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人,你无非就是希望婉心能有助你仕途罢了。”既然不能晓之以情,俞季只好动之以理。
“说白了,婉心现在不过是一个死人。莫说是加入皇家了,就算如今要给婉心找个婆家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如今,难得项大哥对婉心一往情深,愿意给婉心一个名分,肯认你为他的岳父。我着实不知道,这么划算的事,你到底在拒绝什么?”
俞季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姜达当即恍然大悟。
“姜大人别忘了,项翾飞可是位于相位,皇上亲自提拔的青年才俊。姜大人是姜家的旁支,与其抓住太后的恩宠,倒不如纳上一位朝廷新贵。以项大哥在朝中的地位,你的仕途,还不能得到保障吗?”
“这……”姜达显然被俞季勾画的未来冲昏了头脑。
“再者,现今的项大哥情字当头。若是姜大人仍然多有阻拦,我怕,项大哥往后的报复,将会十分猛烈。到了那时,我想项大哥就不会顾念着你是婉心的父亲了。”
姜达此刻眼中尽是惊恐。
“到底如何决定,就看姜大人你的了。”俞季摔下这句话,返回了婉心的房间。
“项大哥,你若是就此接走了婉心,只是名不正言不顺。我像,你以为不希望婉心已然离世,还要被他人诟病吧?”
“可是,姜达根本就不会同意。”项翾飞柔情地看着婉心安详的面容,“除了这样,我别无他法。”
此时,姜达再次进来。
“项大人,你是否愿意依足三书六礼,将婉心风光地娶进门?”经过俞季的一番劝说,姜达做出了现下最明智的选择。只有人人皆知,右相项翾飞和自己的女儿举行了冥婚,自己的未来才有保障。
“这是自然!”项翾飞没有丝毫迟疑。
“这桩婚事,我同意了。”姜达终于松了口。
“项大哥,你还不快点放下婉心,赶紧回家准备婚事?”俞季立马催促。
当项翾飞将姜婉心重新安置于床上时,白邺走了上来,往姜婉心的口中置入了一枚香珠。
“这东西,可以保证姜小姐短期内尸身不腐。不过,最好还是不能推迟太久。”
“三日后,我定来上门迎娶。这三天内,我定会备下一切的聘礼,以及准备好全部的文书。”
项翾飞悲痛的看了眼姜婉心:我定会给你最好的婚礼。
三人齐齐离开姜府时,项翾飞突然将一个盒子交到了白邺的手中,“这是我寻回的婪骸幼虫,既然用不上了,交给先生,去救治其他的人也好。”
白邺打开盒子,里头果然是货真价实的“焚骸幼虫”。
“想必项大人为了寻这东西,定时花了不少心血吧。”项翾定然是进入了雪山深处,才能寻得这味药。
“都不重要了。”项翾飞悲怆一笑,“我也许就是注定孤寡一辈子了。”
与项翾飞分离后,俞季这才佩服道,“大哥,还好你机警,骗他们放颗香珠入婉心口中。婉心现在只是处于假死阶段,三日内,定不会像寻常尸体般出现腐烂现象。若是这点被有意人察觉到了,我可功亏一篑了。”
“做哥哥的,自然要帮妹妹收拾残局了。不过,这次帮你,我也不亏,毕竟我也得到了我期盼所得之物。”白邺晃了晃盒子,满意一笑。
“那我这次可没有欠你的啊!”俞季得意一笑。
三日之中,堂堂右相竟然要与姜府离世的姜婉心举行冥婚一事顿时间传的人尽皆知。因而,到了项翾飞真正迎娶那日,姜府门前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民众。
谁说是一件喜事,可是迎亲的人群脸上都带着悲伤的神色,连本来应该是吹奏的喜乐,也被项翾飞换成了哀乐。
待项翾飞正准备从姜府抬走了姜婉心的棺材时,俞季突然走到项翾飞的身边。
“项大哥,今日怎么说也是婉心的大喜日子。我想,她一定更希望是坐着花轿进你的府门。”
闻言,项翾飞当即犯难,“可是,我没有准备花轿。”
“这个你放心,我替你准备好了。还有,我也早也替你将婉心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了。对了,你这些白色的装饰全部都要去掉,今日是大喜,婉心一定希望是处处是欢喜地大红色!”
“你是婉心最好的朋友,就听你的吧。”项翾飞点点头,他也希望婉心能够宁息。
俞季早就准备好了全部的东西,立马吩咐自己带过来的人忙了起来。
至于姜婉心,原本死人的尸身是会变僵硬的。此番,俞季正好借口是因为香珠的关系,才不至于被怀疑。
看来,大哥还是挺有智慧的。
俞季此刻在心中叹服。
“这个……”俞季的这番要求,项翾飞觉着实在难以理解。
“项大哥,你知道吗,在婉心弥留之际,她一直和我叨念着,若是等自己康复了,一定与你远走高飞。然后天地为鉴,交拜成为夫妇。我想,婉心一定很期盼那一刻吧。”俞季现在的谎话,简直可以信口拈来。
俞季一拉出婉心的名头,项翾飞便不再起疑,立刻答应了。
项翾飞当即从花轿中将姜婉心抱了出来,直至行礼地方,才交由侍女搀扶。
“相爷,这恐怕不合规矩啊!”掌管典礼仪式的人当即提出反对。
项翾飞瞪了那人一眼,那人便立刻退至一旁,不敢在说什么。
“你只需按照成亲的仪式来,就好。”项翾飞在姜婉心的手里面塞了红绫,自己随机紧紧的握稳了另一头。
“这姜小姐不是都死了三天了吗?怎么身体还这么柔软呢?而且,一点腐臭的气味都没有?”
“听说,这是白先生办到的,这白家的医术,可真的是越来越神秘莫测了啊。”
“是啊,之前玲珑郡主得的那个怪病,也还是仁曦郡主不计前嫌给治好的呢。”
众人听后,都叹服地点点头。
于是,本来是一场冥婚的仪式,在俞季的阻碍下,硬生生地成为了一场寻常的婚嫁仪式。
鉴于姜婉心的情况,行礼后的宴请宾客的环节便直接取消了。
夜幕降临,项翾飞进到房间,步步走向安静地如同只是睡着了模样的姜婉心,心里就觉着愈加沉痛。
项翾飞握着姜婉心的手,一字一句道,“婉心,从这一刻开始,你终于成为我项翾飞的妻子了。”
当项翾飞还在感伤的时刻,白邺随同俞季便大张旗鼓地来到了右相府的门口。
“大人,仁曦郡主和白先生来了。”
相府的管家打破了项翾飞的悲情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