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童心虽跟容廉也有过亲近的接触,但在没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还是很少这般亲密。
一时间她感到有些不适应,连忙往后倒退了一步,心里会莫名涌起一种熟悉却反感的感觉。
那种反感是从心底突然窜出来的.......
可在以前,她跟容廉逢场作戏那么多次都从未有过反感,这次是怎么了?
见到童心避开,容廉邪魅一笑,完全不似平日那般内敛,“你怎么老喜欢避开我,你忘了你是我在天启明媒正娶的王妃,我是你的夫君?”
“夫妻之间相互亲近,本就是常伦,你屡屡避开莫不是心里厌恶我?”
这样的话,容廉之前也说过。
但那都是在整蛊她时说的,从未像今日这样跟变了个人似的认真又深情。
“我......”童心抿了抿唇,实话实说,她现在还真的有点厌恶他,说不清为何感到厌恶。
思忖着,看向容廉,有些不解道,“公子这是怎么了,突然之间像是有点令人陌生。”
“陌生?”
容廉轻笑一声,眼帘微垂了垂,再次看向童心,眸子中覆上了一层淡淡的伤感,“那是你从未尝试着去了解过我,或者说你的心里从未有过我,才会认为我陌生。”
“你可知道,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向我靠近,哪怕一点点我都会心满意足。”
“啊?”童心更听得一头雾水一脸莫名其妙了。
如此深情的话,从容廉嘴里蹦出来还真是让人感到非常不适。
这厮不会是跟墨家家主打输了,中了什么招数,导致脑子坏了?
要不然好端端怎么变了个人似的!
“你没听懂,还是在装懂?”容廉抬步再次向童心靠近,那双魅惑的俊眸,直视着她那双清辉凤眸,薄唇轻启,继而说道,“心儿,你我成亲已有许久了。”
“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行了周公之礼吧!”
听到这话,童心迎上他那双深邃眼眸,不知不觉带上了一丝警惕,感官也在感知四周到底有没有什么人在暗中。
容廉忽然说出这些话,要换做平时的话,若是做戏,至少会给她一个眼神示意。
而今日,她既察觉不到外头有人,也未曾察觉到他有任何的示意。
从进门到现在,好像就是冲着她来的,这家伙到底怎么了......
想着,童心往后再次退了退,“公子时辰不早,先歇息吧!”
说完这话,绕开容廉便朝门外去。
“你去哪!”容宸目光一沉,抬手间握住了童心的手腕。
那一下暗含极强的内力,童心防不胜防,下一刻瞬间被掀翻丢到床榻之上。
还未来得及反应,容廉就已欺身而来。
与此同时,瞬间点住了她的穴道,彻底动弹不得。
察觉到这家伙是玩真的,童心眼神变得不善,沉声道,“容廉,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我只替你杀人入局,就算是夫妻也只是名义上的。”
跟容廉认识这些日子以来,她倒并不讨厌他,有时候还会惦记他。
可大半年了,那家伙从未真正意义上强迫她做过什么亲密的事,今日是想来强的?
听得这话,容廉那双幽深的眼眸顿时变得阴鸷,骨节分明的大掌掐住了她的下颚,俊美非常的面容覆上了一层冰霜和阴冷,“名义上,你为何总是提到名义上。”
“那只是你自己的认为罢了,本王对你可是明媒正娶,为自己的夫君服侍更是天经地义。”
说完,另一只手勾住童心的衣带,轻轻松松解开了她的衣裳。
旋即抓住她的衣裳,连人带衣裳掀翻,眨眼的功夫便替她褪去了衣裳,留下了最贴身的衣服。
入目可见那雪白的肌肤,直角圆滑的香肩。
顺势而下,则是平坦的小腹。
这一刻,童心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羞恼。
突然被人看了身子,即便她不轻易对人生情,却还是有生为女儿身的羞涩,白皙无暇的小脸上浮出丝丝绯红,眼底掀起怒火,咬了咬牙,将头撇到了一边。
方才暗暗用内力打算冲破穴道,可不知容廉用的是什么点穴手法,以她七十多年的浑厚内力竟也解不开......
想到这,童心微微阖眸,樱唇一张一合道,“还请公子速度快点,速战速决,我就全当被狗咬了一口。”
尽管从未都是先将性命放在第一位,其他都成了小事。
可这种事真的来临,发生在身上的时候,心里的反感是无论如何都抑制不住的。
先前在她看来,容廉虽抠门又腹黑还毒舌,至少在这方面是个正人君子。
呵,是她想错了!
听得她这样充满嘲弄的一番话,容廉剑眉一挑,神色变得有些狰狞,扼制住她下颚的手转移到了鹅颈,用力至极。
“你说什么,全当被狗咬了一口?嗯?”
“是,就当被狗咬了一口。”童心那张清丽的小脸上带着倔强,即便被扼住了脖子出气多进气少,还是没有半点服软。
越是见到这张脸上露出的神色,容廉的神情越是变得阴郁不对劲,受伤的力度越发强劲了起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将你方才的话收回去,可愿意?”
“咳咳咳......”
童心完全无力反抗,只能任由他掐着脖子,痛苦道,“不,愿,意!”
“好,好得很,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容廉半眯起眼眸,脑海里浮现出另一个画面,跟现在一摸一样的场景,人一样,只是时间不同罢了,“枉费的一心牵挂于你,可你始终对我薄情寡义,眼里只有那个人!”
他在说什么?
童心的意识开始变得有些游离,眼前冒出了金星,感觉自己的脖子也快要被掐断了。
那一刻,死亡的恐惧感突然涌上心头。
她高估自己了,自己根本连五年都没活不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主子!”
是夜罗的声音。
听见声音,容廉侧目看向门外,眼眸中带着一丝危险。
要换做以往,夜罗确实会惧怕自己的主子,而今日也有些不同。
只见他站在门口,非但没有退出去,反而还进了屋内,“主子,红老请您过去一趟,有急事。”
“是吗!”容廉缓缓放开童心的脖子,眼底划过一丝不甘,起身离了去。
待人一走,夜罗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旋即朝床榻上的童心问道,“夫人,您没事吧?”
“咳咳咳——”童心得到新鲜空气,嘶哑着声儿说道,“你觉得我会没事吗,还不赶紧给我解开穴道。”
“是。”夜罗点了点头,别开视线,将衣服盖在了她身上,赶紧解开了束缚。
一得到自由,童心手腕上的银丝灵活出动,直接困住了夜罗。
下一刻她翻身下床榻,将夜罗逼至墙角,半眯着眸子,神情漠然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家主子是怎么了?”
容廉突然对她做出这样的举动本就很怪异,就在刚才还想直接杀了她。
除外,有些话说的莫名其妙,仿佛是在对她说又仿佛不是在对她说.......
被童心这般逼问,夜罗别开了脸,“主子就是主子,方才之举只是一时冲动,还请夫人勿要往心里去。”
“你不说?”童心直觉是有些她不知道的事,“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么!”
“夫人想要杀了我大可以杀了,我不过也只是主子身边的一个侍卫,死了并不碍事。”
夜罗闭口不提自家主子的事,哪怕是被童心威胁。
“呵!”童心脸上掀起怒意,灵活如蛇的银丝瞬时缠绕在了夜罗脖颈上,一触碰便破肤见血。
即便如此,夜罗依旧面不改色,丝毫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原本在气头上的童心,以她的性子是会在一怒之下杀了夜罗,以报刚才容廉对她欺辱的仇。
但很快她忽然注意到了什么,眸光骤凝,语气极为肯定道,“你不是夜罗!”
听她这话,夜罗身躯一僵,脸上闪过一丝讶然。
即便转瞬即逝,也被童心很好的捕捉到。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刚才那人也不是容廉吧?”
一旦这样起了怀疑,童心便想起来,那人身上虽跟容廉有着一样的气味,可气味上而言又有些不同。
容廉身上的清竹香,是淡而清雅。
而刚才那人身上虽也有清竹香,却浓郁了几分,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气味混杂在其中。
至于眼前的夜罗,是跟容廉身边的夜罗长得一模一样。
可先前夜罗的脖颈连接到耳根处是有一条细微如丝的浅疤,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
她只所以知道这点,是因为拿到疤痕是碧青伤的。
先前在天羽大陆去解决瘟疫,碧青与夜罗无意中睡在了一辆马车内,醒来后碧青大发雷霆,不慎打伤夜罗所致。
见到童心识破,眼前的夜罗并未作声,“夫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若不打算杀了属下,属下还得去跟着主子办事。”
“想走,怕是没那么容易了。”童心唇角一勾,抬袖一挥撒出了微量粉末。
那是伏言给她的好东西,一点点就足以放倒几十号人,用在此人身上倒也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