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蓝天,你知道,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见白蓝天不为所动,叶珍惜只好拿叶挽舟作例子:“蓝天哥,你搞清楚,我不是叶挽舟,她能一时在酒吧和客人做那些事,接着又和犯人做,又可以随便找个赘婿。但是我不能,我不是那种人。蓝天哥,你爱的不正是我的这种坚持吗?”
说罢,叶珍惜的眼眸就浸上一层水雾。白蓝天再往前走近一步,她便哭泣得越厉害,乃至身体微微发颤。
白蓝天脸色变得尴尬起来,明明刚才自己在理,怎么叶珍惜一哭,他就觉得是不是自己做错事情了?
他的心一软,便让叶珍惜有了可乘之机,她哼哼唧唧地哭泣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如果你再怀疑我,那我们只好……分手了。”其实,白蓝天的作用就在于牵制叶挽舟,把他这块牛皮糖扔掉也是早晚的事情。
不过,他现在还有用处。
白蓝天听到“分手”,立马脸色变得难看,带着点点哀求的声音道:“珍惜,不是的,我怎么……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薄云锡,这个人太狡猾了,我怕他伤害你。我说的是真的。连曦城的第一富婆禅善都跟他有关系,他是个很有手段的人。”
“没错,刚才他就想吓唬我,可我不从啊,你还以为我高兴吗,你理会过我的感受吗?”说着,叶珍惜觉得自己的逻辑越说越有理,局势一下子逆转。白蓝天只好不断地哄着叶珍惜。
而其他的拍摄人员因为叶珍惜忽然被人抱到幕布后面,拍摄也停止了下来。这时黄导十分紧张,刚才云总还真的加入了拍摄,但瞬间人就不见踪影了。
连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黄导不由得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了电话,是云总的秘书郝少云来电。
“云总交代,刚才那段拍摄剪掉,他不想出镜。还有,今天谁也没见过云总,懂吗?”
黄导有点懵,本以为云总出现是想过过拍影视作品的瘾,哪知道他又要把影片剪掉,那他是为了什么而来?难道是为了叶珍惜?
他不由得倒抽一口气,云总追女孩的方法还真与众不同,明明丢钱可以搞定的事情,他非要证明自己的魅力,还真是男人界的榜样啊!他想罢,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云总啊!
这时的薄云锡正在劳斯莱斯里看着刚才录制到的影像,白蓝天和叶珍惜说的话也够明确了。薄云锡看着,觉得这段拍摄的效果相当不错,人物冲突、语言冲突,都足够,而且还把事情描述得够清楚的。不知那女人看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郝少云见云总开心起来,觉得自己布了这个局十分正确,他也跟着心情愉快起来。见薄云锡还在沉思,他便又有点担心:“云总,这个片段那么好,相信是只猪都能看明白的。”
猪?她是猪的话,我岂不是猪的丈夫猪公吗?
薄云锡听罢,眉头一皱,给予郝少云一个冷冰冰的警告的眼神。
郝少云立马闭嘴,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
“好了,你觉得那个女人看到这段片段会是什么反应?”从前的薄云锡除了养父薄井然,他根本不会理会其他人的反应,今天却在思考叶挽舟看了这段录像会是什么反应,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不过,郝少云觉得这事十拿九稳,便信誓旦旦地说:“云总,这个真相虽然残忍,但短痛总比长痛的好,我想叶小姐会感谢你的。”
“嗯。”薄云锡也觉得,就算叶挽舟再笨再横再怎么喜欢白蓝天,但对于他这个揭开真相的人,她应该是感谢的。
于是,平生第一次不做评估,便把录像发到叶挽舟手机上去。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叶小姐才回复了薄云锡:“我们见一面吧。”
郝少云见到薄云锡嘴角上扬,便替他高兴,道:“别人都说叶大小姐从乡下来,我看,这叶小姐还是识大体。感谢还知道当面感谢,不错。”
“嗯。”薄云锡抿抿嘴,尽量把自己的喜悦压制下来。想着等会儿见到失恋伤心的叶挽舟,他也正好趁机安慰安慰,这事想着就是好事。
于是,他赶紧走出劳斯莱斯,而去打了一辆计程车,往叶挽舟约定的大排档方向出发。
这大排档其实就在以前叶挽舟以前暑假打工的酒吧的隔壁,除了这里,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适合聊天。
这里过客很多,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吃了便走,没有人会留意身边的人。她坐在这里,看着形形色色的食客,来了吃,吃了走,匆匆的一生的缩影都在这里展露无遗,便不由得感慨万分。
见到薄云锡的那一刻,她的心却不由得触动了一下。
眼前这个男人,如果不是从事那种行业,换作是有着一份正常的工作,那不知会迷倒多少人。
他冷冷清清的步伐,缓缓地走了过来,拉椅,坐下。
“我帮你点了啤酒。”叶挽舟说着,便拿了一个大玻璃杯,递给薄云锡。
失恋嘛,总是应该喝点酒的,他很理解。
“吃,这是这里最好吃的菜。”叶挽舟早早叫了菜式,如今都一一呈上来,清蒸鲈鱼、清蒸扇贝、烤青口、砂锅粥,等等。
因为失恋了,所以请我来吃一顿好的?薄云锡怎么觉得这逻辑不通啊?
见叶挽舟只管吃菜,半字不提白蓝天,薄云锡有点不满意了。“白蓝天这样故意复合,其实是耍你”这些话一直鲠在薄云锡的喉咙,他想说,但又觉得这些不应该是他说的,而是叶挽舟要发泄、要骂出来的。
但结果,这女人却平静得可以,只管吃喝。
正当她又拿起大玻璃杯,想再喝一口啤酒时,薄云锡伸出他的大手按住了叶挽舟的手。他看着叶挽舟那阴晴不定的眼神,便直截了当地说:“怎么,和这样的男人说再见,不算是坏事吧?”
结果,叶挽舟忽地抬头,眼睛直盯着薄云锡看,过了许久,才说:“也许是吧,曲终终人散,何况是协议的朋友。好聚好散,皆大欢喜。”
说罢,叶挽舟举起酒杯,就想和薄云锡碰杯。
这话,怎么听着哪里不对劲?协议的朋友?难不成指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