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谁,谁?”
老两口正争吵激烈,突然自家屋顶被弄塌了一个大洞,而且还落下两个人来。
自然是惊吓不已,几乎是抱在一起,抖成一个团。
“说,那个姑娘被你们给弄哪里去了?”
星阑急于救出洛可可,也顾不上宫中规矩,不可以剑指寻常百姓。
不过这两个老家伙干下这等恶事,别说只是吓吓他们,就是直接杀了也不过。
“你们,你们没有走。”
虽没有燃灯,但是老太太和星阑接触较多,于是很容易的就听出了他声音。
“说清楚,可可姑娘到底被你们抓到哪里去了?”星阑的温文尔雅不见了踪影,一心只想问得洛可可的下落。
“她,她……”老头子犹豫惊恐之间,差点说出来。
老太太却在暗里,使劲儿捏了他的胳膊一下。
“我,我们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在附近不是也找过了么,怎么又问起我们了。”老太太虽然也害怕,尤其是对着这样明晃晃,雪亮亮的一把长剑。
可是她更怕别的,比如说她们口中的湖中仙。
“再不说实话,别怪我剑下不留情。”星阑是真的怒了,他虽然心慈良善,但是却十分痛恨有人以此来欺骗利用他。
不到两天的相处,星阑还以为这老太太是个爽快,又乐于助人的大娘。
结果原来却是在一开始,就盯上了他们。
“我们,我们真的不知道。”老太太还想继续抵赖。
上官云湛突然开口:“你们口中的湖中仙,究竟是何来历?”
一听‘湖中仙’三个字,老两口均是身子一震。
修仙之人的目力,在黑暗中视物与白天无异,老两口脸色煞白,嘴唇也抖得厉害。
“湖,湖中仙……”老头子嘴唇嗫嚅半响,正要继续说下去,老太太突的拿身子撞了他一下。
并且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
老头子这才如梦方醒似的,垂下脑袋,并把嘴抿得紧紧的。
“我们不知道什么湖中仙,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老太太打定了主意,否认到底。
上官云湛眸色深沉,上前一步,声音仍然淡淡的说:“想必真的是我们二人听错了,星阑。”
星阑心领神会,陡然将手中的剑刺了出去。
“啊……”星阑一剑刺进老太太的手臂,顿时一声惨叫。
老头子见了血,整个人都恐慌得呆在了原地,且听老太太哭号中大声叫骂,并且求救。
“救命啊,杀人了,啊……”
星阑收了剑,眉眼冰冷的厉声开口:“再不说实话,下一剑一定刺进你的心口。”
老太太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疼的惨叫不止。
上官云湛目光落在精神已经崩溃的老头子身上,老头子立刻哆哆嗦嗦的起身,直接跪在了床上。
对着上官云湛与星阑二人不住磕头求饶道:"我说我说,我全都说出来,告诉你们。"
“不能说,你个死老头子,要是说了,咱们姑娘保不住不说。湖中仙也一定会迁怒咱们家,到时候祸及全村,咱们还是谁也活不了。”老太太虽然又惊又疼,但是脑袋里还很清楚。
老头子不理她的尖声训骂,伏在地上抖如筛糠。
“湖中仙是我们这一带,保佑百姓,负责降雨的神仙。只是每一年,每个村子都要进献一名妙龄少女,给他做小妾……因为今年轮到我们家了,我们两口子膝下又只有一个女儿,是在是舍不得。这才做下这样的事情。”
老头子见上官云湛的眉头越皱越深,支支吾吾的说:
“跟你们一起的那个小姑娘,这个时候恐怕,应该已经……”
“在哪儿?”上官云湛冷声又问:“你们到底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千载湖’。”
老头子立即又回:“就在大石山山后。”
老头子也顾不了那么多的和盘托出,先不管湖中仙会不会降罪与他们。
只想让这两个一身仙气华为杀气的人,快一些离开自己的家。
上官云湛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救人要紧,其他暂且放下。
与星阑二人眨眼之间,消失在两个老坏蛋的面前。
老头子睁着昏花的老眼,再一次被惊呆在原处。
老太太也立时停止了哭号,愕然的不知所错。
面面相觑,以为这是又遇见了哪路神仙。
一道红色衣影悠然走进,好不容易喘口气的老两口,精神再次紧绷。
当看到是跟上官云湛一起借宿在他家的穆云澈的时候,老头子略松了口气。
“那个,我们已经都招了,他们应该是去找人了,刚刚离开。”
“我知道啊!”
穆云澈幽幽的开口,脸上的笑意阴冷至极。
老两口瞧了,皆是后背汗毛倒竖了起来。
穆云澈长得本就带着一种阴柔之美,如今他的目光中似乎带了一丝死气。
脸上即使是带着笑容的,但是依然让人感到打从心底里涌出森冷的恐惧。
穆云澈从屋子里走出来,赤渊剑被收回的时候,上面还沾染着一丝血腥。
本是一把难得的宝剑,却不成想,时隔多年再次出现的时候,第一次沾的竟是普通百姓的血。
光秃秃的石头山,很容易就找到了所谓的‘千载湖’。
只是,除了地上扔着的一些祭祀用过的杂物,早就没有了一个人影。
“宫上,他们口中说的那个什么湖中仙,想来必定是藏身在着潭中的作祟妖物。”星阑目光炯炯的盯着,平静无波的水面说道。
“宫上……”
星阑大惊失色。
原来就在星阑话音刚落之际,上官云湛竟然纵身一跃,径直跳入了深潭。
上官云湛没有任何交代,也没有任何征兆的跃入深潭,星阑脚步紧随在岸边,却猛然顿住。
同时心里开始自责,怎么慌乱之中竟然这般的失了分寸。
宫上熟识水性,入潭查探水祟,一探虚实。
而他自然是要留在岸上,以备照应的。
只是眼见着水面渐渐恢复了平静,再也没有了其他变化,又过了大概有一刻钟的时间,还是不见有丁点儿响动。
心下愈发焦急,但又无计可施,只能执着星阑剑,在岸边不安的来回踱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