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冬泠愣了愣,这董事长之前送来了合同和体面的聘金,都被她拒绝了。后来她就天天来机场等她,为的不就是能和她说说话吗?
如今飞机还没起飞,而她居然去管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放弃和自己说话的机会?
“喂,你不是想和我聊吗?”郭冬泠见叶挽舟一脸认真地跟那中年男人说话,便插了一句。
这倒好,只见叶挽舟的心思都在那中年男人身上:“大哥,你怎么啦,你有没有带药在身上?虽然我不是执业的心理咨询师,但我也懂一点。你有什么恐惧的东西,可以和我说。”
结果那个中年人比刚才更惊恐了,喊到:“别逼我,我没钱的,我没钱付给你的。”
叶挽舟见中年人全身发抖,她便把手放在中年人的手背上,说:“不用钱,不用钱。我们还计划进行义诊,都是免费的。”
中年人还是有点惶恐,毕竟她图什么?
见中年人疑惑不解,叶挽舟才低声在中年人耳边低声耳语:“我们呢,是会诚心诚意进行义诊的。当然我们也有我们的赚钱模式,像如果你们都被我们治好了,社会上一些有爱心的有钱人就会捐钱给我们,这不是一石二鸟、一举两得吗?”
中年人听罢,才肯相信,继而“嗤嗤”地笑起来,随后说:“药,对,我带了药。”
郭冬泠见中年人紧张的心态舒缓下来,而且还愿意吃药,不由得好奇,这女孩到底跟这中年人说了什么?
见叶挽舟就要走了。郭冬泠又忍不住问一句:“那个,你不跟我聊了吗?”
叶挽舟一脸抱歉:“这位先生有场所恐惧症,我先带他去坐计程车。如果郭小姐下回有空,我会再约你的。”
说话坚定而有分寸,既以解决问题为先,又为郭冬泠留了面子。
郭冬泠望着叶挽舟扶着那个中年人一同远去的背影,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对,她自己也是心理咨询师,在这种需要她的场合,她只站在那里,而那位叶心堂的董事长,却亲力亲为。
想着,她笑了,那个女孩,跟年轻时的自己很像。当年她义无反顾,到国际上最为贫困的地方,去援助当地的精神障碍患者,那时她一腔热血,即使遭到了一些不理解,但她都挺了过来。
想想那时的自己,纯粹得很。那时根本不看患者是穷人还是富人,而现在……什么时候自己变了呢?
这时,航班即将出发的广播响起,郭冬泠便推了推拉杆箱,准备登机。
谁知那个安保男人拦着她,问:“座位上的那台仪器是你的吗?”
郭冬泠循着安保人员的手指,看到了那台测谎仪,呵,是那位叶小姐留下来的。这次不想收也得收了。
在YUN数据中心,薄云锡开会有点走神,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五位高层面面相觑,生怕这回云总又失恋了,到了汇报环节,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敢说,生怕给云总训斥一顿。
这时,郝少云收到通传,说有一位男人来找云总。
郝少云想,只有他们才喜欢下半夜开会,怎么特么的还有人喜欢深更半夜来访?
以为薄云锡会拒绝,谁知道他却立即回应:“进。”
楼下的安保把一位男子带给秘书,秘书把他带给郝少云,而郝少云再将他带到薄云锡的面前。
他打量着这位男人,中年,相貌普通,全身看不出优缺点,只知道他喊云总为薄先生而非云总。
“怎么样?”薄云锡见中年男人没有发虚汗,精神还算可以,便直接问到。
“我该谢谢那个女孩,呵呵。”中年人便将机场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薄云锡,随即越说越兴奋道:“薄先生,我本来不相信这些心理咨询师的。但是现在我好像又有点相信了。”
“哦?她给你灌了迷药?”薄云锡打趣地说。
中年人乐呵呵地笑起来:“那倒没有。不过她很诚实,她还把赚钱的途径告诉我了。我觉得,她没有骗我。”
是吗?那女人居然跟病人说实话?薄云锡饶有兴致地想,随即嘴边扬起一个弧度道:“这戏不错,你到我秘书那里领工钱吧。”
“是,谢谢薄先生。”
等中年人走了,郝少云才问到:“听他刚才这么说,你是特意安排他去机场生病的?为的是让郭冬泠看清楚叶挽舟的善心?”
“不对,虽然是我安的局,但结果不是我可以决定的。”薄云锡说着,便拿起一杯菊花茶喝起来,最近天干物燥,喉咙痒得很,细品着这菊花茶,不禁竟想起那女人的味道。
郝少云不明白:“那这人真的是有精神病吗?”
薄云锡不太喜欢别人追问,懒洋洋地回答:“如果不是真的,你觉得能骗得了郭冬泠吗?你今天问题够多了,我也累了,散会吧。”
郝少云心里憋屈,所以说嘛,昨天才汇报过,今天又来汇报,原来是为了等这个人过来,可怜的我们五位高层啊,又熬了一个通宵,哎!
天还没亮,今天薄云锡算是早收工了,想起刚才那杯菊花,他便开了超跑,在公路上疾驰。不一会儿便回到了,他便把超跑随意地扔在路边,然后悄悄走进叶家,进入到他和叶挽舟的房间。
他走路几乎没有声音,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在叶家的角落里,倒是有一双眼睛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那佣人房挤得很,连沙发床都放不下,叶挽舟说了,没有办法的办法,古时的老办法——在中间放一碗水,谁都不能越界。等天明,谁晚起的就把水喝掉。
平常觉得没什么,但如今他看着这碗水都碍眼,便咕噜咕噜地把它喝掉,放到了一旁。
这时的叶挽舟已经熟睡,她侧着头,头部枕着手背。一张床,她自己只睡了四分之一的位置。
这女人,心事似乎很多。
薄云锡看着,便躺了下来,轻轻地向叶挽舟身边挨过去。谁知道,刚碰着她的睡衣,她就像一根弹簧那样,整只手忽然来一个反弹,特么地忽然“嗒”在薄云锡的脸上。
她是装了自动开启装置吗,遇到猎物就发动机关?
但即便是这样,叶挽舟的双眸还是紧闭,而忧心忡忡的她,很快又蜷缩起来,像刚才那样,只占床的四分之一了。
“笨。”薄云锡低声地说着,谁知道,这女人的手的开关又启动了,“嗒”地又伸过来。这一次,薄云锡哪会让她再打脸?他一伸手便抓住叶挽舟的手,紧跟着,他的头往叶挽舟的肩膀上凑。
一阵好闻的发精的香味从叶挽舟的秀发中飘散开来,让旁边这个男人春心荡漾,他闻了闻,随后轻轻咬住了女人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