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眉头一皱,动作比大脑快的,手中的鞭子就直接甩了出来,重重朝着那个执剑的身影抽去!
鞭子带着凌空之势呼啸而来,那身影为了躲避,几个跟头翻到了一边。
秦梧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抱着马车车门,哆哆嗦嗦的,酒一下子就醒了。
来人是一个红衣女子,在这漆黑的夜幕中,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
借着行宫通明的灯光,江清月倒是可以看清楚她的脸。
很漂亮,也很年轻。
“我就知道你来这里了。”女子的声音比看起来还要稚嫩一些,音量很高,宛如她这一阵红裙一样,带着如火的热情。
“你管我做什么!”秦梧看着女孩子,就好像见鬼了一样,“你怎么阴魂不散的啊!”
“不然呢?”女孩子朝前走近一步,一把将秦梧拽了起来,“就会跑,就会躲着是吧?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知道吧?”
“姑奶奶,您饶了我吧!”秦梧丧着一张脸,十分无语地双手抱拳,“您能让我安生几天吗?”
红衣女子一把将手中的剑架在了秦梧脖子上,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我直接砍死你不就好了吗?你从今往后永远就安生了!”
“别别别。”秦梧连声道,“我错了,姑奶奶。”
“你哪儿错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错了。”
江清月嘴角抽了抽,想着这秦梧的求生欲,倒是很强。
红衣女子这才注意到江清月,手中的剑指着她,问道:“她是谁?”
“她不是我相好,和我没关系!”秦梧连连道,“她就是好心好意送我回来行宫的!”
江清月见这秦梧一下子就变得紧张了起来,估摸着,是这女子对于秦梧看的比较严,所以对于出现在他身边的女子,都比较忌惮。
江清月正在思考,这女子一会儿会质问她什么,谁知道她却道:“我知道人家和你没什么关系。人家这么漂亮,还能看的上你?”
秦梧有些无语,他就这么差劲?
既然这女子和秦梧熟识,也就没有什么恶意了,于是江清月道:“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别!”秦梧瞬间炸了,“荣安县主,带上我一起走,救救我,我求你了!”
江清月没有说话。
“要是我落在这婆娘手里,我就完了!”
“你说谁是婆娘!”
“哎呦姑奶奶,你轻点儿,我的耳朵!”
江清月坐回了车里,只能听到外边传来的一阵阵打闹声。
马车逐渐走远,那两人的声音也越老越小。
秦梧是华安的小侯爷,那女子在他面前还能那么仿佛,要么是身份贵重之人,要么是和秦梧关系密切之人。
到了护国将军府之后,管家就过来通报,说是江郴一直在等着,让她回来之后,就过去一趟。
不用想,江清月也知道是为了江莹的事情。
到了江郴的院子,还没进去,就听到了里边传来的江莹的嘤嘤哭声。
她的脸上还有两个明显的掌印,很明显,是新被打的。
“将军府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江郴愤声道,“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知检点的女儿!简直就是造孽!”
“父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江莹哭喊着道,“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她根本不敢和江郴说事情的真相,根本不敢说自己本来是为了害江清月,但是没有料到出了纰漏才自食恶果。否则依照江清月现在的地位,她不知道还要遭受什么样的惩罚!
“你不知道?”江清月冷冷地看着她,“三妹妹不如好好和将军以及夫人说一说,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江莹是不敢说,不过她可没打算放过她!
江莹惊恐地看着江清月,连连摇头。
“要是三妹妹不说,我就替三妹妹说。”江清月刚刚开口,江莹就“噗通”一声跪下,拽着江清月的裙子,泪水涟涟,“大姐姐,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你不要说!”
江清月冷眼看着她。
“我还想做人的,大姐姐,我求你了!”
阮氏却是一副不容置喙的语气,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儿,月儿你说!”
“你想做人,你怎么就不想想,我也要做人?”江清月眉梢一挑,对着江莹摇摇头,“上次你娘的事情,我没有牵连到你,但是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的不知悔改,竟然还联合着卢玉景想要败坏我的名节!”
“什么?”阮氏不可置信地惊呼着,“月儿,是这的吗?”
“是。她以身体不适的理由骗我去了那个院子,在房间里点上了迷魂香,想要让人对我行不轨之事。”江清月冷声道,“她和卢玉景私下苟且珠胎暗结,而且没想到卢玉景竟然要亲自上阵加害于我。所以我便以牙还牙,反套路了她。”
说着,江清月看向了阮氏:“母亲,如果不是我运气好,今天这被千夫所指的,就是女儿我了。”
江清月的话,听在阮氏心中,让她一阵紧张,更是心惊无比。
“你这个贱人!”阮氏尖叫一声,冲过来拽着江莹的头发在她脸上就是几个巴掌,边打边骂,“你们母女的心真的全都黑透了!你们到底要将我和月儿残害到什么地步才算罢休!”
阮氏越打越狠,?江莹本来就折腾得没了什么力气,更是没法还手,被阮氏打得趴在了地上,只是不停地痛哭。
阮氏鲜少有这么气怒,也鲜少这么和人大动干戈,但是一想到今天被害的差点儿是她女儿,她就恨不得打死面前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江清月没有拦她,江郴也没有动。
许久,阮氏打得没有什么力气了,才罢休。
而这个时候,江莹只是苟延残喘地趴在地上,全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的。
“这件事情,将军打算怎么处理?”江清月看着江郴。
江郴回答得毫不犹豫:“当然是将她送去英国公府!”
一听这话,江莹的力气瞬间回笼了些许,动了动身子,抬头看着江郴,祈求道:“不……不,父亲,我不嫁……”
今天听到了卢玉景说的那些话,知道了他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她以前已经错了,她怎么能错一辈子!
要是嫁去了英国公府,她从今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要多难过!
江清月扫了一眼江莹的惊恐和不愿,淡笑一声道:“父亲这个打算甚好,那咱们就和英国公府的人商量商量,找个好日子,将三妹妹给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