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起,风生水起,一念落,万劫不复。
白清栀所希望的,只是一个圆满的结局,不想着伤害任何人。
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上天也是一样的残酷。
白清栀从浴室出来,披上一件厚厚的浴衣,脚湿哒哒的踩在毛地毯上,推开房间的门,站在门口。
客厅窗帘紧闭,只有微弱的阳光从缝隙中照射进来。
现在是白天,却没有拉开窗帘。
她扫视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了客厅中央的沙发上,许言正在静静地坐在那里,背对着她,隐隐约约的还有些模糊。
白清栀走过去,顺其自然的坐在他旁边,主动抱住他一只手贴在他冰凉的脸颊上:“许言小朋友,一个人坐在这相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许言不语,侧靠在白清栀身上,偏着头,姿势松散不羁,微微发白的小脸闷在她怀里,贪婪的吸食着她身上的味道,闷闷的解开白色衬衫上的两颗扣子。
“栀栀……对不起,昨天我不是故意的……”
他声音很小,但能听出其中的呜咽和委屈。
白清栀知道,这种病,在人极限疯狂的时候,在深渊边缘徘徊的时候是控制不了的。
所以她不怪他。
“嗯,我不怪你。”白清栀掀起许言衬衫的衣角,吻上他薄凉的唇瓣。
许言闭眸,嗓音沉沉的闷哼了几声。
“许言小朋友。你听好了,我永远属于你,并且,只能属于你。”
当然了,她之所以这么做,纯属就是为了报复昨晚许言对自己暴力倾向。
一吻结束,白清栀立马与他拉开了一定距离,清冷的面色不带一点的红润。
反而许言的脸蛋上留有绯红。
“你真坏……”许言手放在自己的薄唇上轻轻划过,舔舐着自己的手指,嘴边还留有她的香气。
不过他知道,也明白,自己不能得寸进尺了。
【叮咚!黑化值-25,精神力-35.】
白清栀揉了揉他的脑袋,一脸笑意。
神情闪过一丝晦暗,明天自己又要走了啊……
如果他知道真相的话,自己肯定走不了,必须想一个办法让自己脱身,然后从西洲回来,再给许言认错。
如果没有……有白虎在,自己应该不会死,也能撑到回来。
白清栀美眸半眯,目光投向远处的微弱的光芒中,目色渐染杀机。
“栀栀。”
“嗯?”
白清栀看向怀里许言,他低哑的声音听起来就让人心疼。
抱着他的手又紧了紧。
而许言的眼里,只有她。
“我不打算,要许家继承人的位子了。”许言轻抬手,伸向她的脸蛋,闷闷的继道:“我不想,你再欠他什么,就算没有许家,我也养得起你。
你退出922好不好?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这样,你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余生也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了。
白清栀看着他期待的目光,沉默了,没有立马做出回答,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怎么能答应他?
退出922,退出现在自己所有的势力,这样,自己就没有生命危险,自己就没有顾虑,自己就可以坦坦荡荡的跟许言做一对普普通通的情侣。
可是,既然闯入的深渊,又怎能是这么好退出来的?
这就是一个深渊,前进一步或者往后退一步都有可能是无尽的黑暗。
白清栀的手紧了紧,最终释然的冲他笑了笑:“好。我答应你,等……这几天我处理完最后的事情,我就永远不去沾染这些了好不好?”
“我们已经到西洲了,计划提前,晚上七点,立即集合!”
耳边传来了凌洛的声音。
白清栀心中颤了颤,没有说话,顺势断开了通讯器。
该死的,计划提前?为什么没有跟她说?
“白虎,有没有,让人昏迷而且没有副作用的药物?”白清栀问道。
大抵只有这样,才能让许言不扰乱她的计划,同时也不会伤害到许言。
听完白虎就知道白清栀要做什么了,它从积分商城中找到特殊的抑制昏剂,买下,传送到了白清栀的口袋里。
白清栀心中一沉。
“许言……我想要抱抱。”
许言当即抱住了她,没有犹豫,他把所有的信任都放在了她身上。
也是他唯一上心的人。
却忽然听白清栀意味不明,幽幽的说了句。
“你就这么相信我?你后悔吗?”
许言微怔。
他贪得无厌的的趴在白清栀身上,闻着只属于她身上独特的香味。
轻声呢喃:“只要是你,我就信。”
只要是你,我命都给你。
只要是你,我的所有都属于你。
无关任何人,任何时间,任何事物。
只要你在,便都是你。
.
白清栀抱着他,目光看向窗外射进来的一缕阳光,心跳加速,呼吸沉重。
放在口袋里的右手迟迟都没有动手。
白虎:“其实……零的精神力……可以不要的。”
白清栀:“不!只是为了完成任务,相比黑化值而言,我想精神力对你更重要。”
还有就是,她害怕陷入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所有好中。
最终,她轻叹一声,毫不犹豫的从口袋里拿出抑制昏剂,针头,刺进许言的脖颈处。
白清栀浑身一颤,气息不稳:“对不起,许言,我有一个必须要去完成的任务,如果我没有活着回来,你一个人也要好好的。”
怀中的男人瞬然间,身子僵硬。
猛地推开她,挣出白清栀的怀白,他咬牙眼底满是惊惶和错愕。
可,那一瞬的时候,药剂已经注射进许言的体内。
许言怒喝:“白清栀!这是什么?”
白清栀没答,缓缓走向前,坚持的抱住他,凄凉一笑:“乖,许言,睡一觉,睡一觉起来如果我没回来,就什么都别想了好不好?如果我回来了,我们就去领证结婚,我生生世世都是你的人。”
话说到这,许言的心已经凉了一半。
睫毛微颤,瞳孔晕着微朦的雾光,头已经开始昏昏沉沉……
“你要走?我不允许!我不允许……栀栀,不要走好不好?我什么都给你……”
许言哭了,这是他第一次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她,是那样的弱小无助,还带着一些卑微。
水雾已经蒙住哭了他的眼睛。
白清栀缓缓抬手捂住,直到,许言昏倒在她怀里,仅仅抱着她的手骤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