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季哪里懂得朝政上这些路数,听了刑政这一番话,俞季只能抱头痛哭。
“你不要在轻举妄动了,魏尚书那里,我会想尽办法帮你摆平的。”刑政交代小芍,让她好生照顾好俞季后,便立刻离开了。
许久之后,俞季振作起来,再次准备出门。
“小姐,您又要去哪里?”小芍誓死拦着俞季,决不让她再踏出院门半步了。
“琪儿!”俞季一声令下,琪儿当即在小芍后头出现,击晕了小芍。
俞季出门后,立马去寻了齐翰。
见着齐翰时,还没等俞季开口,齐翰便率先道,“郡主,我知道你来所为何事。可是,我什么也不知道。”
“怎么可能,那次你和魏尚书明明交谈甚欢,你一定知道什么!”
“我和魏尚书只是泛泛之交,我们之间向来只谈风月。”
“齐翰,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我求求你,告诉我你知道,好吗?”
“郡主,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齐翰此刻正身在酒馆,大声朝着俞季喊着,引来了不少围观。
“郡主,我不知道为何你会说魏尚书与贞慧王谋逆一事有关,可是现下所有的证据都是指向贞慧王,自欺欺人有何意思?”
俞季听后,顺手拿起桌上的一个酒杯,猛地摔向地面,“齐翰,果真是我看错你了!”
俞季回到府中,万念俱灰,仿佛已经走到了绝境。她立马翻出了一个珍藏的盒子,拿出了里头的一封信和一卷圣旨。“这是我最后的一条路了。”
俞季将这两样东西拥在怀中,悲怆一笑。
“也是。”司马翎赞同地点点头。“今日,已经收到摄政王的消息,他已经在岐国多出发起了暴动,如此看来,我们的计划是成功的。”
“大人,现下,只要等奚泷一死,卫原再借势肆扰大燕的北境,这个大燕必将内忧外患!”
“魏尚书说的极是!”此时,除却司马翎和魏尚书二人,在场的另一个男人高兴而言。
此人正是太后之亲弟,姜国公姜琮。而魏尚书口中的内忧,正是姜琮。
司马翎冷笑,“论狠,我们绝对难及姜国公。我们身为岐国人,是为了岐国的大业。而你,是大燕皇上的亲舅舅,尽然也想进办法覆灭他的江山。”
“要怪,就只能怪他们两兄弟做的太绝!”姜琮双眼放射出狠厉的眼色。
“若不是他们一步步地打压我们这些宗室家族,我岂会出此下策!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让这大燕的江山改名换姓!”
“姜国公也是有魄力,为了事成,不仅与我们岐国交涉,还私交卫原。我们岐国和卫原同时将南境北境一划分,你这大燕,可所剩无几了啊?”
“哼!再小的大燕,也比屈居于他们两兄弟身下来得好!”姜琮怨气横生。
“好,就让我们提前畅饮一番,预祝我们大业得成!”
三人统统举起酒杯,已然开始庆祝了。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皇宫正门前塔楼上忽然鼓声震天,惊起了全城的百姓。
这面鼓名为“震龙鼓”,是大燕开朝皇帝建造且命名的,意在警醒后世子孙,万事以民为先。而百姓之中,若确实存在有无法上大天听的申诉时,便可击响这“震龙鼓”,直接告御状。
然而自大燕开朝至今,这面鼓还是第一发出沉浑的声音。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待皇上醒过神来后,立马询问身旁的宦官。
“启奏陛下,是…是有人击响了‘震龙鼓’!”
皇上的脸色当即凝重起来,不是意味着,他是一名昏君?
“击鼓者是何人?”皇上当下暴怒。
“是仁曦郡主!”
俞季站在塔上,耗费气力,一遍又一遍地击响鼓声,直至宫中侍卫出现,将她带上了金殿。
文武百官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鼓声,全部聚齐在殿外。听候皇上的指令。
“俞季参见皇上!”俞季立于金殿之上,到未曾失了半分的礼仪。
俞季略显娇甜的声音在这空旷的金銮殿上显得格外空灵,如同是银质的风铃在风中轻轻碰击而出的清脆悦耳之音。
朝臣地目光无不全部凝视在俞季的身上,好奇疑问她究竟有何冤情。
“你敲响’震龙鼓’究竟所谓何事?”皇上威言一出,立马消减了俞季此前带来的感觉。
“启奏皇上,我是来伸冤的!”
“冤从何来?”
“皇上,贞慧王奚泷乃是被佞臣诬陷,他并没有通敌叛国!皇上如此轻易地轻信谗言,杀害忠良,岂不是让大燕子民心寒?”
“放肆!”皇上一听奚泷的名字,当即暴跳如雷,更何况俞季字字句句皆在自责自己的不是,在满朝文武面前,皇上哪里丢得起这个面子?
“奚泷谋反一事,证据确凿,你如此所言,是否有什么新的证据?”皇上暂且压下了火怒的情绪,用庄严肃穆的音调压制着俞季。
文武百官中,向来支持奚泷的人的双目中也焕发出炯炯的光芒。
而司马翎一流忽然之间后背渗出了层层细汗,生怕俞季掌握了什么不得了的证据。
“回禀皇上,俞季并无证据。”
皇上当即重重地拍击龙椅,“放肆!荒唐!”
“皇上息怒!”文武百官纷纷下跪。
反观俞季,依旧挺着笔直的腰杆,并不觉着自己言论有何不妥。
“白俞季!你无凭无证,竟然胆敢击响‘震龙鼓’。如此胆大妄为,视法纪为无度,你真当朕不敢处置你吗?”
“皇上,我虽然没有证据,可是,我就有一双亮眼,有一个明心。众人皆知,贞慧王奚泷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多次抛出性命,为我大燕守卫疆土,是我大燕赫赫有名的战王!这样的一个人,怎会起谋反叛乱之心?”俞季言辞凿凿,慷慨激昂之言很快激起了一些朝臣的认同。
“郡主,你说的那是过去的战王。自从奚泷武功尽失后,他整个人已不复从前了。”司马翎见势头不对,当即站出来与俞季争辩。
“自从皇上没收了奚泷的军权后,他荣宠尽失,才会萌生此等大逆不道之举。况且近几个月来,奚泷在京城的荒唐作为大家有目共睹,这还是曾经的战王吗?郡主故意降调他以往如何,不过是想混淆是非罢了。”
“皇上,就算如此,可是未经三堂会审,就如此草率地定了贞慧王的叛国之罪,是否不妥?”俞季憋着一口气,势要力争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