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妃劝说容廉许久才劝动他前去二殿院接人,这会儿一块同行,身后带着浩浩荡荡的一队护院,颇有些不接回童心不罢休的架势。
走到半路时,容廉猛地咳嗽几声,脸色略显苍白。
“廉儿,你没事吧?”七王妃紧张地抬手一扶,却被容廉不动声色的避开,只见他朝身边随行的夜罗询问,“‘药’可送来了?”
闻言,夜罗愣怔一瞬,很快想了起来,“属下这就去看看。”
待人一走,容廉轻咳几声,原本苍白的面容浮出丝丝涨红之色,旋即缓缓落座长廊扶椅,看上去气虚不已。
二殿院要去,他心里亦是牵挂童心的伤势,但此刻急不得,得等一等。
若等不到应当一道去的人,便是去不了。
身旁候着的方姑姑看出自家公子不着急去二殿院,遂又瞥及七王妃焦心欲劝的神色,开口说道,“公子被夫人所伤伤势颇重,还是稍坐歇片刻,等夜罗奉来汤药服用过后再去接夫人。”
听着提到被童心所伤,七王妃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心里不免有些气不过。
明知那个贱人打伤廉儿,还是不得不去将人接回来。
思及此,紧攥手中绣帕暗想,等王府的新主落定,自有她的好果子吃!
另一边,夜罗回到七殿院不出一会,便见到从偏院出来的身影。
瞧着往这边走来的那道婀娜的身影,夜罗提了提眉宇,拱手见礼,“见过容儿姑娘,公子身子不适,让容儿姑娘送药过去。”
“送药?”容融抬手抚着发髻,翻了翻眼珠子,“果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家主子不但是个不拔一毛的人精,还凡事不下/身份,非得凌驾于他人之上。”
“这般乐此不疲,就不怕有朝一日算差了?”
香洲包括容绛的一些野心,想必是容廉故意让神医听见,借着其之口转告。
并且,他应当是早早的查清了神医的底细,若不然为何将人留在七王府?
本身这事儿可以两两明着痛快商议,偏偏要绕上一圈。
哼!七弟还是跟年少时一样不讨喜,处处彰显自个聪慧、戏耍他人为乐、品行恶劣不端!
看三公子对自家主子毫不掩饰的唾弃,夜罗只作不见,将食盒递过去提醒一番,“容儿姑娘再迟药就凉了,这边请。”
“凉就凉,反正喝不死他。”容融冷哼一声接过食盒,大步朝二殿院去。
去的路上,夜罗向他转达了自家主子大致的意思。
听完后,尽管容融对容廉抛橄榄枝的方式不敢苟同,但想到自己明哲保身以及雅人流派的立身之地便忍了。
先前神医所言不无道理,雅人流派需要根基。
没有根基则是一盘散沙,再怎么保持初衷,终有一日会散着散着消失踪迹。
放眼天下,三陆七洲之中的确没有比香洲更合适他们的去处。
如此,他现在要跟容绛争夺的不是王府王位,而是香洲领地......
半柱香后,到了抄手长廊。
一见到,容融脸上挤满笑意大步过去,随着他扭腰摆臀幅度越发大,食盒里的汤药都洒得见底了,随而娇嗔道,“公子,妾身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