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臣妾查到,是有人给臣妾送来了消息。”玉贵妃说着,将书信递给了羽皇。
书信上面写得明明白白,末影死于九重,墨家全军覆没。
全军覆没是怎样的一个概念??
墨家的枝节盘根交错,布遍整个三陆七洲。
全军覆没,意味着已经被连根拔起了。
再想到方才影卫所说的,天羽境内的墨家弟子,在前两日就失去了踪迹......
忽然得到这个消息,羽皇仿佛一下子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满脸的不敢置信。
作为容氏羽皇,他手中最大的棋子就是墨家。
而现在墨家竟被人悄无声息的除掉!
难道仅是因为江氏一族?
想着,羽皇在心里否认,不可能只是因为江氏一族而导致墨家全军覆没。
江氏才去了九重没有多久,就算他授意墨家抹杀江氏,如今江氏还安然无恙,墨家又怎么可能会提前被除的干干净净呢?
这显然是有人在暗中早有预谋,且是预谋了许久才能做到此等地步。
看着羽皇深受打击的模样,玉贵妃挥退了影卫,抬步靠近过去,温声安抚,“羽皇,墨家的事至此,想必是早已被九重其他家族有所察觉,咱们这次被反将一军已成定局。”
“眼下不是感到动怒追究的时候,得早早部署边关防御为主。”
墨家因江氏一事被除名九重,江氏乃是容氏麾下的氏族。
先前是传开消息江氏背叛容氏,前往了九重被墨家收留。
可眼下,墨家却又被除名......
不论外人如何猜测,都给容氏带来了一个结果,那边是九重对天羽有了对抗之心。
而今,轻轻松松就拔掉了整个墨家,来日若对付容氏呢?
玉贵妃冷静自持,羽皇沉浸在失去爱将的痛心中很快恢复过来,立刻下令传朝臣们上朝商事,连夜部署边关和境内外,严查细作。
同时,传令着急天羽外洲地的兵力,即刻前往天羽边境会合排兵布阵。
没有了墨家,等于让天羽失去了半壁江山。
要仅是如此,羽皇还不至于如此感到危机,只因为墨家在外这些年,得罪的人太多又犯下了诸多的杀孽。
一旦被除,只怕会有不少人起义。
趁着墨家跟容氏暗里来往的消息还未传开,天羽该早做防备。
容氏确实该早做防备,墨家在容氏麾下,在许多人眼里早已不是秘密。
随着墨家被九重除名,一夜之间消失了踪迹。
墨家属容氏麾下之事,也传开了......这件事传开意味着什么?
就在前不久,天羽境内许多朝臣被杀,血洗满门。
容氏笃定此事就是墨家干的,还大张旗鼓的准备讨伐墨家。
而消息传开之后,这件事也成了容氏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码。
那些暗中密谋翻盘的王爷跟臣子,还未曾清除干净,当下如梦初醒一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恰逢此时,容绛顺风漂流,顺利抵达了香洲。
到了香洲,自己麾下还有一干人等撤离在香洲,找到了他们才知道自己去九重一趟发生了什么。
“墨家是羽皇麾下的?”
听属下说完近日之事,容绛还有点云里雾里。
“正是!”此番说话的是九王爷的亲信,拿来了九王爷生前留下的书信,“我家王爷上刑场之前,专门托人送出来了这。”
“王爷临死一言,再加上如今的传言,定不会有假。”
九王爷当初从小镇回去时,就已经被抓。
江氏反叛,事关向阳草和女将兵力,九王爷一直都是负责此事,且又在反叛名单上。
不过是借着江氏一事,除掉他罢了。
得知九王爷也死了,容绛脸色难看至极,紧握着那封血书,“好一个老狐狸!”
“七王爷,咱们如今该怎么做?”
前后不过短短一个月不到,他们策反一行人之中,已经被羽皇除掉了大半。
若非因为墨家的事情被传出,他们尚且还不知羽皇早就起了疑心。
“还能该如何做,既然早就被发觉,便是一不做二不休!”容绛眼神阴狠,当下的局势对容氏本就不利,他手中有的是银钱招兵买马。
羽皇已知晓此事,天羽大陆他是不敢再肖想了。
要不然,接下来就该轮到他了!
思索再三,朝众人下令道,“立刻传我的命令,往外散出消息,天羽金矿要有尽有,遍地可见黄金,随手可捡。”
“另外,将我们先前运送出来的黄金,如数散出去!”
“这......”
众人听了这话,这跟他们之前的图谋可是不一样了。
当初他们虽是策反皇室,但也想成为天羽的人上人,谋一官半职。
现在要是将财力都散出去,便是无法招兵买马,反而让旁人去趁机吞分容氏,那将来天羽大陆就不再是容氏的天下?
看到他们脸上的迟疑,容绛拧了拧眉,“以现下的情势,你们若想活命,便按照我说的去办,若不想活命就等着羽皇的探子找上门尚可。”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容氏尽管失去了墨家的羽翼,可容氏还是容氏。
一切都还未来临,就算有人暗中盯着容氏多年,还是要一而再的试探,不敢轻举妄动。
容绛这番举动,是索性将事情闹大,钱财往往是人野心和贪婪的第一因素!
他是知道,自己如若不这般做,恐怕是活不了命的。
大家听完这话,只好点了点头,赶紧奉命去办。
容绛这边,羽皇早就没放在眼里,他先前交代墨家处置了一干重臣,他们麾下的势路早被收拾的七七八八。
只不过,却是没料到容绛暗中弄走的那些黄金,成为了容氏大乱的关键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且,他们所在之地又是香洲。
香洲是一个四通八达的经商之地,来往的人极多,带走消息更是快。
容绛在香洲散财,诸多的黄金白白送人。
有现成拿的黄金,很快在三陆七洲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三陆七洲,除了童氏所在的圣皇以及沧洲之外,其他地界都出现了动荡。
最先成群结队联手的,便是一些地方地痞和山贼,再有各洲各国联盟结兵,谁都想要在容氏地界喝上一杯羹。
只要有一方带头起义,这件事就迅速的很。
不出半个月,天羽地界,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迎来了多年来的敌人。
海面上聚集了乌泱泱的兵力!
可不能小看这些兵力,他们虽都是来自小地方,却是常年有出战,擅长打仗。
而天羽虽兵力雄厚,却因年年镇守在天羽境内,只有操练没有实践,还未尝到过真正的血腥味。
天羽跟外界开战的第一场战,便输的一塌糊涂。
“报!”
此刻,天羽朝堂之上,气氛低压。
外面来的急报进殿,“禀羽皇,边境首战,我方二十万兵力迎战南賊十万兵力全军覆没。”
南贼,便是指得南边边境来的敌人。
首发战役就是南边,对方上阵不过十万兵力,而天羽足足高出一倍的兵力,竟还全军覆没。
“你说什么!”
得知二十万兵力全军覆没,羽皇气得一巴掌拍在了金龙案台上,整个案台拍得四分五裂,“那可是二十万兵力,怎么连十万兵力都打不过。”
“对方十万兵力可是一同折损了?”
听羽皇这般一问,禀话的将士垂下了头,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折,折损将近五万兵力。”
“将近五万?”羽皇脸色一阵铁青。
将近五万,也就是说还不足五万。
十万兵力对抗二十万兵力,折损都不到五万就打垮了二十万兵力。
这一战,损失的何止是兵力,还有容氏的士气跟颜面。
长久以来,三陆七洲各地,对容氏都有着不小的忌惮。
如今一开战,若得知容氏的兵力如此不堪一击,只怕外人更要肆无忌惮了。
在场的朝臣们也感到唏嘘,一时间没有人敢开口说话。
而坐在龙椅上的羽皇,目光冷冽地扫视着朝堂站着的大臣们,到了关键时候,一个都派不上用场。
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怕是白养了千日。
朝堂上无言半响,羽皇脸色凝沉,开口道,“传本皇御令,立刻传召左棠率六十万女将放攻打北翼。”
“是。”将士得话赶紧去传令。
攻打北翼,便是北边边境,北边边境根据探子来报,只有六十万的兵力。
那些女将受训十几年,正是用得上她们的时候。
若因此败战,输了也无妨,这六十万兵力本就是只可用一次。
浮洲没有了向阳草,她们的价值也就是上一回战场罢了。
原本若还有向阳草,这些女将断不用如此用。
只是,羽皇虽做了如此打算,那六十万兵力却未必能如他所愿。
容氏现在是墙倒众人推,外头的兵力大部分是奔着黄金而来。
可随着左棠调动女将前去北翼时,又传开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女将之中以一个叫郝云的女子为首,她是最先成为女将的人,当年来天羽时就已经年满十四,今年年过三十放。
她乃是太洲女子,那时家中已经给她定亲,再过一年就该跟自己的情郎成家了。
却不想一次外出上香,便被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