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扇在严敏之耳朵上,又是数道划痕。
“真该叫宫霆看看你这副样子,看看你可怕的样子,看看你是怎么打我的!”
严敏之好像不知道疼,成功掐住萧果果的脖子,按倒在地,咆哮着,“我多爱他啊,我改变了原本的样子,一次次进手术室为他整容,他怎么就看不到呢!”
她好恨,恨自己付出那么多,到了最后,他甚至吝啬一个爱恋的眼神!
她的人生完了,她不甘心,要杀了萧果果!
萧果果的意识逐渐朦胧,右手出于自救,一下一下打着严敏之,意图让她因为疼痛而松手。
可严敏之感知不到疼,势必要将她掐死!
萧果果的肢体动作越来越微弱,最后不动了。
严敏之喘着粗气松开手,俯身盯着她看,疯狂的嘲笑:“死了吧,我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还不是被我掐死了?哈哈哈,我赢了,我赢了!”
萧果果眼睫动了动,忽然睁开眼,与此同时,右手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匕首,刺向她!
严敏之的笑卡在喉咙里,垂头看着自己肩膀上的匕首:“你……”
血滴在萧果果的颈上,脸上,她没有因为刺人而害怕,眼眸深处是更深的寒意。
血腥味涌进鼻子里,她神智突然恍惚,勾起了她从不愿回想的记忆。
别人都说,孩童时期的记忆不是长久的,不论好的坏的,日后回忆,模模糊糊,零零碎碎。
可为什么,她童年的经历历历在目?
记得孤儿院院长心血来潮养了一条大蟒蛇,那条蛇又粗又长,院长把蛇和五岁的她关在一个笼子里。
院长说:“果果你猜,它会不会吃了你?”
幼年的萧果果看见巨蟒冲她吐信子,看见它游过来,冷漠的眼睛里是森寒的光。
她怕极了,一声声祈求:“院长阿姨救救我,救救我啊……”
院长蹲在笼子外:“乖乖,你得说句让我满意的话,要快点说啊,再迟我就救不了你了。”
萧果果眼泪掉下来,声音如蚊,颤颤巍巍:“院长阿姨……我是你的奴隶。”
院长哈哈大笑,放了萧果果。
我是你的奴隶,是院长最爱听到的话。
她把孤儿院的孩子们当作自己的奴隶,再倔也没用,总有办法让你说出那句话。
还记得,初到养父母家里,李卫华起了歹念,晚上悄悄摸进房间想猥亵。
她枕下放着削铅笔的小刀,发了狠割向他的下体。
自那以后,李卫华下面废了,但他要脸,谁都没说,把愤恨化作殴打,后来赵青霞被感染的莫名兴奋,也开始虐待。
还记得,一年圣诞节,她站在街边,看着玻璃橱窗里欢聚的一家人,而她,饥肠辘辘,脚上是露脚趾的鞋子。
太多了太多了,那些事情好像刻在骨头上。
后来,孤儿院院长入狱了,摆脱了养父母,她和朋友们都走上了生活正轨。
萧果果无数次告诉自己,一切都过去了,要好好生活呀。
所以她是乖顺的,是笑着的,甚至有了温热的心,去喜欢一个人。
可是,严敏之的嘴脸让她回忆起那些经历,她被瞬间拉回噩梦。
萧果果终于知道,那些自以为遗忘的记忆从不曾远去,只是藏的很深很深,一旦被勾出来,她就有嗜血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