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紧逼

白清栀的眼神中带着坚定,防御的武器也拿在手里。她确实有那个打算,如果少年证明不了她的问题,她会把匕首送进他的身体,毫不犹豫。

她可记得那天刚见少年的时候,心里的那种不安。现在她愿意伸手,只不过因为人道主义精神,看他可怜而已。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少年犹豫一会儿,便开始宽衣。他的衣服在白清栀的目光下一层层落在地上,白皙的皮肤漏了出来,显出精瘦的上身,并无任何伤痕。他的手伸向裤子,白清栀拉住他的手,立马阻止了他。

“已经够了,我暂时信你。”

白清栀让自己冷静下来,转过背去带着他离开。而少年则看着她通红的耳根,嘴角微微上扬……

白清栀在路上问了他的名字,可她知道他姓夜之后,更想把人扔出去。

那些支离破碎的器官,现在回想起来她都觉得恶心,听到夜这个字她更觉得反胃;但理智告诉她,这个人只是一个还没成实验品的小白鼠,夜魔给他取名也可能是会对每一个小白鼠会做的事。

白清栀带着夜秉渊很快就出了密道,她问他知不知道夜魔去了哪里,可夜秉渊除了摇头,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问你话,什么都不知道。那除了密道里,你平时还有哪些可以住的地方,这个你总知道吧?”白清栀无奈的叹了口气。

周边的侍女对他们如若无睹,夜秉渊指向右边,那里便是他平日里住的地方。

白清栀看向那条小道,吩咐夜秉渊先回去收拾行李,过几日他会来找他,同他回合。她现在要去找苏晴墨,告诉她今天发生的事情,和她一起尽快离开。

至于任务……

她还想多活一阵,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白清栀向苏晴墨的峰门赶去,魔宗下面虽然没几个人认识她,但她身上的腰牌其他人却看得清楚,没人敢自讨苦吃跑去询问,这也给白清栀省了很多事情。

而此时的夜秉渊,则是在他的屋子里,通过水镜看着白清栀的动静。他的旁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人;眼神呆滞,面无表情,正是白清栀之前没找到的夜魔。

夜秉渊饶有兴趣的看着白清栀的动作,手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动着。

“那个密道被她发现了,过段时间这些东西都要清理掉;你出去再抓一些人,找一些更好的实验体,安放到其它地方。”

“毕竟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好像对我有很大的敌意呢……”

白清栀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苏晴墨那里。与她想象的不同,她找到苏晴墨的时候,苏晴墨正被另一个人大声训斥,而旁边还有一个人拿着棍子打向她的腿弯。她的旁边还跪着一个人,正是之前她贿赂的那个。

“管事,我是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啊!”

跪在地上的人泪如雨下,把苏晴墨之前贿赂她的事情说了出来。

苏晴墨看着这个下跪求饶的人,将即将落下的棍子给她挡下,她毫无逻辑的动作打断了这人的思路,又或许她本来就没打算说——

苏晴墨去宗主寝殿的事情,说出来肯定两个人都会被处死;但不管这人会不会说出来,苏晴墨也不会让这件事有发生的可能。

“我只是想去找我的朋友,打扫是因为我分身乏术才找她帮的忙,如果你想问,那便直接问我好了。”

苏晴墨站在这人的身后,棍子落在她的身上,哪怕她修炼多年,就算没受伤,也还是会感觉到疼痛。

女管事不屑的看着她,眼神却十分冰冷。

“哼,到头来还在嘴硬。合欢宗送来的人还会有朋友?不都是只会互相争抢男人的贱人?”

女管事从腰后拿出专门管教下人的鞭子,用手柄这头挑起苏晴墨的下巴,看清苏晴墨的脸后,憎恶的眼神更甚。

她咬了咬牙,嘲笑着羞辱苏晴墨,“果然,说什么姐妹?瞧你这污头垢面的样子,莫不是和你口中的好姐妹因为争男人打了一架?”

她甩下鞭子,直接向苏晴墨打去,哪怕白清栀脚步加快,却也没来得及帮她挡住……

鞭子落在苏晴墨的肩上,一下子就出了血。可这管事却说,“可惜了,居然打歪了——”她的语调里带着调侃,可眼神却像是猝了毒。

白清栀看着她抬手即将挥下下一鞭,也不怕暴露身份,使用灵力一下便到了苏晴墨面前,拦住了那个管事。

“你是谁!再多管闲事连你一起打!”管事想推开白清栀的手,可怎么也推不开,不禁有些恼羞成怒。

白清栀把刚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气极反笑,说,“今天我还就想多管闲事了,你想怎么着?”

她身上有夜魔殿发给她的腰牌,凡是处于夜魔殿之下的下人,都要看这腰牌行事;哪怕是一些小宗派的宗主,也得给这腰牌面子。

毕竟……

这是夜魔殿才有的,能服侍宗主的人,又有谁想得罪呢?

女管事气急败坏,倒是没注意白清栀身上的腰牌;可那告状的仆从却看到了白清栀的腰牌,急忙在管事身边说了几句,这才让她安静下来。

她的气焰一下子便消了下去,可白清栀却越加火大了起来。

“怎么就焉下去了?刚才不是还怒气冲冲说要打我呢?”白清栀捏着她的手越发用力,女管事吃疼,但也只能受着,不敢缩手。

苏晴墨捂着肩膀,退到了一边;地上跪着的仆从,此时看到情势也站起身来,和苏晴墨一起退到了边上。

“是下属一时冲动了,不知道您是夜魔殿人,刚才多有冒犯,希望您大有大量原谅我一次。”

她态度诚恳,倒是没了刚才的嚣张跋扈。可白清栀却松开捏着管事的手,拿起了她的鞭子,笑道,“抱歉,我一直都挺小气的,实在是当不了心胸宽广的人。”

白清栀拿着鞭子看了看,眉眼弯弯,又看向了面前的女管事。

“这鞭子好像还不错,就是不知道用起来顺不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