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元淙有些惊讶,“县主姐姐,你要去?”
江清月看着顾辞:“你说呢?”
“县主若是想去的话,也未尝不可。”顾辞轻轻点了点头,“燕鸣山距离这里也不是很远,按照流光的脚程来看,几个时辰也便到了。”
“这件事情难道是盛天皇帝交给江姐姐你负责了?”元淙有些不解,“如果不是的话,不管这闲事做什么?”
“此事和我牵连不小,不少人怀疑都是我找了人将你掳去的,我得去燕鸣山的老巢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证据自证清白。”
元淙一听这个,更加无语了:“你们盛天的人是怎么查案的?怎么还能怀疑到江姐姐你头上呢?罢了罢了,江姐姐你也不用费事了,我直接去和你们盛天皇帝说!”
“你怎么说?”顾辞斜睨了一眼元淙,“先让我听听。”
“我就说我和江姐姐关系好,江姐姐不可能找人害我啊!有我西海太子做保,他盛天皇帝还能不给我这个面子不成?”
这下,是一直没有说话的玉琤开口了。
他的声音依然温润细腻,听起来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舒服极了:“若是作保便能管用的话,这世上那么多事儿还需要讲究什么证据么?况且你说和荣安县主关系好,这旁人也看不出来啊。”
元淙歪着脑袋想了想,也是。
他喜欢江姐姐是因为江姐姐是顾哥哥的心上人,顾哥哥什么眼光他清楚的很,这江姐姐人品是肯定不用怀疑的。
而且江姐姐长得好看,性子也直爽,掌上舞跳的也好看,他实在是很难不欣赏。
“多谢小太子。”江清月笑着拍了拍元淙的肩膀,转而看着顾辞,“他们这次只抓了十几人过来,燕鸣山山匪那么多人,其余人口中未免问不出什么。”
顾辞颔首:“自然,过去问问,也未尝不是一个法子。”
元淙的目光在顾辞和江清月中间不断游移,然后道:“我和你们一道去!”
对上顾辞那毫不掩饰的嫌弃目光,元淙又加了一句:“我可以给你们带路。”
好吧,这理由到勉强算是说得通。
江清月要回县主府去牵流光,于是和顾辞约定了在城门口汇合。
为了避免让绣儿和赵祥担心,江清月没告诉他们自己打算去哪里。
回到主院,正看见徐风暖抱着雪兔,倒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瞌睡。
本来不打算吵醒她,但是不料徐风暖自己醒了。
“县主姐姐,你回来了?”徐风暖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坐了起来,“你去哪里了?我一上午都没瞧见你。”
“随便出去走了走。”江清月随口道,“你哥这几日天天都来找你,你不打算回去?”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徐风暖就更加生气了,撅着嘴巴道:“他只是来找我,也没向我赔礼道歉,我才不愿意回去!什么时候他诚心诚意地向我道歉了,我才会原谅他!”
江清月看着徐风暖,轻声笑了笑。
她走到衣柜边上,拿了一件更加厚实的斗篷出来。
徐风暖看着江清月的动作,有些不解:“县主姐姐,你要出门吗?”
“嗯,有点儿事情。”江清月叫过了绣儿,“我出门期间,你好好招待徐小姐。”
绣儿点头:“是,小姐。”
“期间?”徐风暖直接从榻上蹦了下来,“县主姐姐,你要出门好几日啊?你都要出门了,我还在这县主府干嘛?都没人陪我玩了……”
徐风暖是想在县主府避难,现在这县主府主人都不在了,她再在这里赖着,也不太好了。
“我也只能回我哥哥那里去了。”徐风暖垂着脑袋,有些低落,“县主姐姐,等你办完事回来,记得去找我玩啊。”
“好。”江清月笑着道,“回你哥那里去吧,经过你这次这么一闹,他必然不会再骂你了。”
徐风暖撅着嘴巴点了点头。
江清月从马厩里边牵流光出来,徐风暖也刚好收拾好东西出门。
“县主姐姐,你的良驹可真是好啊。”她摸了摸流光顺滑的鬃毛,啧啧感叹道,“一看就是日行千里的好马。”
牵着马的赵祥也呵呵一笑:“徐小姐这话就说对了,这骏马的脚程可比汗血宝马的脚程不遑多让!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好马!”
江清月翻身上马,和徐风暖道别,打马朝着城门口而去。
她到的时候,顾辞和元淙都已经到了。
元淙虽然年虽不大,但是身量较之同龄人会生的高一些。要是不开口的话,会是个十分高冷俊朗的少年,正如她第一次见到他的那样。只是熟了之后,这一说话,形象就崩掉了。
果然,这冷峻的面庞没有维持几秒钟,在见到江清月骑着的骏马的时候,就张嘴“哇”了一声:“顾哥哥,原来你把流光送给江姐姐了啊!怪不得之前我和你要你怎么都舍不得给,你是留给美人的啊!”
顾辞没搭理他,手中的鞭子直接在元淙身下的骏马身上一抽,那马嘶鸣一声,撒开蹄子狂奔了起来。
江清月和顾辞打马跟上。
现在刚过正午,三个时辰,足够他们到燕鸣山了。
正常去燕鸣山的路,会走一段官道,然后便要穿过两座小山,随后是一段山路。山路虽多,但是并不难行。
第二座山丘稍矮,但是占地面广,树木颇多,冬天都成为了光秃秃的树干,现在……
则是一片熊熊火光。
“这是怎么回事儿?”元淙有些惊愕,“好端端的怎么着火了?”
冬日干燥,而且这块儿地界的雪比京城小了许多,并无法阻挡这熊熊的火势。
“穿是穿不过去了,我们只能绕道了。”顾辞当下判断。
江清月看着这漫天火光,“嗯”了一声:“若是绕路的话,起码还要耽误两个时辰。”
“没办法啊。”元淙说,“这火一下半下也扑不灭,要是再烧个几天几夜,那更没办法了。”
果然,江清月预料的不错,他们这一绕路,到达燕鸣山,已经快要亥时了。
山上一片漆黑,火光不见一点儿。
“怎么说都是一个偌大的山寨,怎么一点儿活动的迹象都不见?”
元淙皱眉:“上次掳我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啊。”
江清月想了想,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儿,立刻打马上山。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刚到燕鸣山山匪的寨门口,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下马进门,点燃火把,放眼望去,竟是横尸一地,惨烈无比。
周遭安静十分,静得连火把燃烧声都能听见。
沿着整个寨子找了一圈,竟没有找到一个活口。
这燕鸣山一寨,被人灭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