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7

沈卫敛激烈的动作吓了萧青鲤一跳,而后他回过神来立马从沈卫敛的床上爬了下去,跪在了对方床前。

“殿下赎罪。”

萧青鲤不知道自己这是哪里又得罪了沈卫敛,让对方这么大的反应,他便只能提前认错,只期望沈卫敛不要过于苛责他。

沈卫敛坐在拔步床当中,忍不住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他目光落到跪在自己床前的萧青鲤身上,又想起自己昨夜鬼迷心跳似的非得让萧青鲤陪着自己一起睡的事情,脸颊上便忍不住浮现出了一抹红晕。

他又想起自己方才醒来时紧紧抱着萧青鲤的姿势,便忍不住皱了皱眉,内心开始疑惑原来自己的睡姿竟是这么差。

他脑中闪过很多个念头,这些念头又都在他看到还在地面上跪着的萧青鲤的时候消失掉了。

沈卫敛喉咙动了动,用变声期里微有些暗哑的嗓子道:“行了,你下去吧。”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缓下来,就像是根本不在意之前发生的那件事似的。

萧青鲤听了沈卫敛的嗓音,则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就这样直接穿着一身亵衣退出了沈卫敛的寝宫。

他在东宫的房间是在沈卫敛寝宫的偏殿里面的。

而这会天光已经大亮,萧青鲤昨夜又是被人突然从床上带到沈卫敛的寝宫之中的,他这会再回自己房间的,不可避免的便碰上了守候在沈卫敛寝宫门口,准备伺候对方起床的一群宫女。

那些宫女看到萧青鲤这副样子从太子寝宫里出来,心中俱是一惊,然后不动声色的看着萧青鲤从自己面前走过,她们才抬起头来互相对视了一眼。

怎的萧公公这副样子从太子殿下寝宫里出来?

几个宫女百思不得其解,而这时候沈卫敛寝宫中的另一个太监福泉已经在呼唤着她们进去为沈卫敛洗漱更衣了。

她们便把这件事情放到了自己心中去,然后垂下头端着铜盆等洗漱用具进了太子寝宫。

另一边,萧青鲤回了自己房间后,忍不住在地面上活动了两下因为自己被沈卫敛抱了一整晚,而有些血液流通不畅的身体,最后才洗漱完换上了一套便装。

萧青鲤拿出谢楚倾给他的令牌看了两眼,不由在内心里感叹权势还真的是个好东西,看他现在只是有着皇后的一张令牌,便已经可以在宫里自由出入了。

今日太子和二皇子要一起去探望皇帝,所以萧青鲤便不用跟在沈卫敛身边,而是可以去办自己的事了。

萧青鲤换好衣服后,他房间的门便响了起来,他估摸着是给他送饭的人到了,便站起身去拉开了房间的门。

只是出现在他门外的却不是往常那个给他送饭的御膳房的人,而是福泉。

萧青鲤诧异挑眉问福泉:“你怎么来了?”

福泉恭敬对着萧青鲤笑了笑,他一直都记着萧青鲤对他的知遇之恩,所以平时对待萧青鲤都很是恭敬。

他道:“太子殿下命我给公公送早膳。”

他说着,挥手对着自己身后几人示意了一下,很快便有几个小太监端着一碟碟精致的小菜走进了萧青鲤的屋子,然后把那小菜摆到了萧青鲤房中的桌子上。

萧青鲤只看了那些精致的菜色一眼,便知道这是沈卫敛从自己早膳里给他分出来的。

他心中微沉,面上却是笑着送走了福泉,让对方回去复命。

萧青鲤只觉得自己对于沈卫敛这无缘无故的好有些担忧,但是他看着自己桌子上那些精致的菜品,最终还是没有委屈自己的肚子,就这样用完了一顿美味的早膳。

而等到他吃完饭出去,沈卫敛已经离开东宫去福宁殿看望皇帝了。

沈卫敛显然没有带萧青鲤一起去打算,而萧青鲤自己也乐的清闲。

他向东宫里的人交代了一下自己的大概去处,又借口是皇后有事要派他出宫之后,便这样直接拿着谢楚倾的令牌出了宫。

与此同时,皇城西区一家普通的农家小院外。

一个身材粗壮,长相也十分平凡的女人正恶狠狠的伸手砸着自己身前的房门。

女人身上穿着从南方送过来的绸缎做成的褂子,大红色的漂亮绸缎,这会被做成衣服裹在她的身上,却是让人完全看不出美感,只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尴尬来。

刘桃年轻时其实根本没有现在这么胖,她虽然长的不怎么样,但是那时候的身段至少是匀称的,不然萧河当初也不会把她娶回家。

只不过在意外发了那笔横财之后,她和萧河两人都开始躺着享受了起来,这身材便也开始变得一天比一天难看了。

当然,这些在现在都不重要。

对于刘桃来说,这会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赶紧砸开她眼前这个小狐狸精的大门,然后她冲进去把对方那狐媚脸给抓花,看她还拿什么来勾引男人。

刘桃前几日便发现萧河的不对劲了,对方总是在白日里莫名其妙的走神,眼睛盯着虚空里一处,嘴里发出嘿嘿的奸笑声。

这一看就是心中有鬼的样子,刘桃当即便开始监视起了萧河。想要找到那个让萧河变成那副样子的人到底是谁。

只是让她失望的是,她在暗地里守了好几天,萧河竟然都乖乖的留在家里,没有做任何妖。

当然,刘桃失望中还有一丝庆幸,作为一个女人,她当然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人了。

刘桃不由放松了对萧河的监视,再加上昨天又有一个相熟的商人家的夫人请她去参加宴会,她又一直想和对方拉近关系,当即便高高兴兴的去了。

可谁成想,她去的时候高高兴兴的,回来的时候立马就发现不对了。

她藏在床头暗格里的盒子被人动了,而那个盒子里装的就是她和萧河当初从萧青鲤手里强占的遗产所兑换的银票。

刘桃大惊失色,当即就取出那个盒子,然后她便发现那个盒子里的银票是丢了,但是并没有全丢,只是少了几张而已。

这哪家的小偷偷东西还会故意只拿几张的?

小偷自然没这么好心的,所以这会便只剩下另一个可能了,她家中出了内鬼。

至于这内鬼是谁,那边不言而喻了。

刘桃当即气的半死,可她到底也有心机,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去质问萧河,而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就这样让萧河度过了一个平静的夜晚。

至于萧河半夜出门这事,因为有秦仞帮忙掩盖,再者刘桃和萧河已经分床睡好久了,所以刘桃并没有发现。

她只是在萧河今天早上借口有事出去一趟的时候,明面上答应了对方,然后后脚便找了一辆马车跟在了对方身后。

而如她所料,萧河哪里是去办什么正经事,他分明就是去见自己养在外面的女人。

刘桃哪里受得了这个委屈,她头一年嫁给萧河,第二年就给对方生了个大胖小子,给对方传宗接代了。

而后来他们两人在一起密谋夺取大伯家产的时候,萧河明明跟她承诺过他往后不会纳妾,怎得现在他就变卦了呢?

刘桃越想越气,拍打着手底下门板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她哀声哭喊着:“萧河,你个没良心的,你给我出来,老娘哪里对不起你了,你给我在外面养女人。”

她嗓门大,很快的就引起了这个小院周围邻居的注意,有不少人干脆活也不干了,就这样跑到门外看热闹来了。

院子里面,萧河听着外面越来越大的声音,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他心中大为后悔,怎么就那么忍不住,刚把凝香送到这里来,他大白天的就想过来疼爱疼爱对方,这下好了,被那个疯女人抓到把柄了。

小院外面,萧青鲤赶在好戏正式开场之前来到了这间小院外面,找了一个十分适合看戏的地方站着,而秦仞此时就站在他的身侧,侧头微笑着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