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今夜,依旧吵吵闹闹,不得安生。
第二日,俞季一觉醒来,觉得神清气爽。
“小姐,昨晚你回来后,还有些闷闷不乐,这睡一觉,笑脸就回来了。就跟个孩子似得,什么大不了的事,一觉就没了。”
俞季笑笑不说话,这当中,自然不是美美的谁上一觉就能解决的。
用过早膳后,肚子填饱后的俞季,心情直接达到了一个顶峰。
“好了,要准备干活了。再不做准备,诗涵姐姐交代的任务就完不成了。”
正当俞季从药房拿了一大堆的药回到房间,准备炼制时,小芍突然冲了进来。
“小姐,那忠勇侯府的贺夫人在门口大吵大闹,硬是要见老爷!”
“这事和我说干嘛?你去告诉大哥啊!”
“少爷和老爷今日一早就出去了,好像是去白家的药材库了。这府里,现在就只有小姐您能做主了!”
“小姐,那贺夫人真的是胡搅蛮缠。一大早的就在府外嚷嚷,这街坊四邻都围在我们府外了。”小芍一肚子怨气。
“行了,开门吧。”俞季也知道今儿怕是不好应付过去了。
门一打开,就看见了贺夫人那个凄惨的模样。
“你们说说,这人怎么能做的那么缺德?明知道我家玲珑得了重病,还暗中在全城断了我们的药材供应。这白家的医术再高明,也不能害人命啊!”
一个堂堂的侯府夫人,在人家家门口哭哭啼啼半日,围观的人都不禁对着贺夫人起了怜悯之心。因而俞季现身时,路人开始暗暗对着俞季指指点点。
一瞧见俞季现身,贺夫人愈加拿腔。“仁曦郡主,你何曾对得起圣上赐予你的封号?医者仁心,你们怎么可以连看都不去看看我女儿,就拒诊。我们派去朴塬药堂的人,你们竟然直接轰了出来!”
贺夫人看着白家之前的态度,就知道去求和没有什么作用。与其如此,倒不如破罐破摔,用百姓舆论的威力来压制白家。
“是啊,这白家不是出了名的医者仁心吗?怎么这会儿对贺家如此苛刻?”
“这贺家如此卑微地找上白家,证明玲珑郡主确实是病重啊。白家拥有那么高超的医术,怎么不愿意去看看玲珑郡主呢?”
“你们说会不会是因为这郡主的病着实病的古怪,白家怕治不好,坏了自己的招牌啊?”
你一言,我一语,路人渐渐讨论起来,现场的场面愈加对俞季不利。
要是以前,俞季此刻定是六神无主了。但是,这大半年来,自己也不是白跟着诗涵混了。就算不是因着诗涵的痞气,就是奚泷的嚣张样子,也足够给俞季长胆子了。
“贺夫人是吗?”俞季虽然让家丁开了门,却始终没有踏出过府半步。而白府的正门外,还有几阶台阶,因而俞季此刻正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听到俞季娇嫩的声音,贺夫人慢慢收敛了哭声。
“你既然知道我是皇上御封的郡主,那为何见了我,一点礼仪都没有?莫非,你是藐视皇上,认为我担不起这二品郡主之名?”声音虽然娇嫩,但是确是气势十足。俞季直接就把贺夫人镇住了。
这贺夫人虽然是忠勇侯府夫人,但是身上却并无诰命。与常人相比,不过是多了个贵夫人的名头罢了。
“臣妇参见仁曦郡主。”就是心中何如不甘愿,贺夫人也不得不低头。
小芍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小姐,彻底被俞季今日不同的霸气所折服。
俞季笑了笑,贺夫人的低头,让俞季此刻底气更足。
“贺夫人,你此次前来,无非是为了两件事。一是白家断了贺府的药材,二是白家不愿为你女儿看病。”俞季高高的地仰着头,继续道,“可是,这京城并非朴塬药堂一家药材铺。做生意,向来讲究的是你情我愿,贺夫人这般造势,是想要强买强卖吗?”
“这大燕谁人不晓得你们白家几乎快垄断了整个药材市场,其他药铺,能有什么好货色?”贺夫人立马反击。
“照你的意思,别人用的药材,你们贺家就是看不上咯?”俞季嘴角上挑。
围观的人立马开始倒戈,对着贺夫人议论起来。
“再论白家不愿意医治你女儿一事。你的女儿之前到朴塬药堂恶意捣乱的事情,你不会不知晓吧?当日贺玲珑假意装病,先是在排队处耀武耀威,然后再恶意中伤我们白家的医术徒有虚名。既然如此,你女儿的病,我们白家可真是无能为力。毕竟,我们引以为豪的医术,在你女儿眼中可是一文不值!我们在你们贺家人眼中,可都是庸医呢。”
“啊,我知道这事,那里我也在场!”
“是啊,我这事我也听过!”
“这样看来,这贺夫人就是来找茬的啊。”
“我要是白家人,被人那么羞辱,我也不给他们看病啦!”
俞季趁热打铁,继续道,“治病救人,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医者和患者之间能够相互守神。如今,患者都不相信医者,这让医者如何治?”
贺夫人此刻在俞季和舆论的双重夹击下,哑口无言。
“所以,贺夫人,你请回吧。怜惜你女儿患有重疾,你今日再次来败坏我们白家名声一事,我便不与你计较。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此次是贺玲珑咎由自取,希望贺夫人不要再胡搅蛮缠了。”
俞季说完,便转头进了府内,下人们也立刻关上了白府大门。
“我就说白家向来行医济世,怎么会有这般苛刻的举动。原来,这是贺家不知好歹,这都欺负到人家头上去了,还不反击,就是傻子了!”
“我听说这玲珑郡主可是在御前献艺前突然发病的,你们说,这是不是就是报应啊?”
路人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全都开始明里暗里讽刺起贺家来了。
俞季进到主厅内,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小芍递上一杯茶水,俞季立即拿了过来,一饮而尽。
“小姐,您方才侃侃而谈的样子,我还以为您变了呢。”小芍看着俞季此刻模样不禁偷笑,“看来,小姐还是那个小姐!”
俞季不理会她,又立马拿了另一杯茶水。
“小姐,您最后说的那段话哪儿学的啊,好有气势啊!”
“你傻啊,每次看戏的时候,惩治那些坏人时,不都会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吗?什么种善因得善果啦,天道自有循环啦。你白跟着我去看些戏了!”俞季再次吞下一大口水,不慌不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