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正接风宴上,骆惜儿安排人故意弄脏宁锦璇的衣裳,就是想设计宁锦璇与外男独处一室的场面。
毕竟,那是在半日闲,她和半日闲关系匪浅,甚至很有可能也是半日闲的幕后老板。
若是宁锦璇在半日闲出了事,宁锦璇便是想赖也赖不到别人身上去。
谁能在她宁锦璇的地盘上对她动手脚啊!
骆惜儿这也是在赌了。
只是可惜,她没有赌中。
宁锦璇从一开始就留了心,早已知道了骆惜儿的谋算,并没有让骆惜儿得逞。
甚至,宁锦璇还将计就计,让骆惜儿以为自己计谋得逞,引着众人前去“捉奸”,却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也让浸淫后宅许久的夫人们察觉到了骆惜儿并不像是她们看到的那样简单。
宁锦璇让人把骆惜儿安排的那个男人,直接丢进了周府,骆惜儿的房间,还真好让前去找骆惜儿的周衡白看见了。
两人的结合,虽然是各有目的,可到底是过了明路的夫妻,加上周衡白心情不好,看见那个男人自然会生气。
实际上,宁锦璇这一步,还真的是给骆惜儿带来了挺大的困扰。
周衡白不再像以前那样听她的话,对于她提出的要求,也不再一一遵从,总是爱和她抬杠,以至于她在周府行事艰难。
在打算买几个下人回府自己调教的时候,骆惜儿便突然想起,宁锦璇交好的冯婧婧,她的丈夫在经营牙行,是以想到了去女院这条路。
“那个冯婧婧,还真不愧是宁锦璇的好朋友,都是一样的油盐不进!”
她可是骆正的孙女,肯去那个不成气候的女院,冯婧婧就该感激涕零才是!
可是,冯婧婧非但不领情,竟然还拒绝她!
骆惜儿当真是气愤得不得了!
“少夫人,少爷刚刚带回了一位姑娘,已经进去房间好一会儿了。”
听了下人的话,骆惜儿的心情更加不愉了。
“你说什么!”
下人低垂着头,原本来回这话,心中就在打着鼓,现在听出骆惜儿的不高兴,更是胆战心惊,也不敢抬头去看她。
“少爷带回来一个女人进了房间,已经好一会儿没有出来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去,当然是要去的!
“好你个周衡白,我如今还好好地站在这里呢!”
便是两人没有感情,她也不准许周衡白在这个时候纳妾!
他们才成婚多久?周衡白就纳妾了,那她走出去,岂不是要被人背地里笑话!
尤其是赵冀和宁锦璇,两人都成亲两年多了,宁锦璇没有子嗣,赵冀都没有纳妾的意思,周衡白若是纳妾了,那她日后在宁锦璇面前,岂不是只有被宁锦璇嘲笑的份了!
这一点,骆惜儿还真的是想多了。
只要她自己不提这一点,宁锦璇还真的是不会笑话她。
或者说,骆惜儿若是能安分一点,不犯到宁锦璇面前去,宁锦璇还真的是没工夫搭理她,更别说是笑话她了。
赚钱难道不香吗?
因着这个女人,骆惜儿接下来也没了精力想着要进女院了。
没了这个担忧的冯婧婧,得知缘由后倒是轻笑一声:“所以说啊,自家那一亩三分地都顾不好,总想着要掺和别的事情做什么。就她这样,我真怀疑,她才女的名声,是怎么传出去的。”
这话,宁锦璇并没有回应,只是心中也自有想法。
骆正是前翰林院大学士,身份摆在那里,由他亲自教导的孙女,不管才情如何,在世人眼里自然是好的。
便是不好,也总会有人让它变成是好的。
就是不知道骆正自己是如何想的了。
“对了,骆先生已经回京了,他难道就没有提过,日后赵冀该如何吗?”
宁锦璇摇摇头:“没听他说起过,我也不清楚。”
但按照她的猜想,骆正不提点,便已经是在提点了。
毕竟骆正已经致仕,而在致仕前,他是皇上的人。
赵冀是骆正的学生,他是不方便站位的。而且事实上,赵冀也没有站位,骆正想来也是清楚,这才没有任何言语,只要赵冀继续这样走下去便是了。
冯婧婧点点头:“这些事情我也不懂,三郎也是帮不上忙,只是我听三郎说起,不论是三皇子还是太子,他们都是不好惹的,便是你做到了皇商,也不足以有让他们有所顾忌的地步。而赵冀,更别说他如今只是个小修撰,便是有骆先生撑腰,那也是……”
后面的话,冯婧婧没有说,宁锦璇也是明白的。
“我知道,可即便如此,我们还是得要努力,皇商的身份,不足以让我在京城站稳脚跟,但是只要我有足够多的钱,多到能对一个国家的经济产生影响,那他们,任是谁,也别想轻易动我!”
说这话的时候,宁锦璇眼中闪着光芒,让冯婧婧在一旁看着都是心中震撼。
冯婧婧一直都知道,宁锦璇不是个简单的女人,也知道她有很大的能耐,但她却也从不知道,宁锦璇竟然如此大胆,会有这样大的目标。
震惊过后,冯婧婧也是一脸认真看向宁锦璇道:“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做到的。”
她的成就,冯婧婧也是看在眼里。
若是别人说了这样的话,冯婧婧还不会相信,可说这话的人是宁锦璇,那她便是相信的。
宁锦璇闻言笑了:“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你也一定会是个富家夫人的,可别忘了,我和你家潘三郎,可还是合作关系的,我要发展的好,可少不了花船画舫的帮助。”
冯婧婧也是笑了:“什么富家夫人啊,我只要能过上悠闲自在的日子,那便是够了。”
话是这样说,可两人都知道,这句休闲自在,想要实现,又是多么难。
“说起花船画舫,我差点忘了一件事情。”
明知道屋子里只有两人在,冯婧婧还是往四周看了看,而后靠近了宁锦璇,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纸团塞进了宁锦璇手里。
“这是那边套出来的消息,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涉及到东宫那位,三郎就让我送来了。”
宁锦璇挑眉,接过纸团展开一看,心中顿时一惊。
“如何,这消息可是有用?”
冯婧婧连忙问道。
宁锦璇收好纸条,一脸慎重:“婧婧,这个消息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我得找人商议下这事,恐怕不能陪你说话了。”
见宁锦璇这样慎重,冯婧婧自然也知道了事情的重要性,当即站了起来:“既是如此,那我便先回去了,也让三郎告诉那边,继续留意这事。”
“好,我让弄梅送你出去。”
冯婧婧摆手:“不用了,我们都这样熟了,又不是别的人,哪里需要这样客套!”
虽然冯婧婧这样说了,但宁锦璇还是让弄梅替自己送她出府。
冯婧婧一离开,宁锦璇就把凝月喊了出来:“你去一趟城外西郊二十里处的乱葬岗,看看有没有二十岁左右和宁锦燕身形相似的女子,若是有,把那个女人带回来!”
凝月连忙应了下来,从后面窗户跳了出去。
宁锦璇再次展开纸团,看着上面的字,陷入了沉思。
太子妃生产当天晚上,有人看见太子妃娘家府上抬出了一位奄奄一息的女子,几经辗转,被人丢到了乱葬岗。
这消息,是太子妃娘家附近的人传出来的,而后有太子妃娘家府上的小管事去花船画舫喝酒,喝多了说漏了嘴,被姑娘听了过去记在了心底,而后告诉了潘三郎。
宁锦璇心中有一个直觉,如果当初太子妃口中的“燕儿”是宁锦燕的话,那么,那个被丢进乱葬岗的女子,很有可能就是宁锦燕!
握紧了手中的纸团,宁锦璇神色肃穆。
宁锦燕,你终于是出现了!
这一次,我定不会让你轻易逃脱!
康氏已经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接下来,便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