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仲展的话不假,他对容廉没有什么好印象,尤其是在圣皇的时候,师父三番两次遭遇追杀,多番险些丧命,皆是拜他所赐。
哪怕知晓师父跟容廉是为夫妇,夫唱妇随。
但作为徒弟护着自己师父又是另一回事......
“我家主子交代,如若战神自己不愿去,那就只能将人直接‘请’过去。”夜罗大步跨向前,容不得云仲展不去。
主子有过叮嘱,无论如何都要让人过去一趟,且是赶在他跟夫人开口言语一些话之前。
看夜罗动了真格,站在一旁的童心眼里闪过疑惑,转眼消逝,朝云仲展劝说道,“你先去走一趟,稍后再聚。”
自家师父开了口,云仲展在她面前又向来乖张顺从,便先去会一会容廉。
不过一会儿,再度进入大领主府,移步去了别苑。
此时,某一处书房内。
黑袍疾步前来禀话,屋内负手而立的华衣男子,闻言一惊,“人死了?”
“是。”黑袍垂头继而道,“属下去查看时,发现人已死去将近一个时辰,除外,还有诊治的大夫被点死穴身亡在牢里。”
“属下猜测,那女子醒来后想逃走才杀了大夫,却因伤势过重丧命。”
密牢内没有任何动静,更没有外人出入,唯有这一通解释才说得过去。
听完这话,男子不觉阖眸,袖中指尖骤然收紧,表情变得阴晴不定。
人一死,之前刺杀抓人的安排功亏一篑。
现在江氏跟云氏的联姻因接受羽皇御礼而推迟,此事看似是左棠先开的口,又何尝不是童氏在顺水推舟!
说到底,不论容氏还是童氏,都不会让他们江氏另结势路增添实力。
该如何是好,当下的局面该如何是好......
男子感到头疼欲裂,半响后缓缓落座下来,想不出更好的应对之策。
见自家主子思忖无言,黑袍悄然退下不再打扰。
而另一边——
别苑内,云仲展被容廉一步步套完话而不自知,不耐道,“要是摄政王别没的什么事,我先去找我师父了。”
话落,抬步便走。
还没走两步,身后传来容廉适时的提醒,“童心在圣皇时杀了墨家首席弟子墨朗,已是得罪墨家。”
“倘若你告知那姑娘是死于剑唐的人手里,以她护短的性子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追究到底。”
“你认为你师父同时应对九重的两大隐世家族,能有几分活命的把握?”
九重大陆算得上三陆七洲的禁地,不说寻常人,就连容氏跟童氏皇室的掌权者都有所畏惧。
“如果摄政王是想让我隐瞒此事,无须多费口舌。”云仲展浓眉紧皱,神情不悦,“得不得罪剑唐,该是我师父自行的决定,用不着你来替她做主。”
“并非隐瞒,不过是让你过些时日再说罢了。”
说话间,容廉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神色微动。
身边的夜罗会意,取下手中物件上的卷布,顷刻露出原貌,正是云仲展常年使用的斩马刀。
不等人作何反应,只听容廉漫不经心地继而道,“我想战神必是不愿往后余生留在浮洲相妻教子、绣花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