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妃素来说一不二,提到给童晏挑选夫婿言出必行。
翌日清晨——
各夫人过来请安小坐,就听她提及了此事。
关于宴童郡主身份的由来,几位夫人略有耳闻,她乃王爷出门在外时偶然碰见的女子,之后被带回来安置。
安置在王府内,是什么样的身份,由王爷说了算。
故而,七王府便有了这么一位宴童郡主。
时常听府里伺候的下人私下提及,宴童郡主是在王爷身边伺候的.......
现下得知王妃要给人议亲,夫人们一个个面露讶然,而坐在末尾的童心倒没觉得奇怪。
以童晏的处境,不会放着往上爬的机会不要。
她一个童氏之女流落到天羽容氏的地界,连性命都掌握在他人手中,除了牢牢的抓住七王爷之外没有别的选择。
只不过,这样一来自是得罪了王府唯一的正室。
王府乃至整个皇都的王府,皆有着铁规矩。
不论多得宠的妾侍,自己的骨肉在王府地位有多高,她们一生都不能踏足王府大门内。
恰恰童晏格外特殊,尽管她现下还没有名分,却已经有了妾侍之实。
现今不仅居住在王府,更是时时陪伴王爷左右,这可是王府从未有过的先例。
如此,不怪七王妃心里动怒,容不下她。
“怎么都不说话?难道你们就没有相熟的青年才俊?”
七王妃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光看神情,便知她今儿个心绪不佳。
夫人们面面相视,缄默不语,一时间无人敢接话。
大家心里都清楚,王妃要将宴童郡主嫁出去,不会让人嫁在天羽地界,毕竟关乎王府颜面。
没人开腔应答,七王妃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阴沉。
届时,落座左上手的长世子妃颇有眼色,率先开口道,“先前听二弟妹曾提及家中有一个胞弟,在香洲宣国是出名的才子,可已娶亲了?”
“娶了娶了。”闻言,二夫人忙不迭地回话,生怕将人塞给她娘家胞弟,“我娘家弟妹现今都已身怀了六甲。”
说着,二夫人表情讪讪地捏起绣帕掩了掩鼻尖。
她娘家虽在香洲一个小国,却也是书香门第,怎能娶一个破壁之身的女子进门......
何况宴童是外头流落进王府的,明面上被人称为郡主罢了,到底不是什么根红苗正的皇室血脉!
这厢二夫人回绝此事,又将话头抛给了三夫人。
见此,三夫人没好气地横瞪了她一眼,“回嫂嫂们的话,我在娘家时确有相熟的青年才俊,不过那是未曾出嫁之前的事儿了,自从嫁给夫君便与那些门户鲜少有走动。”
鲜少走动?
坐在下手的四夫人一听,忍不住翻起眼皮子,公子们在外谋事,夫人与其同气连枝怎少得了走动。
亏得三夫人说这话不怕舌头打滚,脱口就往外吐。
看她们一个往一个推诿,七王妃的脸色愈发阴沉,眼里掀起一片显而易见的愠怒。
直到话转到童心这,没得往下推了。
王妃问的是夫人们而不是世子妃,排行在老八的小世子妃连落坐都是跟长世子妃一般,在王妃身边一左一右。
今日六夫人不在,此番五夫人递说时,竟还不忘断人的后话,“七弟妹出身圣皇,听闻圣皇皇都人才济济。”
“弟妹又是作为三宗主,总不会圣皇的青年才俊不是有疾就是已娶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