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不服

稍后,君主话头又一转,“不过,你只身一人去天羽朕不甚放心,得派人同你一起护送鬼蝉阁主遗体回乡。”

“以免你在途中或是在天羽境内遇到麻烦,也好有个帮衬。”

是帮衬,还是派人盯着她,心思一目了然。

“下臣谢主隆恩。”童心面露欣慰,“若君主没有别的交代,下臣则先行告退。”

“去吧!”

得了话,不多时人便离了去。

待她一走,君主脸上的昂扬之色不复存在,挥退了于公公,唤了暗影现身。

“君主。”

“挑几个好手,随童心一同前往天羽大陆。切记,只是盯着她随时传回消息,无须做别的。”

暗影领命,立刻着手去办。

要出发去天羽大陆,还得过几日。

军武门那边的事有曲岩在,至于归云阁.......她倒是想到一个合适人选,柳辞!

从宫里出来,童心去了一趟柳辞的住处。

“进入归云阁?”

“没错。”童心接过柳辞递来的茶盏,轻抿一口,“我师父昨日过身,三日之后便动身护送师父的遗体去天羽大陆走一趟。”

“此去来回得好几个月,归云阁里面不能没有自己人。”

得知鬼蝉阁主过身,柳辞面露惊讶,他去不去归云阁,自是全凭明主安排。

但童心作为宗主又接手了归云阁,以这样的身份去天羽,怕是有些不妥。

只怕还未离开圣皇,她出行的消息便会不胫而走。

“主子,不如小的同你一道去。”

“不用了,君主已派了人与我一同护送。”童心莞尔一笑,颇有些意味深长。

她这么一说,柳辞自是明白,“既是如此,那小的就在归云阁等主子回来。”

“嗯,你要做的便是替我守住归云阁。”

说着,童心放下了手中茶盏,“明日一早你便去归云阁,我会当众命你为大堂主,代阁主处理一切事宜。”

归云阁不能乱,她这一离开肯定会有人趁机安插人进阁,到时又要仔细排查。

虽说查依旧要查,总不能什么都不知情。

放眼当下,她手底下没有比柳辞更合适的人选,不论是在身手还是在智谋方面都很不错。

“对了,还有一件事。”

“何事?”柳辞疑惑,童心压低了声音,“替我安置一个人,这是我要给他书信。”

“他看了之后,若跟你提及归云阁大大小小事宜,你便逐一听着。若没跟你提及,反而一心寻死,便将其困住等我回来再处理。”

“是。”柳辞接过书信收了起来。

交代完这些,童心得回去归云阁,这个时辰归云阁的堂主们已陆陆续续回来了,她这个阁主得见见他们。

“主子......”

见童心就这么离去,柳辞忍不住唤住了她,欲言又止道,“你这般信任小的,就怕小的别有居心?”

上次他是拿着暗骑兵符去投诚,之后也没再表过什么决心。

甚至,都没有查过他的底细。

听这话,童心巧笑嫣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对你如此,你对我这个明主不也是如此!”

正是因为柳辞相信她会是个明主才选择投诚。

看着那一抹明媚笑意,柳辞愣神片刻,随即站起身拱手相送,“小的恭送主子。”

“明日记得赶早去。”童心摆了摆手,离开了小院。

半个时辰后,人回到了归云阁。

归云阁堂主们到了不少,都是闻讯赶回。

他们除了得知阁主过身,大堂主葛林殉葬外,还知道童心已经手持阁主印。

先前阁主回来的时候,不仅是身份还有武功,以及阁主印都可以令人臣服。

而换做童心,一个二八年华的小丫头,纵使她是鬼蝉的徒弟,担任着三宗主一职,那又如何?

跟鬼蝉相比起来,相差的何止一星半点。

这样一个小丫头,又何德何能可以成为他们的阁主?

归云阁内武艺高强的不在少数,在阁多年、功绩累累的更是大有人在。

哪怕童心属君主麾下,但在归云阁得凭本事说话,大家都是靠刀尖上拼出来的地位,没有什么偏门可走。

若童心仅凭阁主印想接手归云阁,闻讯赶回的堂主们也不答应.......

正是因为算准了归云阁的堂主们不会轻易接受她这个即将上任阁主,所以童心专程要在今日丧期之初解决此事。

这会,回来的堂主们齐聚在大堂。

没有了葛林大堂主,最高在位的便是二堂主廖修。

二堂主廖修与葛林同样自幼进的归云阁,但他们二人境遇不同。

当年葛林进入归云阁没多久,便被鬼蝉亲自带在自己身边,除了他还有另一个同龄少年,便是当初判主的阁老,他们后来成为了鬼蝉身边的左膀右臂。

而廖修,则调动到阁老的麾下作为一名杀手。

后来,二十年前鬼蝉传出死讯,阁老继任,廖修得到了提携成为了二堂主。

“二堂主,你倒是说句话啊!”

“是啊,三宗主固然是君主麾下的宗主,可跟咱们归云阁没什么关系。如今鬼蝉阁主过身,葛林堂主跟着去了,能为此事做主的只有你了。”

在座其他堂主们一个个心急,廖修面色沉凝,精锐双目扫视他们一眼,“鬼蝉阁主仙逝,阁主印在三宗主手中,她是阁主的爱徒继任阁主之位合情合理。”

“你们别忘了,归云阁的规矩便是见印如见阁主。”

刚说完这话,坐在末尾的一位堂主发出嗤笑声,“二堂主,话不能说这么绝对。”

“二十年前,阁老判主才得到了阁主印。”

“二十年后鬼蝉阁主归来时身受重伤,谁又能知道他的死究竟是仙逝,还是含恨而死呢!”

先有前车之鉴,堂主们怀疑不是没道理。

“十三堂主。”廖修瞥了末尾开腔的堂主一眼,显然他最不愿听不愿提的就是二十年前之事与先阁老,“我劝你要谨言慎行,这两者之间不能相提并论。”

“如何不能相提并论?二堂主对当年的事情应该有所了解吧?”十三堂主话中毫不掩饰的讽刺意味。

“就算当初你没对阁主出过手,想必亦是知情。不知这回,二堂主可否又是知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