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蹬”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肖珍忽然出现在叶珍惜眼前,让她惊讶不已,眼神自然闪烁,脚步不断向后退。
谁知,肖珍举起手就是一巴掌,虽然力度不是很大,但却足以让叶珍惜清醒。肖珍眯着那双凤眼,吼到:“我生你养你,培养你这么多年,你现在居然说喜欢一个赘婿?你是当我死了是吗!”
叶珍惜很少给母亲掌掴的,她看得出,肖珍真的是生气了。也是,论谁都不想自己的女儿这么没出息。
她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肖雨连忙出来打马虎:“姐,珍惜也是一时贪玩而已,还年轻嘛,怎么知道油盐贵?”
“她要嫁的、她将来要嫁的是云总,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肖珍说话破天荒那么大声,乃至于双肩都抖起来。
见叶珍惜还是倔强不服从,肖珍就从酒店吧台里拿起一把水果刀,说:“发誓,我要你发誓,不能靠近那个赘婿,不然我情愿不活了。”说罢,肖珍就把水果刀递到手腕旁。
肖珍这个举动吓坏了叶珍惜,她连忙大喊:“妈!你干什么!”
“说!发誓!”肖珍咄咄逼人,让叶珍惜无路可退,她只好背着良心地说:“妈……我……我知道了。我会攻下云总的。”
听到叶珍惜的话,肖珍才舒了一口气,幸好发现得早,不然继续和那赘婿深入发展,自己培养了那么久的女儿恐怕就要被薄云锡这只猪拱了。
——
第二天义诊,所谓要早起义诊的叶挽舟不知去哪里了。薄云锡看到义诊摊位上的几个心理咨询师,便问到:“你们董事长去哪里了?”
郭冬泠似乎有点不满,也说:“谁叫人家是董事长,累了不想来呗。”
而方爱则好奇地问:“薄先生,你们昨晚不是睡在一起的吗?这事应该由我们来问你吧。”
“……”薄云锡勉强裂开嘴笑笑。
那可恶的女人又到哪里去了?
被人说偷懒的叶挽舟不由得“哈秋”打起了一个喷嚏,她没来得及打电话告知郭冬泠,因为她一直用手机在找田银花的GPRS定位。
外婆大清早打电话来说幼儿园打电话来,说银花没去到幼儿园,但外婆说明明把她送到学校门口的呀!
叶挽舟为了防止田银花走失,她省吃俭用买了一个电话手表给她,结果现在显示她就待在某个地方,并没有走动。
她循着定位发现位置就在学校门口旁边,最终居然在离学校不远处的垃圾桶里找到了田银花的电话手表。
叶挽舟焦急万分,连忙打电话报警,结果还没打电话时,就有一个电话打进来,这个电话号码,叶挽舟倒背如流,以前她还把自己所有的密码都改成了这个号码的后六位、后四位。
现在想想,那时有多疯狂,现在就有多讽刺。
“喂,蓝天哥,什么事?”叶挽舟心里急,本想挂掉他的电话,但最终还是接了。
“那个……你过来曦城大学一趟吧。银花在我这里。”
听到田银花就在曦城大学,叶挽舟立马不住地点头道:“好,我马上来,等我。”
郁郁葱葱的河堤旁,是曦城大学情侣散步的地方,而这天恰好是周末,很多学生外出了,只有稀稀疏疏的几对情侣在那散着步。
这时才早晨七点多,这些情侣怎么会起那么早?
叶挽舟一边走着,一边四处张望,最终见到白蓝天与田银花在地上画了一个飞机图,正在玩跳飞机的游戏。
田银花玩得很开心,叶挽舟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田银花笑得那么天真烂漫了。田银花虽然小,但人早熟,知道母亲患病后,她就事事小心。后来又到了姐姐去了叶家,她就更加寂寞了。
老师都有反映,田银花最近开始捣蛋了,问她为什么,她就不说话,好像全世界欠了她一样。
但叶挽舟知道,她不是有心的,她只是不开心的时候,不知道找谁发泄。这些事是不能对外婆说的,不然外婆会担心得睡不着觉的。
本来她也不知道,直到有一次田银花打电话给她:“姐,如果我不见了,我们家是不是会好点?”
叶挽舟连忙追问,结果田银花却嘻嘻地笑说:“那我家就可以剩下钱了是吗,外婆就不用一边看店一边还要照顾我了,我每天都是最早到幼儿园的那个。”
“傻瓜,你吃得又不多。”
叶挽舟依稀记得那次谈话是以开玩笑结束的,但如今看来,田银花并不像普通四岁小孩那样。
根据自己去找学校门口的摄像探头发现,那只电话手表,是她自己扔进垃圾桶的。
见田银花玩得正开心,叶挽舟便悄悄地走到白蓝天身边,问:“蓝天哥,银花怎么会在你的学校?”
白蓝天抓了抓脑袋,回答:“我也不清楚,看样子是坐公交车来的。”
本来周末他是想去找叶珍惜的,但被叶珍惜一口回绝了,所以他只好回到学校,到了学校门口就看见了小小只的田银花,呆呆地看着那些她不认得的学校招牌。
白蓝天见田银花那失落的眼神,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自从他怀疑叶珍惜与薄云锡有关系,他暗中旁敲侧击地问叶珍惜,结果倒好,叶珍惜直接就不接他电话了。他正心里烦着呢。
所以,田银花心里面认同的还是白蓝天?
也是,以前叶挽舟就对田银花经常说起白蓝天的事情,她那稚趣的声音总会欢呼雀跃地说:“姐姐要当蓝天哥的新娘了!”
想想,那只不过是大半年前的事情,却恍如隔世。
叶挽舟心疼地看着田银花,瞬即走到她身边道:“哎哟是哪只掉队的美羊羊啊,等我灰太狼陪它玩玩吧。”
“是姐!”田银花了解这个灰太狼抓美羊羊的游戏,每次姐都会装扮灰太狼来抓她。
她连忙奔跑起来,大声叫喊:“现在美羊羊有了超音速,灰太狼抓不到我的了!”
“真的吗?那要试试才知道!”说罢,叶挽舟便故意斜着脸装出大灰狼的样子,嘴里发出“嗷嗷”的声音,便跑去找田银花。
看到叶挽舟和田银花追逐的样子,白蓝天忽然一下子想起以前在乐同村的日子,那时他还没认识叶珍惜,还不会为一个女人时常患得患失。
他怔怔地看着叶挽舟,在这风和日丽的日子,他忽然发现,留了长发的叶挽舟比以前假小子的装扮美太多了。
她不施粉黛,清清爽爽的脸庞,皮肤白皙亮透,看不见一丝的毛孔,那么清丽的容颜和叶珍惜简直是两个模样。
白蓝天不由得紧了紧手中的手机,他决定最后一次打给叶珍惜。
“嘟嘟嘟……”虽然隔了很久,但最终叶珍惜接了电话,可惜里头的语言却少得可怜:“有事?”
“我们还有没有可能?”
“你说呢?”
叶挽舟本来正在追着田银花的,但她忽然被白蓝天那激动的动作和表情吓坏了,只见他忽地大吼起来:“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女表子!”随即便把电话挂断了。
叶挽舟本来不想打听别人的隐私的,但对方是白蓝天,这个与她在乐同村一起长大的男人,就算做不了男女朋友,也至少是个知根知底的朋友。
见叶挽舟诧异的眼神看着自己,白蓝天煞白的脸勉强扯出一个弧度,说:“我没事。对了,中午要不要在曦城大学吃饭?我们这里的饭堂有很多菜式,味道说不上有多好,但是很健康,你和银花应该会喜欢的。”
见田银花很需要人照顾,叶挽舟也只好给郭冬泠打了电话,表示今天的义诊,她出席不了了。
曦城大学,自己曾拿到这间曦城最好的大学的入学通知书,但就在那时,田金花却说自己病了,而这时,白阿姨说白蓝天的助学贷款遇到了问题,很苦恼。
想起这些事情,就好像很久远的事情一样。
当她跟着白蓝天进入到曦城大学的饭堂时,她才感受到这读大学的快乐。这里的人都很稚气,一脸朝气蓬勃的,他们要么在讨论哪个考试,要么在讨论老师,更多的是在讨论一些时尚和网络话语。
她们的脸上都很轻松,好像并没有什么生活的压力似的。叶挽舟看着她们,一脸的艳羡,如果当时她来曦城大学报到,又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挽舟,你看,是新闻学院的林院长。”白蓝天指着一位花甲老人,他那根根竖起来的白发,加上那儒雅的无框眼镜,整个人都散发着浓烈的学术气息。
新闻学院的院长?叶挽舟的心不由得打颤了一下,当时她报读的就是新闻系,如果她入读曦城大学,很可能面前这位白发者就是她的院长了。
见叶挽舟定睛地看着自己,林院长也看了过来,随即他的笑容顿时散开了起来,道:“你是叶挽舟?”
咦?认识我?叶挽舟觉得莫名其妙,反问:“院长认识我?”
“哎。”林院长叹了一口气,说:“今天的状元,而且是从乐同村出来的,我们新闻系把稿子都准备好了,只等你入学就发稿了,谁知道你没来!”
敢情自己的不出现,还害人没了新闻素材?叶挽舟苦哈哈地笑着。
“是了,你现在是想来曦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