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码?
付嘉宁垂下头,往青衣看上一眼,衣料华丽且贴身紧俏,再瞥向旁边刚起身,不知为何有些僵硬的封离。
对哦,殿下是从哪里搞到她的尺码?
但尽管憋了一肚子的疑问,她也只是用自己那双眼,小心翼翼地看向男人。
封离回之以更加无辜的眼神。
两人相互大眼瞪小眼,半晌还是封离率先受不了,移开目光,朝着门口的马车走去。
热情的大娘此刻还不忘挽留顾客,猛挥着手大喊:“殿下再来啊,带着你家小娘子!”
付嘉宁亲眼看见自己前方某人的背影似乎晃了一下。
“嘘、嘘!”小厮急得再次往嘴上比划了一道?。
前不久,北齐已入了暑,但地处偏北,算不上炎热,马车内又?放置好解暑的冰块,待在里面,就再不愿下来。
封离送她的衣裳大约是冰丝制成,只消一会?儿,便解了酷暑。而被老板娘一句话堵死的封离,就更加沉默起来,全身“怨气”围绕。
可怜巴巴令人怜惜,不过这可能是她的错觉。
付嘉宁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大概是一个人出游的。
“……”
她是不敢妄言,好在这奇妙的气氛并未维持多久,封离微微撩开帷裳,往车外看去:“左相曾告与我,大人与之曾在街上相遇。”
到了闹市,摊贩的吆喝声就清晰起来,熟悉的酥油饼香气飘来,付嘉宁莞尔:“是的,酥油饼也是在这里买的。”
话说半句,她却突然想起,那张饼最终也没能落到封离手里,而她现在提起,不仅又?徒惹对方响起牢狱生涯,且百姓的吃食也应是与殿下身份不搭的。
眼见着好不容易起的话头再次被自己聊崩,付嘉宁在心里骂了自己几句蠢货,才撩起眼皮看封离,抱歉道?:“小的多嘴,三殿下见谅。”
话语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凉了。
面前这个家伙前些日子才被册封为摄政王,而自己不知轻重,称呼了皇子。付嘉宁呼吸一顿,觉得自己今日真是万事不顺,好了,现在她估计得天牢一日游了。
心惊胆战之际,手指攥紧了身下的皮毛,在此种时候,她竟然对阿肆赶来救自己一命期盼起来。
可奇怪的是,看见她逐渐变化的脸色,封离却仍旧维持了之前的表情,既无动怒,又?无讥笑。
眸子甚至都未曾颤动一下,就像在看一滩平静无波的死水。
也许是不走心,付嘉宁未能察觉他放在膝上的食指轻轻扣了一下。
微乎其微,经不起什么波澜。
“无碍。”这两个字好像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再无对视可能,耳畔酥油饼老板的声音传入,“大人能再为我买一张酥油饼吗?”
付嘉宁一愣,顺着他的视线瞧去,果?然还是那张熟悉的面孔。
而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拐角,黑色身影悄悄隐没,只用一双眼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摊贩上的男女。
酥油饼的香油飘远,虽已入世,但尊贵与世?俗交融,难以分离,远远看去,竟像极了一对璧人。
作者有话要说:阿肆:是,惹事儿了才想到我。
封离:我后悔了,我想吃饼,我错了老婆。