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秦千芊去拉凡一航袖子的时候就有不少人明里暗里朝这边看过来，这会儿凡一航的一声“请自重”出声，不少同学的脸上都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秦千芊在班里一直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品学兼优”也包括她从不跟任何异性走的太近。
但这一次，他们好像看出了点不一样。
秦千芊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紧接着黑沉了下去。
她僵着脸收回手，凡一航这一声“请自重”不知道班里同学会怎么想她，但一定不会是什么好话。
但好在她的表情管理一向做的很好，即便内心已经崩裂，脸色只是红了脸，很淡定地说了句“抱歉”就坐回了位置。
凡一航不再看秦千芊，抱着五本作业本去交给课代表。
只不过交了作业后他没有直接回座位，而是出了教室，一路走到了男厕。
这个时间男厕里没有人，他走进其中一间隔间，犹豫片刻后，拿着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
郁城人民医院。
“医生，我这石膏什么时候能拆啊？”罗薇薇急不可待地询问来查房的医生。
医生稍做检查后说：“具体要看你的恢复情况。你们年轻，一到两周就能拆，有时候甚至更快。这都说不准的，所以你自己要注意，别动到了伤口，骨裂不是什么小事，别不当回事。”
医生一阵叮嘱，罗薇薇又是不爱听叮嘱的人，听到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正要想办法让耳朵清静会，病房门口传来脚步声。
罗薇薇侧目看过去，正好跟脸色难看的阮玉娟对上视线。
她顿时吓得心跳漏了一拍，想着医生能留下来多讲几句，免得阮玉娟又要开启“训话模式”的时候，医生很不配合地说了句：“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自己注意。”
这就结束了？
罗薇薇连忙说：“医生，你刚才说要注意哪些点来着？你再说一遍，我拿本子记下来！”
她一副“虚心好学”的样子阮玉娟一眼就看穿，对医生说：“您去忙，这边有我。”
“好的。”医生点头离开，并没有理解罗薇薇微笑中透露出来的求救信息。
罗薇薇眼睁睁看着医生离开，知道一场“审问”在所难免。
果然，病房的门一关，阮玉娟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立刻黑沉下来：“你现在可以说了，昨天到底出去做什么了？”
罗薇薇头痛扶额：“我说了一万遍了，我出去打游戏去了。”
阮玉娟站在床边冷眼看她：“是打游戏去了还是约会去了？需要我打电话给凡一航，确认你们俩昨天晚上有没有在一起吗？”
罗薇薇无语：“你怎么不说打电话给我打游戏的朋友，确认我昨天有没有跟他们在一起打游戏啊？”
阮玉娟冷笑一声，说：“你那帮狐朋狗友那么讲义气，我能从他们嘴里得到什么真话？我现在打电话给宋宁远，就算问他昨天你是不是跟他一起去图书馆学习了他都能给确定的答案。”
罗薇薇有点恼了：“什么狐朋狗友？他们有的是学习不好，但不代表人品不好。你不相信我可以，别质疑我朋友好吗？”
阮玉娟点头：“好，你觉得我质疑错了是吧？那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宋宁远，看你的好朋友人品到底行不行。”
罗薇薇昂首：“你打吧，我昨晚就是跟宋宁远在蓝鸥打的游戏，你可以打过去问。”
她说着，主动拨通宋宁远号码给阮玉娟递了过去。
阮玉娟点开免提，嘟声响了两下之后那边传来宋宁远的声音：“大佬，怎么了？”
宋宁远还没到学校，正一边啃包子一边往学校赶。
阮玉娟清了下嗓子，说：“是我，薇薇妈妈。”
那头顿了下，宋宁远紧张的声音传出来：“阿姨好，怎么了？”
阮玉娟手拿着手机，看着罗薇薇说：“薇薇说昨天晚上跟你去图书馆复习了，我问你，这事儿是真的吗？”
听着阮玉娟这不按常理出牌的询问，罗薇薇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宋宁远这家伙，可千万别……
“是啊阿姨！”那边宋宁远不给罗薇薇留一丝希望，毫不犹豫地承认：“昨晚我跟薇姐一起在图书馆复习来着，薇姐这段时间学习真的是很认真！”
罗薇薇听着宋宁远猛夸她的话，内心是绝望的。
阮玉娟看着她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跟宋宁远说了一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嘲讽地开口：“你的朋友可真够讲义气的。现在你可以说实话了，昨晚到底干嘛去了。”
罗薇薇实在不想把事情牵扯到凡一航身上，本来阮玉娟就怀疑他们两个了，好不容易疑问消除了一点，现在又被逮住半夜溜出去，宋宁远还不“争气”，不对，是太争气了。
“不管你怎么想，我昨晚真打游戏去了。你不信可以去蓝鸥网咖查监控，看我是不是昨晚去打游戏去了。”她坚持地说道。
阮玉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到这个时候，你还嘴硬？”
罗薇薇蹙眉：“我都说了，我说的都是……”
话刚说到一半，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她的手机，还在阮玉娟手上，可她眼尖地一眼就看到了来电显示：“凡一航”。
她一边惊讶凡一航这个时候怎么会打电话给她，另一边很庆幸自己没有把他的手机号码备注成什么奇怪的东西。
阮玉娟显然也看到了来电显示，很有警示意味地看她一眼，直接接通了电话。
这一次依旧开了免提。
罗薇薇盯着那跳动的通话秒数，莫名心跳加快。
“是我。”凡一航的声音响起。
她刚要说话，阮玉娟立刻丢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她不得已只好闭嘴。
罗薇薇没有说话，凡一航继续说：“我听秦千芊说你住院了。怎么回事？昨天回去的时候不是还正常的吗？”
罗薇薇倏然瞪大眼睛，旁边的阮玉娟也露出了一副“果然是这样”的表情，开口就说：“凡一航同学，我是罗薇薇的妈妈。有些话电话里我不好跟你说，我们约个时间见一面吧。”
那边安静了两秒，紧接着传出凡一航依旧平淡的音调：“好，中午您方便吗？我过来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