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又要去针对赵冀夫妇!”
回到骆府,骆正便板着脸质问骆惜儿。
骆惜儿见骆正生气,也没有一点惧怕:“爷爷,我没有针对他们啊!你若是说宴会上的那事,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为着不把事情闹大,我和衡白两人都向他们道了歉,那可不是我的错,我本也是真的为他们着想的。”
“呵!”
听着骆惜儿这话,骆正都气笑了。
“素日里,我夸你聪明,你便真当自己是顶聪明的,别人就都是蠢的了,会连你这点小把戏都看不出来?当初你要和衡白成亲的时候,我就已经和你说清楚了,看样子,你还是没有想明白啊!”
“你如今早已成婚,你该记住自己的身份!”
后面这句话,可以说是说的很严重了。
骆惜儿也的确是感受到了,只是,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爷爷,衡白是您的学生,也是您的孙女婿,您怎么就不为他想想呢?他如今在朝中地位尴尬,随便拉出一个人都能踩他一脚,您不为他谋划,我自然是要替他想想的。就像您说的,我要记住自己的身份,正是因为我很清楚,我是衡白的妻子,我才做了这些事情,我有何错之有!”
“你!好!好!好啊!你真的是长大了,这等谬论都能说得出来了!”
骆正气的面色都红了。
看着骆正这样子,骆惜儿心中也有了些后悔,不过,她并不后悔她所做的,只是有些懊恼自己说的话,气着了骆正。
本想着告辞回去,可想了想,骆惜儿还是先软了脾气:“爷爷,有件事情我不明白,从一开始,您就看不上周衡白,既然如此,您为何还要收他为学生?”
骆惜儿的问话,让骆正的心绪也平复了一些,想起自己当初的决定,骆正的心情也是越发复杂了。
“他的才学,还是不错的。”
至于别的,他也不可能说给骆惜儿听了,那不是她该知道的。
可是骆正并不知道,正因为他这句话,让骆惜儿更加觉得无助,也让她日后的行事更加没有理智了。
才学?
呵呵,他周衡白,有什么才学!
骆惜儿心中冷笑, 又想起那个俊岸的身影和那精彩绝伦的文章,心中越发觉得不甘了。
她如此有才情美貌的女人,为何不能和那人在一起?
“爷爷,您今天才刚刚回京,本就劳累又参加了宴会,还是早些休息吧,我明日再过来给您请安。”
看着骆惜儿毫无悔改的意思,骆正心中焦急也是没有法子,只能看着她离开。
儿女都是父母的债啊!
这句话,说的当真是没错。
他的儿子没了,可他的孙女却……
骆惜儿在宴会上的行事,虽然让骆正生气,可也让他担心,得罪了赵冀夫妻两,骆惜儿日后……
罢了,还是找个日子和赵冀好好谈谈吧!
骆正此时心中是这样想着,可是他并不知道,他一心为了自己的孙女,可他的孙女不久之后就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情来!
回到周府的骆惜儿,一到府中,就发现下人们看自己的神色很是古怪。
叫住一人问话,那人也是连连摇头,嘴里说着我不知道,面上一脸害怕的神情。
下人越是这样,骆惜儿就越是疑惑,心中也有了些不安。
这股不安,一直到她回到房间,得到了证实。
周衡白黑着脸坐在桌边,地上蜷缩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那男人只穿着一件亵 衣和一条大裤衩。
骆惜儿心中的不安,升腾到了极点:“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也想问问你,骆惜儿,你这是怎么回事,你和这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周衡白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看着他突然发这样大的脾气,骆惜儿也是愣住了。
自从拆穿周衡白请人代笔之后,两人私底下的关系,就更是冰冷到了极点,除非有要事,两人根本就不能静下心来说话。是以,两人分房而睡,也不管彼此,这才能过上安静的日子。
“周衡白,你竟然敢吼我?!”
“我吼你,我吼你了又如何,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没一点数吗?”
视线落在那个男人身上,骆惜儿隐隐猜到了些什么,但是,她还是不明白,她又做错了什么。
这个晚上,对于周衡白和骆惜儿来说,注定是个不眠的夜晚。
只是不管别人如何,宁锦璇这个晚上是睡的很好。
第二天早上醒来,便听见窗外有鸟儿在叫,这让宁锦璇的心情更加好了。
“大小姐,内务府来人了!”
吃过早膳,便听见这话,宁锦璇抬了抬眼眸:“终于来了。”
金纱罗那些新布料出现后,她拜托蓟老夫人去宫里给皇后娘娘请安,终于是有了明确结果了。
不出所料,内务府的人果然是通知宁家去参加丝绸皇商的竞选!
说是去参加竞选,但是大家都清楚,结果早已经定了下来,就是宁家了!
当初三皇子和香料皇商郑家联姻,给三皇子一党带来的好处,明眼人都是看得见的,好不容易,郑家倒了,三皇子少了一个助力,宁记绸庄这个时候又出了新布料,这就是高调的在众人面前亮了相。
皇后也看到了和宁家交好的益处,自然是乐得抛出这个橄榄枝,在皇上面前说几句话,便让宁家成了丝绸皇商。
虽说是走了些门路,可这也是宁家有这个能耐,否则便是成了皇商,也是不能服众。
一直到七月底,宁锦璇宁童两人才和内务府那边敲定,将绡金绫罗、金纱罗、月华锦、流霞锦、雨丝锦列为贡品送进宫中,其他锦缎可以在民间进行买卖。
当然,其他的贡品,之前是由其他家供应的,宁锦璇也没有想着要去插手,毕竟,这也不是宁家一家能独占得了的。
如此一来,宁记绸庄便要扩大规模,还要招更多人手,这些事情下来,宁锦璇可以说是忙了整整一个月。
看着宁锦璇依旧消瘦,没有长胖一点的脸,赵冀便假意责怪道:“这些事情,交给哥哥去办就是了,你又何苦这样劳累!”
责怪是假的,心疼却是真的。
宁锦璇笑道:“哥哥自然是能做好的,只是内务府那边,光是哥哥一个人出面还不行。”
毕竟,让皇后看重的是她,而且,她也想借着这个机会,给自己镀一层金身。
不然,她要如何与赵冀同步前行?
她如此做是带着私心的,宁童也不介意,真要说起来,宁童也愿意把所有的好处都给了宁锦璇一个人。
这些,宁锦璇都没有细说,可赵冀又哪里会不清楚。
“辛苦你了,娘子。”
宁锦璇摇摇头:“我不觉得辛苦,相反,我觉得很踏实。”
这是她自己的努力得来的,不是靠着别人的施舍或给予,能让她更有底气,站在他的身边,哪怕是陪着他一步步往更高的位置走去,她也能脚踏实地,毫不畏惧!
到了八月初,天气有了些微凉。
冯婧婧突然过来,说是骆惜儿找上了女院这边,想要在学院里做女夫子。
对于宁锦璇和骆惜儿之间的恩怨,冯婧婧也是知道一些的,是以她连忙来了赵府。
“你应下了吗?”
冯婧婧摇头:“还没有,我跟她说学院里暂时不缺夫子。”
顿了一下,冯婧婧又道:“她是骆先生的孙女,我拒绝了她,只怕会有不好的影响。”
宁锦璇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想了想,一脸严肃道:“她进学院,目的定然不简单。这样,我先让人去查查,她若是再找你,你就应下来吧,再拒绝的话,只怕她会生出别的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上次接风宴后的那事,周府那边没有传出一点消息来,她忙着和内务府那边沟通,也没有顾及得上,如今看来,骆惜儿是把那件事情已经解决掉了。
如此,她便要再好好想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