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银丝作为武器,手法这么利落干脆又残忍的,除了童心几乎找不出第二个人。
更何况,尚书府灭门之前,恰恰是尚书今日领头当朝弹劾过她!
事出起因,因有,凶器也在。
吴大人带人亲眼过目尚书府一百多口人的尸首,虽心里对童心发怵,却更痛恨她草芥人命!
“三宗主,有人亲眼瞧见你的马车前往东南大道,眼下物证人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自然是有话要说的。”童心收回描掠伤口的手,拿手帕茶擦拭一番,好笑道,“泱泱盛世的圣皇京都,大理寺徒有虚名,连断案都找不准重点,着实令人大失所望。”
看这大理寺卿既忌惮又嫉恶如仇的神色不似作伪。
想来,此人并非幕后主使的麾下。
“呵,三宗主狡辩无用,纵然你是宗主,微臣依旧会秉公办理!”吴大人是草根出身,凭着自己昔年断案才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
“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今日给寺卿上一课。”
说罢,童心侧目看向他,“吴大人只是道听途说便断定我去过东南大道,完全不细查下去就敢出令请人。”
“其二,银丝不常见,但只要有银子制作出来不难。”
“其三,大人莫不是不知此地无银三百两,人人皆知尚书大人今日当朝弹劾我,若要杀他,该是挑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不漏痕迹地处理。”
今日明显的栽赃嫁祸,手法残忍手段低劣。
只是不知,这事儿背后会不会有什么牵扯……
吴大人是个耿浩之人,当即派人去查。
不多时,查出童心的马车根本没进入东南大道,而是去了赵御医府邸。
于是派人请赵御医前来问话。
前脚赵御医受了童心的人情,后脚出了尚书府的命案。
这会过来,毫不犹疑道,“吴大人,三宗主确实在我的府邸小坐,宗主为将士们费心劳力,亲自来我府邸安置军医一事,顺带取药先拿回去给操练的将士们用上。”
一番话不光给童心作了证,还不忘奉承。
听得吴大人半信半疑,冷哼道,“赵御医,你的话可当的真?”
“怎会不当真,吴大人要是不信,大可以传我府邸上下众人前来问话。”赵御医急得瞪眼,“不仅如此,三宗主取药离去时,碰见从翰林院回府的唐学士,二人打过照面。”
赵御医能来作证,这事倒证实非西宫太后的安排。
既不是太后,不是君主,那就只有长公主童梦了!
届时,夕銮殿内。
一声啪嗒声脆响,回响在偌大宫殿。
“废物!”童梦狠戾地看着笑春,“谁让你擅作主张血洗整个尚书府!你以为童心是大理寺卿那种蠢货?”
“你跟在本殿身边多年,该有一星半点的脑子,布局最忌低劣。”
尚书府上下之死说小可小,说大亦可大。
若追查到她这,便成了屠杀忠臣,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一个长公主。
“殿下恕罪,奴婢知错了,奴婢这就挽回局面。”笑春为主心切,眼界变得狭隘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