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吻?这个词从薄云锡嘴里说出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没有一次会像这一次那样说得那么诚恳。
他那黑长的睫毛在那双犹如黑洞般深邃的眼眸上,如同蝴蝶的翅膀那样一扇一扇地颤动,尤为好看。
叶挽舟一下子看得出了神,她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为了《心云》,要不试试?
她为她有这样大胆的想法而感到惊讶。这时她看到薄云锡那好看的唇形微微抽动了一下,接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别!”
薄云锡其实也只是想跟叶挽舟开个低级趣味的玩笑,没想到这丫头还真的在认真思考。
当她说出“别”的时候,她那只纤细的手本能似的张开了五指,用力而迅速地打在了他的嘴唇上。
呵……好一个习武之人。
见到薄云锡有一瞬间的不快,叶挽舟有点懊恼自己的条件反射太快了,力度也有些重。
她连忙道歉到:“喂,不是,我不知喊你什么好。我是条件反射,我求你,求你把《心云》还原出来。这是我唯一能请求爷爷宽恕的方法了。”
薄云锡冷笑一下,忽地用他的大手按住了叶挽舟的头,说:“你可以喊我老公。”顿了顿后,薄云锡才继续说:“不过,不同意才是你。如果就这样就同意了,我还真不愿意当你的未婚夫。”
什么?
薄云锡说的话对叶挽舟来说,有点云里雾里。但是这是不是间接说明,他根本就不想和她接吻,他就是在作弄她而已?
想到这里,叶挽舟心里莫名有一种气愤,被人作弄而且带有一丝被人侮辱的气愤。
——
一个月后。
YUN数据中心入驻曦城才半年,就已经收购了MT时装品牌和曦城医院,接下来它将会放开手脚,在自己数据领域上大干一番。这时就需要找一个曦城人来做代言人,以此更加贴近入驻曦城的策略方针。
而这一次YUN数据中心诚邀娱乐圈中有意合作的顶流或潜力新人前往参加这一次的“数据沙龙嘉年华”,以此挑选代言人。
同时,听说一直神秘未现身的YUN数据中心总裁云总也会在这次嘉年华中现身,更让娱乐圈的艺人及富豪千金都趋之若鹜,纷纷搞关系、拼资源,为求获得一张嘉年华的入场券。
不过,媒体报道这一票难求的景象,怎么在叶挽舟这里就变得如此简单呢?
对,傍晚时分,她这个还未正式成为叶心堂董事长的代理董事长就收到了“数据嘉年华”的入场券,还不止一张,共有两张。
别的企业和经济公司挤破脑袋都想多捞一张,据闻许多企业都只得一张,她,居然有两张。
薄云锡见叶挽舟收到了入场券后,就哪都不去,连晚上都乖乖待在房间里等着。
见叶挽舟洗完头吹头发时,他才瞧见叶挽舟拿起那两张入场券发呆。
薄云锡装作没事垂眸喝枸杞泡的茶,却见叶挽舟向他这边看了一眼。但过了很久,他都没有等到叶挽舟向他说起这嘉年华的事情,难道她已经找到别的伴了?
在叶心堂,除了这个被钦点为董事长秘书的自己,这个丫头还能找谁呢?连助理都没有给她配置,她还犹豫个啥?
直到凌晨,这丫头要关灯睡觉,薄云锡终于没忍住按住了她将要关灯的手。
叶挽舟愣了一下,对上薄云锡那不满的神情,觉得十分奇怪。
关个灯,都不爽我了?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小气?
“我要睡觉,你爱睡就睡,不睡的话可以到客厅转转。别忘记,你是入赘的。”叶挽舟很认真地对薄云锡说。
薄云锡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不挑明,这个女人还真不知会拉着哪个路人甲出席嘉年华,于是他单刀直入道:“今天我见你收了一个快递。”
叶挽舟滞了滞,警觉地把那两张入场券收在背后,道:“我警告你,这票,你别打算倒卖。”
倒卖?呵……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个德性?
“行,不倒卖,就算把自己卖了,也不倒卖这两张票,OK?”薄云锡平生以来从没有承诺过如此荒唐的事,有时候真觉得,叶挽舟就是个蠢蛋。
但他又有点不死心,心里那个问题依然要问出口:“我想问,叶大小姐打算和谁出席这个嘉年华?”
哎呀呀,不倒卖,原来是想干一票大的?叶挽舟眯着眼睛,不由得重新打量眼前这个清俊的男人,死性不改,想借我趁机勾结富婆,没门!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说过他可以自由从事那种勾搭,但是在我眼皮底下,绝对不行!
想到这个道理,叶挽舟明显理直气壮了些,她假笑着说:“抱歉,亲爱的丈夫,这个嘉年华,我压根没打算去。”
“不去?”果然不能用平常人的认识去看待这个叶挽舟。
“是的。”叶挽舟见薄云锡眉头紧锁,她就好心解释一下:“你说我们是做心理辅导的,人家是做数据分析的。
人家噼里啪啦就把我们认为神圣的心理用他那大数据运算出来,这叫什么?八字不合,我们是林荫道和阳关道,不同路子的。所以,我为什么非要去凑这个热闹?”
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
薄云锡听了叶挽舟这番见解,头脑里只蹦出了这么一句话。他再也不想看见叶挽舟,于是就把被子盖过自己的头,嘴里还低声说了一句:“榆木脑子。”
叶挽舟见沙发床上的被子拱了拱后便没有了动静,她也侧身睡下。
不过,她在被子里仍旧看了看那两张票,寻思着,叶心堂是不是该引进大数据?如果爷爷在的话,他会怎样做呢?
哎,希望爷爷能托梦给我,告诉我该怎么做。于是叶挽舟把两张票放回到床头柜上,闭上眼睛,希望快点能睡过去。
不过,天才微亮,好不容易睡下的叶挽舟就被一阵搅动房门的声音弄醒。
这大清早的,谁?这么嚣张拿钥匙开房门?
当叶挽舟还在生闷气、想发作而未发作的时候,薄云锡一个箭步反身窜到床上,掀了被子就往里面钻。这种反应速度,就应该去演速度与鸡情才对。
很快,叶挽舟就感觉到,有一个结实的手臂压到自己的腰间上。她的心里顿时有了一种反感,正想推开那手臂时,只见门“啪”的一声被推开了。
赵阿姨拿着鸡毛摊子走了进来,一边拂尘一边说:“叶先生吩咐过了,今天有重要的客人,需要里里外外地打扫干净,房间也不例外。”
好你个赵阿姨!上次烧了口锅和挎包,赔了四万块,侥幸没有被逐出家门。这次还拿着鸡毛当令箭,估计是彻底效忠,至死不渝了。
如今直接闯进来,应该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是有用的吧——突然袭击,好让假夫妻原形毕露吧!
赵阿姨见到那摊开的沙发床,不由得嗤笑起来,嚷道:“我说,大小姐和姑爷,不会是分床睡的吧?”
听罢,叶挽舟心头有些着急,要是再被叶家人抓到更多的证据,他们就有了质疑这段婚姻的理由。
谁知道,叶挽舟还没回应,被子里头的薄云锡却开口回应,道:“赵阿姨,你就不懂年轻人了。你以为那些事就在一张床上面完成?如今都是爱这边一下,那边一下,然后又回到这边一下,接着又回到那边一下、一下。一下、一下下、一下一下的。”
“轰”……这么露骨的话语,赵阿姨连想象都不敢想象,直言:“你们……真……真不知廉耻。”
随即,“碰”的一声关了门就走了出去。
叶挽舟和薄云锡在被子里头对望,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这老虔婆原来还怕这个,没想到,没想到。
再睡过两个小时,叶挽舟睡眼惺忪地准备起床,她昨晚想东西想得太晚了,最终她决定还是自己亲自到嘉年华现场看一看再作决定。
谁知道,她伸手摸了摸床头柜,发现床头柜空空如也,地上也没有,那两张票居然不翼而飞。
她有点懵了,头朝向那睡在沙发床上的薄云锡,有点愤怒又有点沮丧地说道:“喂,那两张票,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