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舔干净吧!
一句满含羞辱的话,让童晏脸色凌然,被踩在脚底下的手背疼痛不已,溃烂的伤口渗出丝丝血迹。
再看踩着手的那只鞋,鞋面不知从哪蹭的污秽,看着恶心极了。
即便不恶心,她也不可能张嘴去替人舔鞋。
“怎么,不乐意?”掌事姑姑看童晏闷不做声纹丝不动,当即抬手劲力一巴掌呼了过去,“贱蹄子,当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不成!”
充满蛮力的掌力打过来,童晏身形一晃摔坐地上,扇乱的发丝下眼眸微抬,凝视着跟前揎拳捋袖的妇人。
瞥见此等恶狠的眼神,有那么一瞬掌事姑姑心里发颤,但很快反应过来愈加恼火,“下作东西,还敢瞪我。”
话落,一把用力拽住童晏的发丝,手掌往她脸颊左右开弓。
届时坐在凉亭内的人,望着那边许久,见被打的丫鬟半声不吭,甚觉有几分意思。
“那是谁家的掌事?”
身边侍卫听了这话,往那边看了一眼,“似是主院的掌事姑姑。”
主院,也就是七王妃院里的人,难怪训人没有忌惮。
“去将她们二人唤过来。”容绛交代一声,侍卫移步而去。
不一会,两人跟了过来。
就刚才那一阵的功夫,童晏被打得面颊红肿,嘴里滴着血迹。
“奴婢见过二公子。”掌事姑姑面色不自然地见礼,被公子瞧见狰狞的一面,哪能自然得了。
见着姑姑行礼,容绛眉眼带笑,目光落在她一旁的丫鬟身上。
察觉公子的视线所在,掌事姑姑伸手狠狠地掐了宴童一把,训斥道,“哑巴了,还不赶紧见过二公子。”
“奴,奴,奴婢见过二公子。”
张嘴吐出的话含糊不清,地上随着落下一滩血迹。
“这!”掌事姑姑见此,讪笑出声,“二公子,这丫鬟嘴里生疮,冲撞您了。”
“生疮?”
听得这般有意思的理由,容绛好笑地看向掌事姑姑。
明明那张俊美面容是温和的笑容,却极其令人生寒,随之吐出的话更是可怖,“本公子还未见过人嘴里是如何生疮的,就请姑姑生个给本公子瞧瞧。”
生个疮瞧瞧,世上哪有当即生疮的。
不等掌事姑姑想好回话,侍卫已经抬步过来,瞬间扼住她的下颚点住她的穴道。
下一刻,眼前闪过刀光剑影。
“啊啊啊啊!!!”
随着剧痛感传来,掌事姑姑疼得双目充血,嘴里的鲜红顺着嘴角一路流淌,不多时便染红了衣襟。
见到这一幕站着未动分毫的童晏,不禁瞳孔放大,满目惊愕。
回过神来,看向眼前相貌比起女子有过而不无极的男子,心间不觉涌起暖意。
“嗯,原来生疮是这般个由来,瞧着也不过如此。”
说着话,容绛摆了摆手,“送回去吧!”
“是。”侍卫架住掌事姑姑,将人拖走。
他们一走,童晏捏了捏衣角,心里酝酿着说词。
还未等她酝酿好,只听坐着的人轻声道,“过来。”
得话,童晏挪着腿脚过去,直到一步之遥停下。
刚顿住步子,便被一只充满暖意的手拽住手腕,顷刻间将她带入怀中,入鼻是那淡淡的茶沁香。
“宴儿落得如此境地,怎么也不知来找我。”
说话间,贴首附耳,温润气息拂扫青丝露尖直达脖颈,激起一阵麻酥。
纵然童晏已非处子之身不再是那等春闺少女,面色仍然忍不住绯红,“二,二公子......”
“真是惹人怜的小东西,怪不得父亲生前非要让七弟保下你的命。”容绛的话意有所指,原本羞赧不已的童晏听后,瞬时清醒了过来。
为给爹娘伺机报仇,她几乎算是一双玉臂千人枕,哪还有什么资格春心萌动。
想到这,童晏挣扎着想从容绛怀里离去,反而被他越发抱紧,“宴儿不高兴了?”
“二公子哪里的话,奴婢卑贱无权不愉。”童晏微垂眼眸,“还请二公子放开奴婢,奴婢得去给殿院送衣裳。”
“父亲死了,还有儿子,你就不想另寻门路?”容绛眯起狭长的丹凤眼,宽大手掌抚向她的腰间,一路探路。
青天白日,府里丫鬟婆子人来人往之下,色胆包天。
尽管如此,童晏心里却生不出厌恶,但同时她又很清楚容绛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那只手越发深入时,立刻抬手抓住。
“若是二公子肯给这个机会,奴婢愿意万死不辞。”
她想活着!
只有活着才能替爹娘报仇,才能将童心那个贱人狠狠地踩入淤泥,让她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
“眼下就有机会。”
容绛放开童晏,起手拿过桌上的精短果匕,“王妃因思念王爷过度自刎而亡,你觉得如何?”
“甚好。”
深知没有别的路可走,童晏毫不犹豫地接过匕首,“奴婢先行告退。”
目送人远去,容绛勾起笑意,童氏童晏......
父亲当初留下她,不过是想跟童氏结亲以保来日王位稳坐,可惜命运不济,未能料到稳打稳算的布局被七弟给破了。
遭容绛罚了的掌事姑姑,被侍卫丢去了主殿院门外。
嘴烂了手脚没烂,强忍着痛苦跌跌撞撞进入殿院,院里的丫鬟瞧见她惊呼一声。
很快引得屋内的红妈妈出来训斥,“一群小贱蹄子,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红妈妈,您,您快看徐姑姑。”丫鬟们赶紧扶着徐姑姑过来。
见到徐姑姑的模样,红妈妈愣怔一瞬,拧眉道,“怎么回事?”
“啊啊啊!”徐姑姑面色苍白,因说不出话,双手只能比划。
一时半会的谁能看得懂她说甚,当即让丫鬟去取笔墨,待笔墨取来,写下一行字方才知晓是如何一回事。
随后红妈妈交代人送徐姑姑去诊治,抬步进屋去禀话。
“容绛因宴童罚了徐姑姑?”
得知此事,七王妃神色变得不善
“是,徐姑姑说她被宴童撞伤,罚人时被二公子瞧见,稍后被唤了过去。”红妈妈字字不落地转述,“谁知刚去不久,二公子竟让侍卫割了她唇舌。”
二公子向来是温柔外皮下裹着残暴,但如此对主殿院的人下手未免太过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