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那女子的脸涨得通红,想要将江清月的手给拽下去,却无奈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气。
江清月再次用力,那女子吐着舌头,又是一声惨叫。
旁边的男人想过来救她,但是江清月一回头,一双明眸中似乎是带着冰,那种刺骨的冷冽让男人生生一个哆嗦。
“你放开她,我告诉你,我什么都告诉你。”男人见形势不对,立刻改口,“你放开她,我们什么都好好说!”
江清月的手直接一松,那个女子的身体宛如破布一样,直接滑倒在地。
男人想要上前将女子扶起来,但是被江清月给制止了。
“说。”
“我们不知道徐公子和徐小姐去了那里。”男人立刻道,“我们只是戏班子的,徐府的人把我们叫来说是要唱一天戏,我们来之后,徐小姐叫我们过去,给了我们一笔十分丰厚的赏钱,说让我们在徐府内假扮他们几天,他们有事要离开京城一趟。”
对上江清月冷冰冰的眼神,那男人立刻举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姑娘,我说的都是真的!徐小姐说也不需要我们干什么,只要我们呆在徐府内,假扮他们就可以了。徐府这几天不会有人来,不会有人发现的。既然他们都不担心,那我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而且徐小姐给的赏赐实在是太丰厚了,我们实在是无法拒绝啊。”
江清月垂眸看了地上一眼正在大口大口喘气的女人,她也连连点头,力证男人所言不虚。
“戏班子……”江清月口中品着这几个字,她记得李凌南和燕稷被人救走的那天,顾辞说没人出徐府,他们只是请了个戏班子来听戏。
“所以徐家兄妹和你们互换了身份,出去了。”
那男子连连点头:“徐小姐说京城最近不太平,她要是明目张胆的出去的话实在是太扎眼了, 所以才扮做我们出去。”
“他们什么时辰走的?”
“是巳时,巳时。”男人立刻回答,“这个时辰我记得很清楚。我们过了辰时来的,当时我还和班主打趣说这次的钱赚的太容易了,本来是想让我们唱一天的,但是现在还不够一个时辰就给了这么大一笔银子,要是每个活都这么简单便好了。”
巳时从徐府出去,然后去宫中救燕稷和李凌南,这个时间完全来得及。
思及此,江清月猛然转头,看向了这一男一女。
她手腕一转,一个东西自袖中落下,她立刻打开了瓶塞,从里边倒出两粒黑色的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了这一男一女嘴里。
“我给你们喂的是毒药,若是没有解药,你们十五日之内便会毒发身亡,全身溃烂而死。”
男人眼睛瞬间瞪大:“你……”
“别激动啊。”江清月淡淡打断了男人的话,“若是你按照我的话做的话,我是不会让你们毒发身亡的。”
男人和女子对视了一眼,才问着江清月:“你让我们做什么?”
“很简单,徐家兄妹回来之后,别和他们说你们见过我,当做这几日徐府相安无事,从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男人有些不信:“就这样?”
“就这样。”江清月唇角微勾,“但若是你们多说了一个不该说的字,我保证,你们两个会死得很难看。”
“不会不会。”男人连连摆手,“姑娘,我们一定会按照你的吩咐做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江清月又是一笑,“放心,时候到了,解药我自然会给送给你们。”
话落,江清月直接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男人立刻跟上,但是一到院中,他已经看不见江清月的身影了。
从徐府出来之后,江清月看见了满地的尸体。
“都死了?”她问。
顾辞正懒洋洋地靠在墙壁上,闲适无比地看着她:“是啊。”
“叫人来处理了吧。”
顾辞颔首:“自然会。”
两人离开徐府,江清月将刚才见到的事情给顾辞说了一遍。
“怎么样,我猜得不错吧?”江清月看着他,“那两人的确是徐家兄妹。”
“看来是的。混进戏班子的人出来,这障眼法使得不错啊。”
江清月撇了撇嘴,障眼法……
障眼法!
顾辞见江清月的脚步猛然顿住,有些不解:“怎么了?”
“你提醒了我一件事情。”江清月说,“我有件事儿忘记做了,我还要回一趟徐府。”
很快,两人一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徐风暖的闺房中。
“你就别进来了。”江清月拦住了顾辞,“在外室呆着。”
顾辞眉梢一扬:“你还在乎这个?”
“自然在乎,别的女孩子的卧室我怎么能让你进来呢?你不怕长针眼么?”江清月说着,将顾辞推到了外间,还将帘子放了下来。
房间内没有掌灯,所以有些昏暗。还好今夜月色皎皎,借着朦胧的月光,顾辞可以看见帘子后边,江清月影影绰绰的影子。
然后他突然笑了一声,眸光愈发变得轻软。
她这是……
吃醋了?
忽然,顾辞觉得心情大好,连这昏暗房间内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清甜了起来。
于是他走到一边的圆凳上坐下,等着江清月。
徐风暖的闺房不小,内间的这个衣柜,更是大。
江清月打开了徐风暖衣柜的大门,看见了里边各式各样的绫罗绸缎。
她十分迅速地翻了一遍那些衣服,没有找到她想找的。
然后江清月看了柜底,什么都没有。
她又看向了柜顶。
这个柜子虽然大,但是并不是通顶的,上边留出了一段距离。
江清月将梳妆台前边的椅子搬了过来,踩上去,然后伸手,在最里边,摸到了一个包袱样的东西。
她直接拖了出来。
很大,很重,她拿到外间,扔在了地上。
“这便是你要找的东西?”顾辞问。
江清月点头,看着吗包袱:“如若我猜得不错的话,这里边都是我的衣服。”
话落,她直接解开了包袱,露出了里边的衣物。
层层叠叠,很多件。
不是徐风暖惯爱的颜色娇嫩的衣料,而是江清月喜欢的素色衣衫。
江清月拈起一件裙子,拿到了顾辞跟前:“你记得吗?”
是件织锦百合的裙子,裙子上边有几个褶子,而且每个褶子都用金线勾勒,十分华贵。
“我记得。”顾辞点头,“上次我们去燕鸣山,你穿的就是这件。”
“但是我那件还好好在我衣柜里放着,这件是个高仿。”江清月的语气十分淡定,“我总算知道燕鸣山山寨里活着的那两名妇人,为什么死咬着我不放了。”
停顿一瞬,江清月又道:“是他们兄妹二人屠了燕鸣山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