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马车折返进入皇都方向的官道,没有回皇都反而是往丰德台去。
马车行驶的速度极快,追赶着前头那些女眷的马车。
车内,六夫人看着面色苍白浑身是血的童心有些手足无措,“七弟妹你感觉怎么样?咱们还是先回皇都找大夫给你瞧瞧才好!”
伤成这样哪里还用顾及赶不上祭祀受罚,方才黑衣人的话她也听见了,自是找大夫解毒要紧。
“六嫂,我没事,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童心气息虚弱地靠躺在她身边,“至于体内的毒,在皇都恐怕找不到解毒之人。”
“好在这毒留在体内只是难熬,不动用内力暂时不会伤及性命。”
听她这般说,六夫人神色黯然,自然想到了什么。
以七弟妹圣皇宗主的身份在皇都根本请不到大夫,即便请到大夫,大夫能解毒,都未必见得愿意开方子。
“今日之事都怪我,但凡我稍稍细想一些,也不至于险些丧命。”
若说童心先前那番话是片面之词,那么出现的另一帮黑衣人,正印证了她的说法。
自己爹娘确非死于童心手中,真要细思起来,怕是跟七王府各公子谋位有关........
见六夫人思忖之际神情变得黯然,童心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眼底划过一丝深意,淡淡开口道,“嫂嫂可想查清楚家门血仇一事?”
大庆国一案跟她三宗扯上关系,背后人的目的只为对付容廉,那说明下手的人来自七王府。
然而,众多公子中除了容廉跟年幼的九公子之外,整个王府的公子都有嫌疑,其中包括六公子容舒。
“查自然是要查,但我势单力薄从何查起?”
六夫人拧眉,唇角微微颞颥,讪讪地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公子们夺位在即,夫君在当下的骨节上无暇抽身。
如此,没有自家夫君的帮衬,她哪有能耐查到七王府的人身上去。
“这事跟我有关,六嫂嫂无法查,我却是有法子的。”说话间,童心暗暗凝气丹田,内力运行无阻气顺通畅,可见毒已经解了。
体内的那只蛊还真不错,寻常毒进她体内不出一炷香就能消解。
六夫人闻言,面色有些不自然地看了过去,“今日你救我一命我还未谢过你,说起来我委实也不知该如何谢你。”
“滴水之恩都应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
“要是咱们的夫君真真如寻常百姓那般兄谦弟恭,你我二人倒能成为不错的妯娌。”
即便童心对她有恩,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这份恩情也不知如何还。
“嫂嫂严重了。”
这件事童心并未放在心上,她是借着今日放点消息出去,以便来日行事罢了。
不过,对于六夫人双亲的死,真正值得人怀疑的却是容舒。
毕竟只有容舒是在鳌洲大庆国的地界,没有人比他更熟悉六夫人一家子的行踪。
所以,到时候查出来的结果,怕也是有些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