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云锡大步流星走进会议室,就好像这里就是他家一样,肆意、潇洒,他语气坚定,甚至看不出有丝毫的畏惧,重复说一遍:“你们都是年轻人,活动活动也好。”
在场的人都你看我、我看你,叶珍惜刚才说无故缺席的人,说的不就是这位空降的董事长的夫婿兼助理吗?
在公司偶然出现,忽然又消失,要说敬业,他可没有一点敬业。要说他的作用吧,好像董事长接的案子,他却起到了一些作用。
叶珍惜的唇向上扬起15度,这次在叶心堂任职,一来当然是打造自己事业心、女强人的形象,好讨得云总欢心。再者就是踢走这位碍眼的入赘夫婿,好让叶挽舟失去左膀右臂。
“竟然姐夫都同意了,那这事就那么办了。”叶珍惜甚至都不抬头看叶挽舟这个董事长一眼,就甩了一头秀发,转身离去。
她经过薄云锡身边时,戏谑地说一句:“你说你这个模样,到哪里吃不到饭?何必跟着那个被人排挤的人?都是找路走,为什么不找一条好的路?”
薄云锡听罢,笑着说到:“就是平常黑路走多了,忽然想走走阳光底下的路。”
“哼,幼稚。”
“嗯,的确。”薄云锡没有反驳叶珍惜,他这个行为,确实是幼稚。
自从叶珍惜来到叶心堂,李昊的案子就被她转走给危杏儿,叶挽舟气到把剩下的资料都扔到地上。
什么嘛!李昊的案子是云总给叶心堂的考验,转到危杏儿手里就变成了毒贩子的治疗,这到底是什么的治疗方法!
想想,这样下去只会害了李昊,叶挽舟戳了戳自己额头,又俯下身子去把资料捡回来。虽然案子不在自己手里了,但也不代表自己要放弃李昊。
叶挽舟一边捡着资料一边想得入神,谁知就不小心撞到了两条笔直的腿。
她往上瞧了瞧,一副让人妒忌的俊脸就映入眼帘,这个人,怎么什么时候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薄云锡帮忙捡起了一张资料,看了看说:“还以为是团建的资料呢。”
“团建,团建?”叶挽舟很不满意,薄云锡这烂人,就是懒,懒洋洋地等着自己发工资。她抿着嘴巴一副不快的样子:“你到底是想帮我坐稳董事长的位置,还是想一辈子这样优哉游哉地当个入赘女婿?”
薄云锡笑笑:“其实就这样一辈子也挺好。”
薄云锡这句话是脱口而出的,但说出来,自己都有点害怕。明明是带着任务过来的,搞什么,自己什么时候也想假戏真做了?
叶挽舟倒是不在意:“那当然,那每个月你还是有粮出。可怜你的金主,案子都被抢走了,很快就会滚蛋了。”
“那倒未必。”薄云锡随便把手伸到叶挽舟的肩膀上,一副称兄道弟的样子:“兄弟有难,我这位兄长,不会坐视不管的。”
“我看是不想失去我这个长期饭票吧。”
“也对。”
叶心堂的团建一向和别的企业有些不同,通常都是去到一些悬崖峭壁或者马场、农场这些地方,名曰为心灵建设。
这一次,来到了建设在山顶的容马场,四周都建筑了不少悠闲的别院,可谓度假和团建的圣地。
叶挽舟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私人浴缸居然可以这么大,她心想着,若是把水装满这个浴缸,只泡一次澡,那得多浪费。
谁知道,薄云锡来到房间就把这大浴缸注满了水,还在水里洒上精油,不管不顾地就往里面躺。
“喂,喂,不应该由我泡澡吗?”叶挽舟见薄云锡那舒舒服服闭着眼睛的模样,那看不出毛孔的脸上都微微淌出了密汗,看样子,就是一次自助的桑拿的感觉——说真的,叶挽舟看着也很想泡一泡。
但是该死的安排,连团建也安排了薄云锡和她一个房间。这大男人就这么钻进浴缸了!
竟然薄云锡闭着眼睛,叶挽舟也大胆起来,这男人不但侧颜,连睡颜都是绝美,也难怪曦城女富豪禅善都被他迷住。
“你就这么看着别人洗澡,合适吗?”薄云锡那长卷的睫毛忽然一眨一眨的,那双明眸忽然打开。
叶挽舟有点吓到了,赶紧后退几步,但嘴里还是不服输,道:“谁看你洗澡,我只是看我的浴缸,而且你不是还穿着泳裤吗?”
“你看到了?”薄云锡质疑,双眼直盯着叶挽舟,让她心里发怵,继而问到:“你看到了我的泳裤,还是没有看到?”
哇,这是什么话,明明他走进浴缸前,穿的就是泳裤。
但他这样问,我应该是说看到了还是没有看到?
“所以没看到?”薄云锡揶揄。
“看到,看到!你进去浴缸前就有穿着。”叶挽舟鼓起勇气大胆地说,她不相信像薄云锡这种高卡位的小白奶,会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谁不知,薄云锡忽然喊了一句:“进去前是穿着,但现在是洗澡,你懂什么是洗澡的吧?”说着,他便忽然要站起来。
叶挽舟大喊一声:“啊……”便头也不敢回地冲出了房间。
薄云锡见叶挽舟那窘迫的模样,不由得一笑。
其实他也不是有心想逼走叶挽舟的,但是为了这几天团建,自己被叶珍惜盯着,确确实实要待在这里,但YUN数据中心正在大量收购一些有价值的企业,离不开他的定断。
等叶挽舟走了出去,薄云锡便打开了手表,让手表把资料投射到雪白的墙壁上。紧接着五位高层就把自己的看法和资料一一陈列出来。
薄云锡一边看一边蹙眉,忽然大吼道:“这么简单的数学题,你们都算错,在这三百多份财务报告当中,第一百七十二份的财务报告出现低级错误,你们在今晚必须重新修改。”
而且就这么过一遍,云总居然看出了错误?
五位高层顿时慌了,立刻手忙脚乱地开始看这第一百七十二份财务报告。良久,他们才发现了错误,额上不禁布满了汗滴,要是这一份错误报告用于谈判中,YUN数据将会损失多大啊!
五位高层互相瞅了瞅,都等着云总进一步发火。
可奇怪的是,风平浪静地过了五分钟,云总居然没有发火。仔细一看,却发现云总闭上了眼睛,躺在那浴缸中,似乎昏了过去。
他们不禁异常着急,都大喊着:“云总,你怎样了?云总?快快快,快打电话让小郝去找云总!”
这时,叶挽舟听到房间里有声音,判断薄云锡去看电视了,便走了进来。
这是,荧幕上的五位老高层顿时慌了,连忙取消了信号连接,一时间,房间又恢复了平静。
奇了怪了,叶挽舟明明听到房间里有人声,进来发现,房间里连电视都没有打开。仔细一瞧,却发现那人还躺在浴缸中。
“喂,喂,你这个大男人,洗个澡都要这么久吗?”叶挽舟试探地说着,不过那男人还是一动不动。
“喂,晕了?都说你,泡澡就是不能泡太久的。”叶挽舟故意高调地说着,但那身影还是一动不动。
不会真的泡晕了吧,他可是个大男人啊!
想到这里,叶挽舟赶紧悄悄地走过去,犹豫了几秒钟,她还是走到那男人面前,却发现男人眼睛紧闭,嘴巴紧抿。
“喂喂,喂喂!”叶挽舟大喊着,不见那男人回应,她又用手去推,那男人还是不动。好呀,这家伙,偏偏洗澡的时候晕倒,你叫我如何下这个手?
不过看情况,这不可能等到救护车来的了。
什么情况都比不上救人要紧。
于是叶挽舟撸起袖子,摊开双手就去拉薄云锡。不过这男人体力太大,乃至于她每一次拉都要费好大劲。
就这么一拉一拽,结果她微微看到水中有一些殷红的颜色,她顿时面红耳赤,大喊起来。
可惜这该死的男人就是不醒来,她只好忍着那被烧红的脸,鼓起最大的勇气,闭起眼睛用力一拉。
那男人就像一座巨大的山倒下来一样,直接将叶挽舟扑·到地上。叶挽舟的额头给薄云锡的额头撞了一下,顿时眼冒星光。
两个人的脸贴着脸,而薄云锡从浴缸里带来的热气也很快传到了叶挽舟的脸额上,有点烫。
但最终,她才发现烫的不只薄云锡,还有自己,她那张小脸因为被人压着,已经变得滚烫滚烫地不行了。
“喂,喂,薄云锡!你再不起来,我就要对你用刑了。”说着叶挽舟艰难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正想把薄云锡的头推开,却碰着额头,发现这家伙的额头烫的很,所以,他是发烧了?
“喂!”叶挽舟被压得紧,只好慢慢地往前挪动,好脱离薄云锡的怀抱。她那么一蹭一蹭地往上挪,一寸寸身姿都贴近,倒让自己浑身都变得不自在,当她挪出来的时候,自己早已面红耳赤得厉害了。
只见薄云锡还是紧闭着眼睛,嘴里不时呼出热气,看来病得不轻。叶挽舟搜着这房间,果然找到了一些退烧药。
她扶起薄云锡坐起来,忽然发现那殷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