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是有个遗憾。”俞季低垂着眉眼。
“什么遗憾?”
“你我之间,始终还是少了个仪式。”成亲的婚礼,对于一个女子而言,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俞季自然从小就期盼能与自己心爱的人行礼。
“这有何难?”奚泷抚摸着俞季的小脑袋。“天地做媒,日月为证,我们可在这儿把这仪式给补上。只是,要委屈你了。”
俞季开心的抬头,“一点儿也不委屈!”
二人先是对着天地拜了拜两拜,随后转身,相对而视。
“夫妻对拜。”奚泷缓缓地,一字一句地喊出这句话。
俞季立马对着奚泷展开了笑靥,奚泷看着面前的可人儿,唇角也自然上扬。
二人同时弯下了腰,不约而同的停留了许久,才缓缓起身。
“礼成。”
“娘子!”
“相公!”
俞季与奚泷隔着铁栏,双双席地而坐,在衣裙的掩盖下,二人的手一直紧紧地握着。
“这下子,我无憾了!”俞季歪着脑袋,满足地看着奚泷。
“我也是。”
此时,牢门再次大开。
奚泷与俞季二人纷纷自觉地站了起来,相视对望,那一眼,仿佛彼此之间经过了万年之久。
随后,二人都被带了出来。
一位公公立马端出了一个盖着白布的托盘。
内侍官上前,揭开了白布后,当中只有一壶酒,两个空的酒杯。
“方才还觉着少了杯合卺酒呢!现下,都齐了。”俞季看着酒杯,一点临死的恐慌的没有,反而笑的十分甜美。
“这就叫做天公作美吧!”
来行刑的人见惯了那些王孙贵族临死前的各种恐慌丑态,此刻奚泷和俞季二人之间和满的氛围,确实是让在场的人感触颇深。因而,所有人都似乎不忍心开口去打破这一场面。
“怎么你们还不倒酒呢?”最先开口的,反而是俞季。
内侍官这才反应过来,提起酒壶,往那两个空空如也的酒杯中注满了酒水。
“王爷,郡主,请!”监刑的内侍官从未对宗人府中的犯人有如此客气。
俞季和奚泷纷纷举起一杯酒,环绕交杯。
“喝完这杯酒,我们黄泉路上再见。”奚泷双眼一刻离开了俞季。
“记得过奈何桥前,不要喝孟婆汤,来世,我可是要向你讨债的!”
“一定!”
二人同时仰头,饮下了毒酒。
“启禀大人,贞慧王已经饮下了毒酒。”没过多久,这个消息就传到了司马翎的耳中。
“确认消息无误?那皇帝确实下赐的事毒酒?”司马翎有些不安。
“宗人府里头,我们暗插的人亲自确认过了,二人都断气了。”
“好!好!”司马翎哈哈大笑,“没了奚泷,我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现在,我们只需要等待最好时机了。”
三日后。
“报!”一封由北境的加急军报立马上呈到金銮殿中
“卫原发兵五万,大肆侵略北境!”
这一个消息,无疑是一个重磅炸弹,当即把朝廷上的人炸的哑口无言,噤若寒蝉。
片刻之后,突然之间群臣激勇,纷纷开始豪言壮志,应该立即派兵攻打卫原。
可是,当皇上一句“谁可出战?”时,方才呈口舌之勇的人纷纷收了声音,安静得仿佛从来不曾在这个朝堂中存在过。
其实,大燕并不缺乏骁勇善战的大将军。可是他们均驻扎在各个边境。倘若现下擅自调动某一边境的将军,势必会导致原驻守境地的动乱。
以往这个时候,第一站出来的,就是贞慧王奚泷。即是没有了武功的他,凭借着卓越的军事才能和沙场经验,要抵御卫原来犯,也不是件难事。可现下,却成了大燕的之难。
现下奚泷刚死,卫原就突然来犯,不得不让人深思,这一切,是否是卫原人造的局?
“既然无人可站,不如议和?”
“不可,一旦示弱,卫原必定会得寸进尺!”
“既然如此,你能有什么好的人选,足以胜任这一仗?”
朝堂下的人纷纷开始争辩起来,皇上听得心生烦乱,便让退了朝。
司马翎回到府后,当即收到了岐国来的消息。
“大人,可是摄政王有何新的指示?”魏尚书问道。
“摄政王已经在多处开始了暴动,南境不日内定然会受到影响,现下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可以行动了!”司马翎看完密信后,立马将其烧毁,信纸焚烧跳动的火焰,正如同他现下雀跃的心。
蛰伏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有所作为,并且为皇子报仇了!
“今夜子时,行动开始,逼宫!”司马翎一声令下,其手下的人马均热血沸腾。
司马翎率领的军队随即破门而入,团团将整个寝宫包围了起来。
“朕待你不薄,你竟然有此等贼心祸胆?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司马翎听后,哈哈大笑。“既然如此,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司马翎一挥手,军队的后头缓缓走出了一个人,正是皇上的亲舅舅——姜琮。
皇上看到姜琮时,瞳孔似是猛烈一缩,但是却是一幅了然于胸的姿态。
姜琮颇为意外皇上的态度。“你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
“朕早就知道你包藏祸心,只是没有料到,你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竟然敢肖像这个位置?你如此做,可对的起母后为姜家的苦心筹谋?”
“哈哈哈!”姜琮忽然狂笑,“为姜家的筹谋?充其量不过是个国公爷的位置,你还能给我们姜家如何荣耀之位?”姜琮收敛的笑意,“若是这样,也就罢了,可是你和奚泷,却是不断的削减我们姜家在朝中的地位,这口气我怎么吞得下?碍眼的人,我自然要除了!”
皇上大惊,“莫非奚泷谋反一事,是你的诬陷?”
“皇上,现在才明白过来,可太迟了!是你亲自把你的护盾给除去了,就怨不得我把你从这个至尊之位上拉下来了!”
“姜琮,现在俯首认罪,我还能念在母后的情面上,给你留个全尸。”
“事到如今,你还是这般自信吗?”姜琮指了指他身后的军队,“你现在凭什么和我斗?”
皇上重重地拍击了一下龙椅,许多羽林军立马从皇上后方争涌而出,死死地护在了皇帝前面。
司马翎见状,立马嘲讽一笑,“皇上,现下你所剩下的,怕是只有这些人了吧?”
“就算你们今夜成功,待南境的人马赶来,你们的下场也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