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照见着这位姑娘便明白了太后的意思,但是他这么多年未娶妻,将来也不会娶,当即拱手回话,“多谢太后恩典,只是属下如今这个年岁就不必耽搁人家姑娘了。”
“再加上多年来一人已经成为了习惯,终日沉迷经商钱财,对女子并不上心。”
闻言,太后凝视着殿内的人,眸光黯暗,“哀家认为你该娶妻,该有一个人陪在身边,比起那冷冰冰的钱财要好.......”
“太后!”
太后的话没说完,童照打断她的话接着道,“钱财虽是冷冰冰的,却是不会生出异心。”
“属下与钱财打交道多年,早就领悟了其中的道理,如同金银一样绝不会有二心。”
童照怎会不明白太后的意思,无非是想安插一个人在他身边罢了。
这也是他多年来,第一次违抗太后的旨意。
自认为,他与太后之间不需要隔着一个人传话,相隔太远有些话传着传着就变味了。
见着童照异常俨然坚定的神色,太后本就理亏,饶是打算狠心塞人却也无法再开口。
届时殿内变得沉寂,连空气中都散发着一丝沉甸甸。
良久过去,太后无奈叹息,挥退了殿内的姑姑。
姑姑会意,带着那姑娘以及殿外的宫女们离去。
待人都下去,太后起身走出帘幕,站在童照跟前一步之遥立定,缓缓道,“当年你从哀家是妃子时就扶持哀家,哀家一直不明白这是为何?”
“以至于这些年来,哀家心中一直存疑。”
“自然,也不是没有想过你对哀家生有别的心思,可看了你这么多年又没有瞧见那份心思。”
童照是有心思,只不过在当年太后进宫之后就收起来了,从此只将太后当成自己的主子看待。
听了她这番话,才知晓太后并未认出他。
“太后想必是忘了属下,毕竟过去了二十多年,那年您刚年过十三,碰见了属下落魄街头心生怜悯。”
“后来,便让侍女为属下安排了一处别苑居住,还请了大夫给属下看伤。”
此事过去了二十多年。
当年太后才年十三,因为不曾看清童照的相貌,因此见到童照也没有联想到这件事。
如今听童照这么一说,她感到惊讶不已。
就因为当初的一面之缘,童照便报恩了这么多年,而今她却因为太洲一事疑他,随即道,“哀家没想到,你会是当年那个流落街头的乞丐。”
“更不曾想,只是因为举手之劳,你就心心念念护着哀家这么多年。”
“太后当年的举手之劳,实则是救了属下一条命。”童照微微垂头,如实说来,“那时属下因为上山采摘野果被毒蛇咬伤,导致身中剧毒。”
“后来到了城内寻大夫,因为身无分文没有大夫愿意给属下开药方,当时险些死于蛇毒。”
二十多年前的事,童照记得清清楚楚,自己一条命是怎么活下来的。
说着,又连忙跪了下来,“太后,请太后相信属下,属下所做的一切,不论现在还是日后,都是为了太后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