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响起，监考老师发卷。
拿到试卷，罗薇薇拿起笔写上了自己的大名，而后就开始趴在桌上睡觉。
他们这个考场是成绩最差的一个考场，一组人分数起来都没第一考场单个同学的分数高，所以监考老师也相对宽松，有点放弃治疗的意思。
考场里很安静，这个考场连作弊的人都没有，因为每个人考多少分完全靠天分和天意，她很快就睡着了。
所以当一只手敲响她的桌面的时候，她愣了一下才缓缓抬头。
“借我一支笔。”低沉清冽的声音响起。
罗薇薇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惊喜地喊：“凡一航！”
讲台上的监考老师看过来。
“借笔就借笔，别聊天！”
隔壁桌的男生半睡半醒地说：“别说话，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监考老师气得脸色一黑，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是考场！不是你家，要睡觉滚回家里睡觉去！”
罗薇薇趁着这时候一边拿笔一边小声地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才。”凡一航接过笔，眼神满是指责，但情况不允许，他只留下一句“好好考试”就拿着笔坐到了后面。
讲台上的监考老师气得一直在骂人：“你们这个考场的人真是没救了！考试迟到的迟到，睡觉的睡觉，聊天的聊天，真是无药可救！”
罗薇薇踩在风口浪尖偷偷转头给凡一航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转回来认认真真地开始写卷子了。
凡一航回来了，她的活力也回来了！
……
一门科目考完，罗薇薇觉得自己可以去西天取经了，她现在只想出家，四大皆空，不想思考任何东西。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凡一航就把她带到了无人的楼梯口。
“什么事啊？”
她刚问出口就感受到了凡一航身上的冷沉的气息，直觉告诉她，他在生气。
凡一航一生气，整个人的气场就变了，原本就没什么表情变化的脸变得更加寒气逼人，让人不敢接近。
“怎么了嘛……”她心虚地问，心里有点猜到凡一航是因为什么生气。
“罗薇薇。”他盯住她的眼睛冷冷地开口：“你别告诉我如果我没来考试，你就打算趴桌上睡两个小时。”
罗薇薇鼓着腮帮子半天没吱声。
“说话！”他逼近她，把她逼到墙角，无路可退，两个人几乎要贴到一起。
知道的知道罗薇薇是在被训话，不知道还以为这两人在玩壁咚呢。
罗薇薇狠狠咽了一口唾沫，看着尽在咫尺看着有点可怕的凡一航，弱弱地补救道：“我睡觉都是为了你。我在想，如果你不来考试，我考倒数第一，那咱俩还会是同桌！”
她以为自己这么说凡一航会高兴一点，甚至是感动，没想到凡一航的脸色更难看了，俊脸上像是覆盖了一层冰霜，眼眸深沉。
“倒数第一？”凡一航凑近她，鼻息都几乎喷在她脸上，眼神发冷地问：“罗薇薇，你读书是为了我读的吗？”
“我……”
“如果是为了我读的，那你大可不必。我不需要别人帮我读书。”留下这么一句，凡一航转身就走。
被留在原地的罗薇薇表情有点懵，而后是排山倒海般的委屈。
他干嘛这么凶啊……如果他不跟她道歉，那她以后再也不要理他了！
罗薇薇红着眼眶回教室。
宋宁远跟她打招呼：“大佬，吃午饭去！”
罗薇薇没理，埋着头趴在桌上，一句话都不想说。
宋宁远看出端倪，走过来问：“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是不是凡一航？”
听到凡一航的名字，罗薇薇更烦躁了，没好气地坐起来说：“你别管我，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
说完，她再次趴了过去。
宋宁远紧了紧拳头，知道自己猜对了，一言不发地找凡一航去了。
臭小子，敢欺负他老大，简直是找死！
……
宋宁远走后，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罗薇薇刚考完试困得要死，现在气得睡不着，吃饭又没有胃口，趴了一会后从抽屉的书包里摸出了手机。
手机显示有个秦路远的未接来电。
她吓了一跳，连忙走到窗口拨了一个回去。
秦路远知道她今天考试，不会突然打电话过来的，肯定是那边出什么事了。
那头响了一会才接通电话，罗薇薇担心地抓着窗户的框问：“秦叔叔，是我妈妈出什么事了吗？”
“是出事了。”
罗薇薇瞪大眼睛，下一秒抬脚就往外走。
然而秦路远下一句就是：“不过，是好事。”
罗薇薇脚步顿住，错愕地外了下脑袋问：“什么？”
电话里的秦路远说：“我正想问你呢，是不是凡同学帮的忙？”
“凡一航？什么忙？”罗薇薇一头雾水，但听秦路远说是好事一颗心算是放下来了，追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吗？第一医院的院长今天来看你妈妈了，问她是不是你妈妈。确认之后，他说会让医院里这方面最权威的专家帮你妈妈看，那个专家刚刚走了，说是你妈妈的手只要制定完善的复健计划，配合药物和针灸治疗，不出一年就能恢复到以前的水平！”
“那就好……”罗薇薇单手按住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秦路远激动地说：“这次，凡同学可是帮了大忙了，等你妈妈出院了，我们得请他们吃顿饭！你记得先帮我好好感谢感谢他，说我跟你妈妈出院之后再登门道谢！”
罗薇薇沉凝一阵，眼角微垂，开口道：“秦叔叔，妈妈的事情不是凡家帮的忙。”
“不是凡家？可凡老爷子昨天晚上还打电话问我你妈妈的情况呢。”
“这……”罗薇薇想到沈暮城跟自己下的保证，以及凡一航的冷淡态度，犹豫了片刻之后就坚定地说道：“反正……不是他。这个事情，我之后再跟你们解释。”
“好吧，你妈妈还有个检查，那我先陪她去。你好好考试，叫千芊也好好考试。”
罗薇薇答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
另一边，凡一航一边往超市走，一边听电话。
“阮玉娟患者的情况现在就是这样了，我会全力帮助她恢复。”
“好的，麻烦您。”
“哪儿的话，不凡集团帮了我们医院那么多，这点小事应该的。那我就不打扰您学习，先挂了。”
“好。”
通话结束，凡一航一抬头，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帮人，挡住了他前面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