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另一个由头

“王爷.......”童心神志迷离,倒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谁。

她感觉到体内的血液开始倒流,知道血液逆流会带来什么后果。

虽然有些不甘,但总好过成为废人。

当即主动抱住容廉........

在平日从未见过她这般柔情似水的模样,哪怕是内敛持重的容廉,一时间为她失了冷静。

只不过,片刻之后那双深邃眼眸忽变得清明,指尖凝聚内力点在了童心肩骨一处穴位,霎时疼得她面色苍白,雾气蒙蒙凤眸蓦地睁开,嘴里吃痛出声,“啊!!!”

那种痛本就是锥心刺骨的疼。

疼痛的一瞬,童心的神志有所恢复。

“王爷.....”

“嗯,你忍着点,本王这就带你离开。”容廉说罢,看了眼紧闭的门口,抱起童心从后院越墙离去。

而门外光明正大听墙角的婢女,听见里面传来童心声音,不由得掩嘴一笑。

近日殿下的怪癖性子愈发兴致浓了些,非要摄政王夫妇在青天白日的办这事。且,还是专门替他们僻出一个院子来。

婢女只是听命行事,在门口听见动静之后便离了去。

毕竟里面孤男寡女,女子还情不自禁,两人作为夫妇,何须忍着!

温泉里的人已经离去,容廉无法给童心逼出体内的药性,只能点住穴道压制。

随后将人带回了客栈,先给她换了一身衣裳,直接去找了鬼蝉。

“她这是怎么了?”

见自己徒弟神色不对,鬼蝉拧眉,不待回答已是看了出来,“谁给她用的蚀情丹?”

“长公主。”容廉淡淡回了一句。

蚀情丹,不同于普通的闺房趣用。

这东西服用下去,即便有了鱼水之欢也不能去除药性,在药性的作用下,体内的血液会不断亢奋,逐渐导致逆流,最终会七窍流血而亡。

“长公主......”鬼蝉何其聪明,“谁的局?”

“童更。”

有问有答,容廉那张轮廓分明的面庞浮现出一丝不耐,“先救她!”

若是风轻淮这次同行圣皇,倒不必这般麻烦。

看他这般着急童心,鬼蝉依旧眉头紧蹙始终不悦,但到底还是自己徒弟的命重要,救了人再算账也不迟。

皇宫——

御书房外,于公公还没进去禀报,童更已经跨步进去。

“皇兄。”

“怎么,你还知道朕是你皇兄。”君主盛怒的眼神看了过去,纵是有怒意,也掩饰不住那一抹审视。

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作为兄长几乎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嫡亲弟弟。

这次有些不同........

究竟是长公主要来这么一出,还是他的这个胞弟另有打算?

帝王多疑是天性,即便眼前是自己信任多年的手足。

面对君主的疑心,童更一撩袍角跪了下来,“臣弟知罪亦无罪!”

“皇兄不愿臣弟将心思放在儿女情长之事上,可臣弟对江山社稷从来没有兴致。”

“江山社稷也就罢了,好不容易碰见一个倾慕的女子,却又是个有夫之妇。”

见童更行君臣之礼,出口掷地有声的一番话听得君主眉头紧皱,呵斥道,“你这是在指朕的不对?”

“臣弟毫无此意.......”

闷声回着话,童更垂眸敛去黯然之色,黯然中又夹杂着退让,“请皇兄放心,进宫前臣弟已命人给摄政王夫妇二人备了温泉汤池,供他们享用。”

“你本就该如此做!”君主神情俨然依旧,“作为圣皇三殿下,与朕同根生,一脉连枝。”

“世间女子千千万,何至于此?”

“正是因为与皇兄同根生,得需事事遵循皇兄意愿。”

说话间,童更起了身,眉宇间带着愠怒,“江山社稷不爱,心上之人不妥。臣弟便想问问,圣皇三殿下的身份究竟有何用?”

“你!”君主怒瞪着双睛,一时气结。

兄弟二人从未如此争执,气氛变得充满了火药味。

外间于公公听着御书房的谈话,悄然挥退了前来奉茶的小宫女,此时哪能进去触霉头。

不多时,御书房的门打开,童更脸色不佳地走了出来。

刚到门口,里面传来了茶盏落地的声音。

听得动静,于公公白着脸恭送了三殿下,随而进了御书房。

“君主息怒,三殿下初尝情窦难免失了分寸。”

说罢,赶紧将地上的碎片收拾收拾,继而又道,“有君主在旁指点,总会有所见长的。”

“何况三殿下在别处是有才智,唯独在男女之情上从未涉及。加之三宗主是个妙人儿,惹得殿下动情算得上情理之中。”

“哼,三宗主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君主冷哼一声,落座下来,“她识时务朕自是惜才,若不然便留不得!”

他们兄弟二人不能因一个女子反目成仇。

再者,童心与容氏结合,她那番心思不论是为童氏还是容氏所用都没个定数。

“君主所言极是,只是老奴觉得.......”

看于公公话到嘴边,欲言又止,君主不悦道,“有话直说。”

“是!”于公公连忙斟上了茶水,压低了声儿,“老奴觉着这会不会是长公主的挑拨之计。”

“既让三殿下为此跟君主心生嫌隙,又让君主疑心了三宗主,岂不是一箭双雕。”

话刚说完,便迎上了君主冷冽的目光。

当即惊得心肝儿一颤,忙跪了下来,“君主恕罪,是老奴多嘴了。”

“何须你挑明,朕心中岂会没有思量。”君主瞥他一眼,“你可知朕为何非要留长公主一命?”

除了不能操之过急,实则还有另一个由头。

不过,当下确有不少人想要童梦的性命。倒怪不得旁人,是她自己这些年杀戮太重,积下了不少怨气。

跪在地上的于公公噤若寒蝉,摇了摇头,“老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