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妤垂在一旁的胳膊微微抬起,她在确定。
池父直接拽住还在撒泼的池母,池母一下子失了重心摔倒在地,池父朝着心窝处狠狠地踹了一脚,“闹够了吗?都是你在这儿丢人现眼!”
池妤在心里冷笑,确定了,看起来还是钱最重要,家人算什么?即使对方是为你生儿育女的人。
池母心底里的最后一根弦绷断了,坐在地上开始边哭边骂道:“池建国,你没有心啊!我为你生儿子,你居然为了个外人这么对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对得起咱们的儿子吗?哎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市井女人的撒泼打滚彻底暴露出来。
池妤的笑意差点没绷住,原来她爸叫池建国啊。
池父扫了周围一圈,发现都在看着他们这里窃窃私语,面子上的出丑让他将暴力再次对准弱者。
又连着踢了池母三四脚后,池父满脸杀气,恶狠狠的开口:“再继续闹下去我就弄死你!”
池母原本的骂声逐渐低了下去,只剩低低的哭泣声。
四周静悄悄的,旁观者冷眼相看。如果没有看到池母先前的行为,他们一定会乐意伸出援手,但在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前提下,更乐意看热闹,省的惹了一身腥。
池妤看这两人该打的该骂的都差不多了,起身将池母从地上扶起来,轻轻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嘴里念叨着:“妈,你怎么这么嗯、没有远见呢?你打了我的脸,可我是个靠脸被签给公司的,我的脸要是毁了,咱们一家的幸福生活都毁了啊,你让爸还有弟弟怎么想你啊?你不想要钱他们还想要钱呢”
池父还在用眼神威胁着池母。
池母那股子后怕还在,呆呆愣愣的盯着池妤,不敢大声说一句话,只一味的应着池妤说的话。
池妤收拾好池母刚刚在混乱中被推搡乱的头发,难过的开口:“爸,你和妈先回家吧,公司本来今天给我接了工作,但这脸.没个两三天是消不掉的,这样去工作人家肯定是不愿意要的。”
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池妤说完又背过身去,压抑着即将爆发的哭腔,“可是不去工作就没有钱。”
说完肩膀就有规律的的抖起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哭了。
身后的池父池母看到这样子,内心一时之间也有些愧疚。
池妤用手背蹭掉眼泪,故作坚强的转过身,微笑看着他们,发红的眼眶已经有些肿了,浓重的鼻音听着有几分憨厚,“妈快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吧,衣服穿得再多但还是怕伤到骨头,要是落下病根了谁来照顾爸和弟弟呢?”
她可不愿意碰其余两个毒瘤。
池母刚刚被打的时候怒气上头,痛觉不是很清晰,这会儿子池妤一提,立刻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站不住了,只得敢怒不敢言的看着池父。
池妤一看就知道池母的心思,在一旁劝着池父:“爸,让妈去看看吧,不要心疼钱,身体才是一切的本钱,等我养好再去工作,随随便便就赚回来了。”
池父听完后眼中的厌恶降低了一些,没说话就是表示同意了。
池妤对池母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去做检查,别在这耗时间,免得造成更严重的损害。
池母收到池妤传达的信息,略带感激的对池妤点了点头,拖着自己受伤的躯体离开。
池妤目送着池母离开,随后无奈的看着池父,满是疲惫的说道:“爸,你也回去吧,今天事情闹得这么大,上面肯定要有人找我,我自己先想办法解决,你再在这里待着,我和你可能都要收拾铺盖走人了,这对公司的形象不好。”
池父做完事情才开始害怕,此刻正手足无措的看着池妤,他今天肯定是被池母骗了才来这大吵大闹,要是没来这里,池妤说不定早都去工作赚钱了。
现在没了主心思,他只能求助性的看着池妤:“那、那我现在怎么办?”
池妤:“你先回去吧,我再去找找老板,看看能不能把处罚降到最低。”
池父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池妤这么有能力,肯定能把事情解决好的,“那好,我先回去,你、你一定不能让他和你解约,咱们一家子以后都要靠着你吃饭呢!”
池妤神色淡淡的点点头。
她已经十分不耐了,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让她不想再和这人周旋了,能早点把人送走就送走:“走吧,我送你出去。”
池父二话不说的站起身跟在池妤身后,一路上的目光看的让他想瑟缩起来,可能是为数不多的羞耻心作祟,碎池父想要挖个地缝把自己埋进去。
池妤在门口站定,她的厌烦程度已经满值。
池父紧张地转过身来交待:“那、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一定不能被解约了,全家都指望着你啊,你不能让我和你妈失望,要是他非要和你解约,你就跪下来求他,他肯定不会和你解约。”
池妤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利落的转身。
独留池父一个人在寒风中,剩下的话语也尽数被寒风所吞没。
池妤回来的时候大厅里的狼藉已经在被收拾了,玻璃杯四分五裂的碎开,桌子上原本装着花的瓶子此时孤零零的在地上待着,花瓣物无力的耷拉着,上面还有踩过的痕迹,前台处的电话线也被扯断了,来客登记单也不见踪影。
看着这一切,池妤的心逐渐下沉。
深呼吸了几次后,强打起笑脸去帮着一起收拾这凌乱的残局。
只是手刚碰到玻璃碎片就被成青拉走上了电梯。
骆程在办公室里已经准备好了冰块,见她进来就把东西给了她。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这红肿程度还是让他吓了一跳。
作为艺人最重要的就是脸,池妤的不避不闪让他和成青又气又心疼,选什么方法解决不好,偏偏要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冰块刚放到脸颊,池妤就被凉的吸了一口气,她的这一声在寂静无声的办公室里格外明显,但其余两个人都不太想搭理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