比较虚弱,说这话的时候有气无力的,以至于没能形成多大的威慑力。
池妤觉得许渊白要是再不处理头上的伤口,接下来她就可能要背上一辈子的心里阴影了,于是狠下心直接拿过护士送过来的推子,“你们看住他,我来剔。”
池妤没有给许渊白反抗的机会,许渊白也没有任何的反抗机会,因为有两个医生两个护士在看着他,再加上他受伤了,身上没什么力气,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头发离自己而去。
看着已经露出头皮的许渊白,池妤终于松下一口气,“医生,拜托你了。”
许渊白的脑袋的伤口被缝了十几针,脑袋上还有一个青肿了的包。
在池妤的反复叮嘱下,许渊白还被自己的同事贴心的套上了头套。
此刻,许渊白不看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样子很丑。
池妤以为许渊白是担心自己的形象问题,笑眯眯的安慰道:“头发还会长出来的,伤口感染发炎了就不好,而且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丑啊,还是我们的那个白衣天使许医生!”
许渊白移回自己的视线,定定的看着池妤问道:“既然不丑,那好看吗?”
无五官还是好看的,但是吧,这样的一个造型任谁也hold不住吧?
正当池妤纠结于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人替她答出了最客观的回答。
“许渊白,你这个造型真丑。”
对,是造型的原因,和许渊白那个人没有关系。
“医生怎么说的?这位是?”
许渊白第一次想要让自己原地消失,但这是不可能的,他面无表情的介绍:“这位是池妤,我的.朋友和邻居,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过两天来拆线就行了,不让剧烈运动。”
“池妤,这位是段蕴白,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段蕴白上下打量了一下池妤后突然问道:“你是不是为了给她挡酒瓶子才被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