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别院。
为让风轻淮更了解雅人一派,容融使出浑身解数,将他们流派说的仁义无双、雅趣无量。
耐着性子听他讲完,风轻淮随后提及了一个甚是关键的问题,“根据三公子所言,雅人流派至今已有十几年悠久,而流派众人分散在各地,迟迟没有一个容身之所。”
“如此,三公子可曾想过?没有一个真正的容身之所跟一盘散沙无异,再好的流派终究会散。”
“再者,公子说的八方支援,真若有朝一日有所需,却是山高水远远水救不了近火。”
世上任何流派或是建号立国,都需要有一个根基,这样才能让众人安心所往。
“神医说的,我们流派并非没有考虑过。”容融暗暗叹息,面露一抹愁容,“天大地大,纵是三陆与七洲,也没有我们雅人流派极好的容身之地。”
“哪怕建号立国形成势路在一处扎根,不论强弱都避免不了世上纷争。”
他们作为雅人,寻求的不过是隐世之所。
但放眼天下,即便居住到凶山僻壤,不招惹是非是非仍会找上门。
故而,他们只能寄希望于三陆七洲统一,唯有到那个时候才有可能隐世不受纷扰。
听他这番话,风轻淮眉眼扬起淡淡笑意,“人生于世本就避不了俗,想要一方净土还得靠自身。要不然,再好的秀丽山河皆是刺荆。”
言罢,看了看门外的天色,继而又道,“时候不早,我该回去王府了。”
“我让人送神医回去。”容融没有再强留人,倒也将他的话听了进去。
“哦,对了。”
走到门口,风轻淮脚下一顿,思索一番,想起了甚,“前几日偶然听见七公子与七夫人议事,提及过香洲领地。”
“香洲领地绥四通八达难攻难守,但对于雅人流派而言,却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真若在此地落脚,越是龙鱼混杂越能来去自如不被所察。”
“香洲?”容融随即问道,“除了香洲,神医还听到了什么?”
“好似是香洲跟王府二公子容绛、东南潮地、金器,反叛有关。”言谈之际,风轻淮俊朗的面容上露出一丝避及之色,“在下只是个大夫,并不掺和王府宅事,先行告辞了。”
离开时,余光扫了一眼床榻上的人方才抬步离去。
屋内两人从头到尾的对话,他都听在耳里,尤其是风轻淮言语中早已转告容廉的意思。
自然,察觉到他清醒的不止风轻淮一人。
东南潮地、金器、反叛......
思及此,容融眼眸余光斜睨床榻,五弟便是他从东南潮地救出。
当时得知人无端端地被弄去沙地做苦役险些丧命,还感到极为惊讶。
那会没有细想,只顾着先将容甫带回探探情势,倒不曾探查其中隐情。
“五弟既然醒了,便跟三哥说说此事!”
一开口,卧榻的人缓缓睁开双眼,侧目看向容融平静道,“容绛想自立为皇,香洲是他要的立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