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福,好玩吗?”
封离的眼波澜不?惊,他早已猜测到是谁做的手脚。哪怕现在孤身一人在危机四伏的皇宫,却依然堂堂正正。
颇有一番摄政王的风范。
过了约莫几秒,暗门开启,从中首先走出的是手拿拂尘的李公公,衰老的脸荡漾浅笑,一眼看去让人头皮发麻。
紧跟他身后的就是已经过梳洗打?扮的前国师,封离对于这人的记忆只停留在六岁,样貌模糊不?清了,但今日一见?,熟悉感又油然而生。
国师被关押于天牢已有近二十年之久,曾经的意气风发早被无尽地折磨压迫,乌丝成?了白发,原本清明的双眼也灰蒙一片。
他已经彻底成?了个普通人,要?经历生老病死的普通人。
但是现在,他重新穿上了国师礼服,企图用华服遮掩多年的风霜。遮掩之下,谁也?看?不?出斑驳松弛的皮肤。
暗卫将宫殿包围起来,这样看去,更像是封离以一敌多,处于弱势。
李公公脸上的笑意明显,他步伐沉稳,不?紧不慢,在距离封离不远处停下,甚至恭敬地屈身行礼:“摄政王殿下。”
封离根本不理会他的虚情假意,冷眼看着对方直接挺直背,仿佛在说,我卑躬屈膝,也?只不过是对你的施舍。
“国师,开始吧。”自始至终,李公公的眼就从没离开过封离,明明是对另一人吩咐,眼睛确实看?着三皇子?的。
他不?肯错过对方一丝一毫的表情。
震怒,惊恐,怒不?可遏,多有趣啊。
可惜,那些都没有,封离的眼中从来都只是平静的湖水,大风大浪掀不?起一点波澜。
随即就见?国师上前一步,他脚步有些蹒跚,却像是颐指气?使:“北齐三皇子?封离,命犯孤煞,残暴不仁,存留于世,天下必将大乱。恳请陛下,将此凶煞捉拿归案,即日问斩,方可保北齐万世无疆。”
言罢,殿堂静谧,对峙的双方均寸步不?让,尽管再次听此大逆不?道言论,封离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就像是他这个人早已经随同万年不化的冰山冻结。
国师难听的嗓音落下,李公公隐秘的心思得以满足,正准备嘻笑一番,却听沉默久时的封昱夺声。
他也?丝毫不带感情,觉得封离既可怜又可笑,夸张的笑声在宫殿之中回荡:“三弟呀,你听,熟不?熟悉。”
他想起自己曾经帮人挡剑的举动,非但不?觉莫名,却认为自己时隔多年再次看了一出好戏,这笔买卖划算至极。
他拔出了栽于地上的宝剑,慢吞吞地朝着对方而去,一点也不?顾李公公瞬间变化的脸色。
宝剑拖拉在地表,接触时火花飞溅,更显沉重诡谲。
封离静静看?着这人走出包围,曝光在自己眼前,对比下属的防备,他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性命,也?许从不?觉得封离是个威胁。
“那年朕救你一命,这些年你我水火不容,虽然至今朕都不明白那是本能还是其他,但是朕清清楚楚地知道,我对你的确喜欢不起来。”
他缓缓将剑举了起来,剑锋似有若无擦过封离的鼻尖,封昱的眼中闪着奇怪的光芒,偏执而疯狂:“不?过——”
他话风突然一转,连带着手中宝剑,直直对立身后的李公公。
帝王之势,拔地而揭。
风起云涌,波诡云谲。
一柄长剑。
亦如当?年。
作者有话要说:想了很久,要不要把皇帝的心理写在文里面,但总觉得写进去就不是这个神经病封昱了,他不可能说出自己的心思,连他自己都不太懂。
大概就是,我不喜欢你,但是也只能我欺负你。
别人算什么东西。
果然是个偏执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