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泷便直接从正门走了进来,俞季此刻已经原有的基础上,再穿了一件外衣。
“这种天,穿成这样,你也不怕捂痱子?”奚泷失笑。
“要你管!”俞季暗啐一声。
奚泷走到俞季跟前,没在多说一句,便将俞季拥入怀中。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呆了会后,奚泷环抱俞季的手又紧了紧,才缓缓道,“想你了。”
“我也是。”俞季靠在奚泷的箭头,声音小的像蚊子叫声。
俞季离开奚泷的怀抱后,脸上的神情却不太好。
“怎么了?不开心嘛?今日你和诗涵不是玩的挺开心吗?”
“你怎么知道?”
“你的一举一动,我当然要知道,不然,怎么保护你?”
“我没什么,只是觉得婉心和项大哥和我们有点像罢了。太后不喜欢我,我爷爷也不喜欢你。原来有情人要在一起真的那么难啊。”
“我们和他们可不一样。”奚泷见俞季神色低落,不由得刮了刮她的鼻子。
“我和你之间的障碍,只有你的爷爷。我母后那儿,你根本不用操心。婚姻大事,只有一次,我现在耐着心等,只是希望你不留遗憾。”
俞季立马被奚泷这番话感动了。
“不过,我也不知道我能等多久。若是你爷爷再这么拖下去,我就干脆带着你逃走算了。”奚泷看着俞季红红的眼睛,逗趣一笑。
“说的好听,现在对着我甜言蜜语。哪日指不定又会对着其他女子说更加蜜甜的话,戏本里多的是负心男子!”
奚泷见俞季较真的模样,不由得再次叹了口气。“我的心很小,小到装下了你以后,再也没有一丝缝隙了。”
“王爷,你就直说吧,找白某人,有何事?”
“爽快。”奚泷当即从怀中掏出一个用绢帕包好的东西,递给了白邺。
白邺接了过来后,立马拆开了绢布,一个酒杯赫然而现。
“想必昨日宴席上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吧?这个就是当时俞季用过的酒杯,我希望你能帮我鉴定一下。”
白邺用两个修长的手指夹起了酒杯,随意把玩了一下,问道,“你怎么有把握我会帮你呢?”
“你没有理由不帮我。”奚泷将自己茶杯推到了中间,“我猜测,你也不是一个喜欢招惹麻烦的人。”
白邺耸耸肩,“真不知道俞季喜欢上你,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随后,白邺便往酒杯中加了一点清水。轻轻晃动酒杯后,递到鼻子前面闻了闻。
“其实,我觉得王爷你已经有答案了,何必再来问我呢?”白邺随后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
“这里面,确实是有失心散吧?”奚泷无视白邺方才的话,用手指指了指那酒杯。
白邺点点头。
“这么说,俞季的体质确实与常人有异。”结合第一次误被柳云烟下了药,在去安阳路上伤口的异常愈合速度,以及这一次的失心散,奚泷终于可以下了这番定论。“俞季身上的异香也是因为如此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白邺反问奚泷。“你喜欢俞季,应该不是冲着她的这些异征吧?”
“自然不是。”奚泷立马否认。
“既然如此,你也不需要知道。这是我们白家的事,你知晓太多,对于你,终归不是件好事。”
“你们白家的辛密我自然没有兴趣了解,但是,希望你们这次可以保证你们白家各种稀奇古怪的方子别再流传出去,以免造成八年前的浩劫。”
“此事放心。”
“还有,希望你们的这个秘密不要对俞季有任何伤害,否则,我可不会念及你们这个家族!”不知为何,奚泷心中越来越不安。
奚泷离开房门时,看了眼站在屋外的白勍,点了点头,便离去了。
“爷爷,你也看到了,贞慧王对俞季是真心的。”白邺默默的了收拾了奚泷留下来的东西。
“真心有什么用?皇家就是个漩涡,我就是个最好的前车之鉴!”白勍冷哼一声。
“俞季可没您那么长命。”白邺的声音突然低沉了许多。
白勍恶狠狠地瞪了白邺一眼,“以后这等浑话,不许再说!”
“是,爷爷。孙儿知错。”
“哎呀,好痛!好痒!”尽管已经入了三更天,贺府中依然传出了女人的尖叫声。
自从贺玲珑昨日中秋宴席被送回家中,她就一直出于此等折磨之中。其中不乏好几次难受的昏了过去。
与昨日相较,贺玲珑的病情显然更加严重了。之前只是身上出现小红点,此刻,那些小红点全都转化为了疽疮,每个疮口都渗着脓液,看着着实令人恶心。而且,这些疽疮已经从身上蔓延到了脸部。
“女儿,不要饶了。”贺夫人手忙脚乱地制止贺玲珑的手脚,看着从前天仙般貌美的女儿,如今变成这幅丑陋的模样,贺夫人心中都在滴血。
“来人,把小姐的手脚都捆起来!”贺大人终于看不下去了。
“老爷,快去请大夫啊!您就忍心看着玲珑受这般苦吗?”
“不止宫中的御医全部都来看过,全京城有名望的大夫都请回来看过,可是哪一个对着玲珑不是束手无策?”贺大人顿时十分气愤。“你还要我去请哪个大夫?”
“朴塬药堂!”贺夫人惊呼,“这白家定有法子!皇医不是回京了吗?去请皇医过来为我可怜的女儿看看啊!”
“玲珑先前去朴塬药堂捣乱的事闹得全城皆知,朴塬药堂早就截断对贺府的生意。你以为白家会愿意上门?”贺老爷本来是想责骂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如今这般情景,就只能将怨气全撒在贺夫人身上。
“要不是你一直宠着玲珑,会闹出这样的事吗?你看看咱家其他孩子,哪一个像玲珑这般放肆!”
“老爷,你这也太过分了。那些个姨娘生的孩子,怎么和玲珑比?玲珑为贺府挣回的脸面,他们几个能做到分毫?”这女儿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贺大人竟然还如此羞辱,怎让贺夫人不气。
贺老爷只能甩手泄愤。
“老爷,总得去试一试啊!你以为玲珑这般后,贺家的其他公子小姐能谋的什么好前程?”
这句话立马刺痛了贺大人的心。
“你以为我没有去请吗?我这两日回回派去的人,都被朴塬药堂轰了出来。派人去白家赔礼道歉,人家连个面都不露!”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贺夫人惊呼,“医者父母心,他们这样有什么资格被称为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