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澜晴突然与奚泷四目相对,瞬间心就如小鹿乱撞似的。
“你是?”奚泷有意扯开了与俞季的话题。
“王爷,臣女杨澜晴。在中秋宴席上曾于王爷见过一面。”
“是吗?”奚泷直直看着杨澜晴,记忆模糊的浮现,就是那个与俞季有些相似的女子啊。
突然得到奚泷如此的注目,杨澜晴内心愈发激动了。
俞季在一旁,却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俞季当即挽上奚泷的手,直接讲起拉到一旁的寂静处去了。
“你为何要躲着我?”俞季睁大了眼睛,直直的盯着奚泷。
“你多心了,我没有。”奚泷本来酝酿了一番话,看着俞季委屈的目光后,立马换了说辞。
“你说谎!”俞季怒气冲冲地向着奚泷,“你方才看着澜晴时,可不是现在这个模样。”
“你多心了。”奚泷宽慰道。
“不行,你必须说清楚。”俞季不依不饶。
“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正当俞季还欲说些什么,欧阳凌风身着艳丽的喜服,出现在二人面前。
“欧阳大哥,这话应该问你吧?此刻你不是应该在陪姐姐吗。”
“按照礼俗,我应当出来敬酒。我能和诗涵如愿以偿,自然首先要先多谢你们二人。怎知道,整个宴客大堂,都找不着你们俩个,原来是躲到这里来了。”
奚泷见着欧阳凌风,立马给他使了个眼色。
欧阳凌风接受到后,立马说到,“好了,这大堂怎么可以没有你呢,别以为躲在这里,就可以躲过今日的酒!”
“俞季,你们俩个来日方长,也就不图这一会了。”
说完,就立刻急急忙忙的拉着奚泷离去了。
欧阳凌风当即将他带到另一处僻静的地方,立即严声责问他。
“你的决定究竟如何?”
奚泷漠然的看着欧阳凌风。
“如果你不想俞季丧命,要不就和她分开,断了这份情;要不你就只能和她做名义上的夫妻,相爱如旧。怎么选择,你最好快点抉择。这般吊着别人,岂是君子作为?”
“你说的我岂会不知道?无论哪一种,我都难以作决定。”
欧阳凌风拍了拍奚泷的肩膀,“你最好早日做好决定。”
大喜的日子,有些人尽情的欢乐,而有些人却只能彻夜无眠。
第二日,俞季立马迫不及待再次去贞慧王府寻奚泷。
“俞季小姐,王爷昨日在欧阳少爷的婚宴上喝醉了,至今都还没有醒啊。”管家在大厅便拦住了俞季。
“昨日又不是他大婚,他怎会喝醉?”俞季显然是不相信的。
“要不小姐等会儿再来吧。”
“休想要糊弄我。”俞季气到,“今日我要是不见到他,我就不罢休!”
“这……”管家尬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打算。
“你先退下去吧,什么责任我来担。”俞季也不愿为难王府里的人。
“是,小姐。”
“怎么样,俞季回去了吗?”奚泷来来回回地在书房中踱步,心思一点都静不下来。
“王爷,小姐的脾气倔得很,哪里有那么容易打发走啊。”
奚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脾气,这不知道是谁惯的。”
管家哑然,谁惯的不是显而易见吗?
“那就由得她在哪儿等着吧。”奚泷无奈,只好烦躁地拿起书桌上的公文阅读起来。
“记得送些好的茶果过去。”临了,奚泷还不忘交代。
拿着同一本公文将近一炷香了,奚泷愣是半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随后,奚泷当即愤怒地将公文扔到一边去了。
既然自己无法做选择,倒不如让她知难而退。奚泷心一横,终于做出了选择。
俞季气呼呼地独自呆在大堂中,连送上来的瓜果花茶都视而不见。
等了许久,终于看到奚泷出现时,立即没好气地问道,“怎么,终于舍得现身了吗?”
奚泷一改昨日见着俞季躲避的眼神,沉着冷静地注视者俞季。
“公务繁忙,自然难以抽身。”
奚泷的态度实在是变化太快,让俞季都难以适应。
“你这段日子究竟是怎么了?若是我哪里有惹你生气了,你大可明说,何必这般阴阳怪气的,弄的人好不痛快。”
“我没有生气。”奚泷平静地走过俞季身边,落座于主位上。
“那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何待我如此不同了!”
“我向来一视同仁。”
“怎么,莫非你现在就变心了?厌了,倦了?”
“不要忽视乱想,我答应你,贞慧王妃地位置,只有你。”
俞季的心才放下些许,奚泷的下一句话再次让俞季火冒三丈。
“但是,这贞慧王府终归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主人。”
“奚泷,你什么意思!莫非你当日在安阳的给我的承诺都不作数吗?”
“在承若之上,我毕竟是个王爷。一个手握重兵的王爷!”
俞季一气之下,当即拿起身边的一杯茶水,迎头向着奚泷泼去。
奚泷当场并没有发怒,他慢慢走向俞季,接过俞季手中的茶杯,握在掌心。瞬间功夫,这茶杯便顷刻化为了碎片。
“以前,也许是因为我太过纵容你了。”奚泷看着俞季,眼睛开始有些发红。
“你前几日明明不是这样的,你演的好像啊!”俞季攥着奚泷的手越来愈紧,似乎是用尽了自己全部的气力。
俞季抬起头,双眸泪水汪汪,更显得可怜了。
看着俞季望着他企盼的双眼,奚泷的心愈加痛了。他此刻多想直接将俞季拥入怀中,坦言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真心的。
可是仅剩的理智压制住了这份冲动。
奚泷猛然甩开了俞季的手,没法说出半个字,直接离开了大堂。
奚泷走后,俞季终于压抑不住自己内心深处的委屈和悲痛,嚎啕大哭起来。
离开的奚泷,听着俞季的哭声,不由得驻足片刻后,才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奚泷,你这个混蛋!”俞季一边凄惨的哭着,还不忘开口破骂。
放在以往,若有人感如此在贞慧王府撒野,早就被府兵压制了。可现今,莫说是府兵,就算是安诏,也不敢进来打断了俞季的哭声和谩骂。
俞季在王府内默默地哭了许久,直到双眼都肿成核桃似的模样,才离开了王府。
“安诏,派人用马车送她回去。不得让其他人说半分闲话!”奚泷背靠着窗口,立马下达命令。
“遵命。”
奚泷独自伫立于窗前,当日白勍与他的对话再度于他耳畔响起——
“当年叛乱时,你是否替皇上中了一支叛军的毒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