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容绛出面缓解情势,气氛缓和不少,尤其特意提到三宗主这个称呼,是在提醒容廉该有所顾忌。
“夫妻间床头吵架床尾和,既然童心要在二殿院待上几日,那便等你们各自消气几日再相见。”七王妃总算说上了一句话,随而朝身边的红妈妈使眼色。
红妈妈会意过来,快步去扶住容儿姑娘,“容儿姑娘似是身子不适,还是请大夫来瞧瞧。”
不等被扶着的人反抗,立刻连拉带拽地往门外去。
“公子,公子......”容融神色惊恐,连连呼唤。
听见呼唤声,容廉斜睨七王妃一眼,不得不暂且离去。
看他总算离开,七王妃松懈一口气,带着人赶紧跟上。
方才刀剑相向的场面,险些一发不可收拾,他们是来接人回去的,就算现在接不回去,也不能让事情变得更僵。
回去的路上,容廉的步子略快,脸上毫不掩饰对容儿的担忧。
“你给我站住!”七王妃看出他的心思,恼呵一声,待前面的人顿住身形,她快步绕到他跟前,一双美眸委屈含泪,“廉儿,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了区区一个婢女,竟要坏了大局。”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府里的婢女那么多,就算都不够咱们还能在外面找,你是何故要在当下的节骨眼上出岔子?”
“大局?呵!”
听了这话,容廉唇角噙着一抹冷笑,讥诮地看向七王妃,“那是母亲的大局,并非我的大局。以前在王府为栖身保命,总要放得聪明些才能活命。”
“现在王府新主子要登位,或许在母亲眼里王位极为重要,但对于我而言一文不值。”
“你说什么?!”
那么一刻,七王妃以为自己出现幻听。
“母亲分明听得真真切切,何须要再听一遍。”既然话都说到了这,容廉索性多说上几句,“我从来没让母亲帮过忙,更无需母亲谋划相助,还请您适可而止!”
这番话像是刀刃一般,直刺七王妃的心间。
足足十年——
十年前无意中对那紫衣飘然、清逸脱俗的少年惊鸿一瞥,芳心暗许。
从那以后满心满眼,小心翼翼地暗地里帮忙。
正因为有她在王爷面前吹过不少枕边风,才免去他年少时在王府的诸多苦楚。
见容廉绕开身准备回去七殿院,顿时抬手拽住他的衣角。
“哈哈哈......”七王妃不由得自嘲失笑,气恼得娇躯微颤,“这么多年的情愫和筹谋的心思,到头只换来你适可而止四个字!”
言罢,神情一凝。
转而眼眶满含泪意,表情难堪地凝望着眼前这个俊美异常,对她无情至极之人,愤恨咬牙,“你就不怕我杀了那个贱婢?”
“母亲这阵子为王府操劳过于辛苦,还是着人先送您回殿院较好。”
话说完,几个暗影现身,将人强行送回主殿院。
“我不会让那个贱婢留在你身边的,我不准,不准!”
听见七王妃歇斯底里的怒吼,容廉暗吁一息默声无言,径自回去殿院。
跟在身边的夜罗回过神,快步跟上去,不禁说道,“主子,王妃这般难缠,可需先解决此事?”
王妃的一厢情愿,放在以前主子离家早又是三年一归期,可以全然不用理会。
如今来看,若不处理恐怕会带来一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