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回到公孙阐的房间,直接对着仍在泪水中的妻子道,“明日我便去辞官,收拾一下,准备回祖屋。”
“老爷,为何!”夫人惊呼。
“无知妇孺,想活命,就别问这么多!”说完这句,看着床上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只剩下愤恨。
俞季回到家中时,就发现了厅内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顾不得形象,俞季立马飞奔过去,“爷爷!”
“爷爷,你终于回来了,还好还好,赶在了月圆之夜之前。我们终于可以吃顿团圆饭了。”
白勍扫了一眼俞季的装扮,“你终归还是和那小子在一起了。”
“爷爷,我……”
“行了,多少我都听邺儿说了。”白勍再次瞪了白邺一眼,这孩子竟然私下为俞季接下了那郡主之位。
“好了,爷爷,今晚团圆饭,不说其他的,只论家事!”
晚宴上,俞季聊着聊着,就把直接说道今日在皇宫中奚泷如何替她出头的事。
“哼,方才是谁说只谈家事的?”白勍的胡子被气的一上一下的。
“爷爷,以后指不定就是一家人了。”白邺为俞季补充。
白勍猛然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这绝不可能!”
“好啦,好啦,我不说啦。”俞季委屈极了,只能巴巴地用筷子扒拉着米饭。
“看你这样子。”白勍到底心疼了,立马夹了一块肉放到俞季碗中,“好好吃饭!”
俞季立马抬头灿烂一笑,“诶!”
团圆饭过后,三人简单地赏了赏月,就散了。
“小姐,时辰不早了,是要休息了吗?”小芍已经开始为俞季整理床铺。
“哦,你整好就去休息吧。”俞季一直望着外头的院子,动都没有动一下。
“小姐,您这是在等人吗?”小芍整理好,发现俞季竟然没有移动过。
“不是啊!我赏月。”俞季立马站了起来,“好了,你快点去歇着吧,你都吵死了,我想安安静静看会儿月亮都不行!”俞季立马撵走了小芍。
此下终于无人了,俞季一个人走到院子里,抬头四处张望了好一会儿,终于失望了的耷拉下脑袋。
俞季正准备入屋,终于听到了后方不一样的响动。俞季立马转身,却是什么都没有。
此时,奚泷突然从俞季的身旁冒了出来,“果然及其思念我了。”奚泷满意的点了点头。
俞季立马后退一步,嘴却十分犟,“谁思念你了。”
奚泷直接拉着俞季的小手,牵着她到了院中石凳坐下。
“安抚母后时间久了点,不要生气了。”
随后,奚泷便拿出了一个食盒,打开盖子,里面是金灿灿的月饼。
俞季伸着脑袋看了看,当即用手推开了。“谁稀罕,我房中还有好多呢。”
“这可是我嘱咐御膳房特制的,你不试试?”
俞季搓了搓鼻子,虽然脸上还是那副傲娇的样子,手却是很诚实伸了过去。
奚泷一把握住了俞季的手腕,直接将一个月饼放在了她的掌心。
“那热乎着呢。”
俞季把月饼凑到鼻前,确实是比家中的香上几分。
一口咬下去,甜而不腻的滋味立即侵占了俞季的味蕾。
“味道如何?”奚泷宠溺地看着俞季。
“马马虎虎。”俞季舔了舔嘴唇,违心道。
奚泷噗嗤一笑,“这东西对肠胃不好,再好吃也不能多吃,知晓了吗?”
俞季吃着月饼,乖巧的点了点头。
“今日太后意欲给你赐婚,我却没有向皇上求得娶你的圣旨,可否怪我了?”
俞季放下手中的月饼,摇摇头。
得到俞季的信任,奚泷此刻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被信任的感觉,挺不错的。
“让皇兄赐婚之前,我会先得到你爷爷的认可。”
映衬着晈洁月光,尽管只能看清奚泷的半张脸,但是方才奚泷许诺的样子,却深深地撞击了俞季的心。
“对了,那公孙阐怎么办?明日国公肯定会参你的!”
“他现在都自顾不暇了,没这个功夫来参我。”
“怎么回事?”
“那老家伙私下借着权势,私吞了多少国粮,再通过地下卖出去发黑财。就光着一条,就能判他死罪。”
“所以,你就这么放过他了!”俞季惊讶,“你不会为了自己脱身,就放了这种米虫吧?”
“让他们先逃一逃。”奚泷刮了刮俞季的鼻子,“最绝望的,莫过于是有了生机,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这份希望破灭,生机变成催命符!”
俞季突然缩了缩。
“怕了?”
俞季点点头,“你以后不会这么对我吧?”
奚泷坏笑一下,“恩,难说。所以你得时刻讨好我啊。”
“王爷,吃个月饼吧!”俞季立马拿起一块月饼,眨巴眨巴眼睛,直接就把月饼塞到了奚泷的口中。
奚泷拿出口中的月饼,瞧着俞季得逞的模样,哭笑不得。
“是,爷爷。”白邺此刻后备已经湿透。
“爷爷,就放任俞季做她想做的事,在仅剩的时年里,让她能随心,岂不是更好?”
“连你也被那小子收买了?”
“爷爷,我只是希望俞季能没有遗憾而已。”
白勍突然静默了。
“走吧。”白勍没有给白邺明确的回复,就离开了密室。
第二日。
“俞季!”诗涵突然出现在俞季的床前,对着俞季生拉硬拽。“都什么时辰了,你还睡!”
“姐姐啊。今儿又没什么事,你就让我多睡会儿吧。”俞季睁了睁眼,立马又睡过去了。
“难道你昨晚是干什么了?你平时可没那么嗜睡啊!”
俞季一个激灵,立马起了身,“能干什么啊!”
躲开诗涵的目光,俞季立马吩咐道,“小芍,给我打点洗脸水。”
“小姐,早就为您准备了,早点也放在桌上了。”小芍连忙开始服侍俞季更衣。
“郡主,我也觉着小姐今日格外奇怪。今儿怎么叫都叫不起来,而且早上我来时,桌上还莫名其妙地多了一食盒的月饼。”
“行了,小芍,你先下去吧。”俞季立马驱退。
俞季不理会诗涵打量的眼光,梳洗后,坐在桌子上,拿起一个包子,递给诗涵,“别看我了,吃吗?”
诗涵立马打开俞季的手,“原来昨晚会情郎了啊!人家那叫一日不仅如隔三秋,你俩这是一时不见,如隔三年啊!要不是一直腻歪在一块,怎会今早都起不来了?”
诗涵说着,突然吃惊状,“你们俩个,昨晚不会……那个了吧?”
俞季立马被口中的粥水呛着了,“你瞎说什么啊!”
“没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